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非洲象牙不能止步于临时

　　作者：堂吉伟德

　　国家林业局26日发布公告，我国实施临时禁止进口《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生效后所获的非洲象牙雕刻品措施，实施期限为一年，要求中国公民不要购买和携带象牙雕刻品入境。(2月27日人民日报)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戳。作出临时禁止进口的决定，自然令动物保护者们欢欣鼓舞，也足以获得更大的国际认可。在保护非洲象牙的国际共识下，中国此举的行动也展示了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形象。不过，从长远的需要来看，保护非洲象牙不能止步于“临时”，还需要政府通过公共担当，释放出更为积极的信号，从而为大象的保护创造条件。

　　众所周知，中国已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一大非法象牙消费市场。一方面这与中国传统消费习惯有关，另一方面则源于中国还存在合法交易行为，并给打击非法交易行为带来了难度。作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的缔约国，中国一直实行的是双轨制的模式。以“传承象牙雕刻非物质文化遗产而非发展象牙产业”的名义，说服《公约》委员会允许合法象牙进口。然而，象牙进口并不能阻止象牙走私和盗猎：日本曾实验“合法”进口一批象牙，象牙走私却不降反升，这种状况在中国同样无以幸免。

　　“合法”的象牙进口带来了极坏的负面效应，一方面给消费形成了消费误导，并使得改变传统消费习惯变得更为困难，使得“没有买卖”的基础支撑难以实现，并由此成为大象被猎杀的原罪；另一方面，“合法”性给非法性以漂白的空间，也使得监管形成虚设，既给执法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又使得犯罪团伙走私象牙有了可乘之机。相比于合法的相对可控而言，非法交易却不绝对的难以控制。2014年，据英国广播公司网站报道，两个慈善组织发表报告警告称，猎杀非洲象以及中国境内非法象牙交易都“处于失控状态”，野生大象可能在一代人的时间之后消失。

　　“合法”进口象牙的前提是有效的国内象牙交易管制，但要做到这一点却相当不易。更重要的是，禁止进口和使用象牙，不仅是出于对大象的保护，更是出于对所有珍稀动物保护的需要，并上升到改变消费理念的层面。因为与非洲大象面临的危机一样，国内许多珍稀动物同样濒临绝境。因而保护大象应当成为一种共识，并具有超前性的行为体现，禁止进口象牙就成了无以回避的选择。欧盟于1989年通过了象牙及其制品管制的法案，美国也颁发了《濒危动物保护法案》，禁止商业象牙及其制品进口，并因为示范性而成为共同行动。学习和效仿欧美等国家的做法，更全面地禁止象牙及其制品国际贸易和商业销售，应在临时措施之后进一步补强。

　　从某种意义讲，允许“合法”进口的做法，虽然用意良善却已成败笔。因而顺势而为加入禁止进口的阵营中，才能释放更为积极的信号，并对消费理念进行改变和纠正。从藏羚羊的保护实践来看，禁止贸易对野生动物的保护十分有效。向“血牙”宣战需要双管齐下，既需要对非法交易的行为进行严厉的打击，又需要认真评估合法交易所带来的各种影响，在实行临时性取消的情况下，将其作为长效机制，既能为保护非洲大象助力，又能引导消费习惯的转变，更能以此彰显和提升国家形象，可谓一举多得，功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