仅靠资本推动难出当代艺术地标

　　凉之

　　近期广东当代艺术很热闹，这边厢王广义、方力钧、岳敏君等当代艺术巨头也许还在为前一天广东当代艺术中心的成立意犹未尽；那边厢，陈丹青却已经南下给千百人高谈阔论当代艺术对生活的影响。一边直接以广东冠名，俨然一副决心打造广东当代艺术“文化地标”的官方态势，而另一边陈丹青则毫不客气地泼冷水，直言中国当代艺术没有标志性人物。虽然其二者概念上看似大相径庭，但从某一领域中寻求标志性的文化表征的角度上看，却又是如出一辙。

　　从广东当代艺术中心的名字上看，外界解读的信号是：“官方”、“权威”、“地标”。而且从它的成立首展“8+1——实验艺术的方案”中的参展阵容来看，让人惊喜万分，曾经广泛流传的“中国当代艺术F4”中，有王广义、方力钧、岳敏君三位到场，另外，雕塑界赫赫有名的当代艺术家隋建国同样名列其中，而其余四位名气虽不如前面几位，但在圈中分量也不容小觑。而且主办方还强调，以后的每一个展览都会不低于开幕展的水准进行。这是在暗示，广东真的即将有当代艺术的地标式机构了吗？

　　广东与当代艺术的关系总是那么暧昧，从最早引入国内的双年展、三年展模式——广州双年展到后来闻名全国的广州三年展，无不让广东除了在经济上占据龙头位置，也成为当代艺术圈的话题中心。王广义多年来也不断强调自己的第一幅作品就是在广州卖出。然而，在只举办一届便夭折的双年展，到举办到第四届便不疾而终的三年展，广东的当代艺术却始终很受伤。

　　但无可否认，作为当代艺术最大的“推手”——资本的优势在广东表露无遗，广东当代艺术中心开幕当晚，豪车，美女，明星艺术家共同演绎着当代艺术如何与时尚娱乐联姻的视觉盛宴。走秀后台中的方力钧、岳敏君等在某个时装品牌的支持下，顿时变身时尚达人，走秀模特。用二十年前冠以他们作品“玩世现实主义”的标签来形容他们在这一晚的表现，似乎更为贴切。这仿佛在告诉世人，实验与否不重要，艺术是什么等老生常谈的哲学命题也可以抛诸脑后，广东的当代艺术缺的不是钱，而是明星效应。

　　从展出作品来看，方力钧依然带来了他的经典光头和憨笑系列作品，而岳敏君则展出近年学习培根、伊莎贝纳等国外大师的“扭曲”面型的作品。王广义相对要跟实验距离近一点，但依然只是展出前些年创作的作品《冷战美学》系列，展出作品与主题“实验艺术的方案”之间的距离显然而见，策展人强调“8+1”是艺术家针对珠江新城这样一个场所进行创作所形成的艺术对话，也成了宣传口号。

　　本次开幕展的策展人俞可认为，要成为某个地域的艺术地标必须首先要满足可持续性与做好展览等条件。这两点看似简单，但却贯穿着当代艺术推广的核心问题，如何办好展览？如何充分体现出当代艺术的实验性？如果当代艺术没有了实验性，那还能有什么？这些问题都牵涉到衡量一个当代艺术展的评判标准问题，另外，持续性更加是推广当代艺术的强大掣肘，原计划投入5000万元的当代艺术中心，试运营一年，钱已经“烧掉”近半，对于如何可持续发展，出品人黄子龙的一句“前景也不乐观，但会尽力。”则让人感觉坦白得无奈之余，不得不叩问，定位问题似乎没有资本投入那么清晰。

　　有媒体发问“广东当代艺术中心：5000万能开创广东新格局吗？”一语道破，仅有资本的推动，格局如何开创？陈丹青在讲座上解释，一国艺术的标志性人物，不完全靠奖项、媒体、价目、名气。笔者也不禁发问，仅靠资本的推动，能否成就当代艺术地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