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静物》展的最后半天,我赶到了博物馆,觉得还是看看实物吧。至于这一主题展的意义,我一直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借了当代艺术的幌子,演一出临摹的戏吗?
所谓眼见为实。在展览的现场,看着用油画完成的油画、国画和书法,竟颇有几分沉醉。用自己的笔触探究历代名画的真相,想必是对经典最好的回溯,这一临摹,美术史在他心中更清晰了,美术史上那些人情逸事完全跳荡在眼前。
画家画着画着,还有些别样的点子;譬如画中国山水画的时候,他没忘了:全无一丝红尘气的画面背后,画家也是活生生的人。于是山水边上绘几幅春宫,将寂寞空谷与活色生香放置在一处,不只画面生动了,画山水的古人也由此立体了。
陈丹青竟然还用油画写字,他说朋友问他是否学过书法,他说压根儿没有。他说自己不是在写,是在画,把字“画”像,“我的快感,很幼稚,很低级,就是画得像。”
从他画边的旁白看,他画得滋润啊,他画得带劲啊。如此的静物临摹形式,对于画家来说是个莫大的游戏,沉浸在画笔的游戏中,对画家来说该是多大的享受啊。所以看这个展览,就连我们局外人,也看得如此生动,有趣。画画的一个功能,就是让人有一份发自心底的愉悦吧。 (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