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华
今年的南宁市两会上,有好几份政协提案和代表议案,不约而同地把话题聚焦在“南宁古村落古民居保护”上。目前,南宁市虽然有4个古村落进入了国家保护名录,但是随着新农村建设进程加快,仍有很多古村落古民居被废弃或拆除。对古村落古民居今后如何保护和开发建设,委员和代表提出了建议。(据2月6日《南国早报》)
任何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古老的自然村,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都沉淀着自己相对独立厚重的文化底蕴,他不仅是一地群众的感情纽带,更承载着众多渗透骨髓的文化基因,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乡愁”,特别是对于有着1000多年就以建立州郡古城南宁,可以说这里任何一处古街小巷,任何一块古砖瓦砾,都有着极其厚重的文化底蕴,政协提案和代表议案不约而同把话题聚焦在“南宁古村落古民居保护”上,在保留古村落和古城肌理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改造,在延续历史的同时,又融入现代发展元素,使得古城更具历史层次感,这样有机统一的保护与整治无疑属于最理性、最科学,也是对古城保护最负责的一种态度。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让城市适应时代发展要求,并提升城市居民幸福感是城市发展大势所趋,也是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的必经之路,但从媒体报道的一些地方实施城市建设和旧城改造过程中,或多或少的存在“迷失”状态,城市建设和旧城改造成了一些地方政府单纯追求GDP增长的“跑马圈地”,成了“重打锣鼓另开张”的大拆大建,拆除的不仅是整个旧城或成片的老街巷甚至古建筑,更拆掉了城市原有的肌理和祖先延续下来民俗文化,拆掉了人们对古城的那份情感,拆除了人们生长了根基。看似一家家搬上了高楼,但也从此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且没有任何文化底蕴甚至没有安全感的“空洞世界”,人们再也无法找到老街坊之间的那种“乡愁”感觉,为单纯造楼而推动的现代化城市建设,不仅千城一面,显然与人们所希望那种乡愁浓郁的满足感相差甚远。
人类本身就属于“群居类动物”,自古以来既有“人以群分”一说,人类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不仅以血缘关系形成了相对固定的氏族村落,在古城中历史演变中,更逐渐沉淀积累了自己相对独特街坊文化,使得很多人无论一生漂泊何处,到老来都希望叶落归根,这种对古城家乡的浓烈情感也是一种“乡愁”,乡愁是道不完的情,乡愁是说不完的爱,乡愁不只是古城的老街和古院落,更是那熟悉的乡音和伴着儿时欢笑的“一棵树”乃至安卧在某处的“一块石头”,保护古城,保护古村落,保留人们对故土历史文化的记忆和人们对故土亲情、邻里、甚至街坊文化脉络的传承以及精神上的那份依恋。
其实,保护好散落在南宁各地的古村落、古民宅、古建筑甚至古祠堂,还不仅仅只是留住这座古城厚重的乡愁,代表着南宁丰富文化底蕴的这些古村落、古建筑,本身就具有很高的旅游开发价值,这些“活化石”要比现代人用金钱堆砌的“造古”“仿古”更具吸引力,从南宁市良庆区瓦窑村的“兴衰史”中就不难看出,瓦窑村作为南宁市陶瓷工业发展史的重要历史见证,记录了邕城约300年的制陶历史,曾一度招来五十六名艺术家在此建立工作室,瓦窑村也由此成为远近有名的“艺术村”,然而因为基础设施建设导致保护失守,“艺术村”风光不再。
虽然“艺术村”已经消失,但却给们对古村落的保护开发带来启迪,瓦窑村可以成为“艺术村”,对于散落在南宁各个角落的古村落、古建筑乃至古祠堂,能够妥善保护和维护,未必不能成为新的“艺术村”或“艺术祠堂”,有丰富厚重的文化底蕴为基础,无论是艺术和旅游都具有相当高的开发价值,走保护开发反哺的路子,既能留住乡愁,又能焕发出新的生机,对于南宁而言,未必不是多赢之举,但显而易见的是,无论这些古村落古建筑是否在地方名录榜上有名,保护好祖先留下的每一片砖瓦,是对南宁历史和未来的负责态度,也是现代任何一座城市应有的包容,毕竟这些不可再生的“活化石”,存留在世已经不多,而且每天都在减少和消失,铭记历史,每一片古瓦砾都值得后人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