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一个无法验证的推理,又似乎是一个神话般的标题,但却是一个能够解释田黄石研究中存在的众多疑谜的唯一答案。
田黄石的形成,有说是源于1.5亿年前侏罗纪的地质大变动,有说是源于2.3亿年前的中生代的火山大爆发,依据是有关寿山石矿脉考古资料,经分析推断所得,但无可确考。也难怪,即便使用C-14分析标定,半衰期也只有5730年,与亿万年之前相差太远,误差数十万年都不算多。况且当时并无人类,任何人都不可能见过当时的火山爆发。在没有新的理论出现之前,也还只能半信半疑的认可这些推断。然而,有锥形的高山作证,寿山的确曾经在远古的某个历史时期发生过火山大爆发。
太多的疑点让我们反思,更多的例证给我们启迪,事实告诉我们田黄石的起源可能是这样的:
“在一个很难确凿考证的史前年代,我国东南沿海的福建省发生了地质大变动。地下岩浆在高压下猛烈冲向地壳,在寿山地区,较薄的地壳终于抵抗不了来自地下强大的压力,于是,随着巨大的隆隆声,一次爆炸式火山大喷发发生了,灼热的地下岩浆夹杂着大量蒸汽和火山碎屑撞开地壳,喷向空中。瞬间天昏地暗,烈焰冲天。强大的上升气流造成地面的真空,与此同时,随地球转动近似同方向运动的西偏南面的空气捷足先登及时填充而至,于是形成一股强劲的风暴,(或许是火山龙卷风)。暴风改变了火山喷出物的方向,于是有些零星的熔岩(或岩浆)便散落在高山东面的寿山村一带,成为真正的‘无根而璞’的田黄石‘种子’。后来,它们中的大部分被掩埋在富含氧化铁的寿山溪两岸的沙土层中,在溪水和铁离子的浸浴中赋色;在大地的温暖中孵化、陶冶,不知过了多少世纪,当他们再度见到光明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金光灿灿、晶莹剔透、珠光宝气、极其名贵的田黄石。”
还有,那些与田黄石同源但没有喷出的岩浆,则被强大的地压压入地壳的花岗岩缝隙中,冷凝后形成侵入型火山岩(也称次火山岩)。 因为侵入型火山岩形成于近地表层中,多少年后裸露于地表,进而被阳光雨雪风化剥蚀,而后其中的一些散矿也落在溪水系中,被溪水滚动迁移,成为磨去了棱角的独石。再后来,这些独石也被掩埋在沙土层中并得到溪水和氧化铁离子的浸润而赋色(其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由于侵入型火山岩与火山喷发的岩浆所处的冷却冷凝条件和过程都完全不同,所以两种独石的分子结构和结晶密度是有区别的,其肌质当然也不尽相同。况且后者是需要经过风化、剥蚀、才能脱离母矿,再经滚落、溪水搬运成为独石的。我们应该清楚的认识到,在它们脱离母矿前,必须首先被风化,以后才能剥蚀而脱落,而风化是要以矿物分子的晶型被破坏为代价的。因此,这种已经风化了的石材是不可能具备优良的肌质的,当然也不可能演化为珍贵的田黄石。但是从结果看,形成那些纹理较粗俗的滑溜田,或质地较松软的掘性高山石却是非常可能的。
如果我们能以高山主峰为圆心,以高山主峰至碓下为半径画一个圆,那么,上、中、下三坂则恰好处在圆面积的偏东部位,即寿山村的偏南境内。而这里恰好就是田黄石的主要产地。所以,是否可以这样说:这些田黄石就是由高山主峰喷出的岩浆,受风力影响而偏向了东南方向,降落在主峰东南的寿山溪两岸,然后演化为田黄石的佐证。只有这里才是田黄石的真正产地,除此不产田黄石!而风力,就是为什么同在以高山主峰为圆心的半径内的其他地段,以及同寿山溪近在咫尺的大段溪,都不能出现田黄石的根本原因!
如果按照田黄石是由外生成矿,后经风化剥蚀成坡石、岩块,然后滚下山坡,再经水化作用、运动搬移磨去棱角,余下其“久经考验”的“中坚分子”沉积于地表,演化成田黄石的理论。那么,完整的锥形高山,若是经过数万年的风化,它的每个坡面都应该出现被剥蚀的岩块滚落下来,高山的周围山坡上和相邻坑头溪的大段溪两岸,都应该发现田黄石的踪迹。而实际上却完全相反,在上述那些地域上竟连个田黄石的影子也没有。假设就算是除去寿山溪两岸,其它各坡面都不存在被氧化铁浸泡成色的条件。那么至少也应该出现白色的田黄石(白田)吧,为什么会连一块田黄石都没有?!这作如何解释?——这说明,关于寿山主峰周围地域中,唯独寿山村南面(高山主峰的东北)的矿系能被风化剥蚀而滚落的说法是不成立的。而经由风化剥蚀的散矿演化为田黄石这一理论,只少还缺乏足够实证作为理论依据。
也许会有人会说:“被磨去棱角变得浑圆的卵形的田黄石型,是可以作为田黄石脱离母矿被溪水搬运过程的证明的。”是的,卵形的石头外形的确是曾经被溪水搬运过的石头的普遍特征。
但这一特征并不是能使石头成为卵形的唯一途径。卵形的石头并不一定都是在滚动下形成的。自然界中还有许多其他原因(不包括人为手段)可以使石头成为卵形,比如含结晶水的化合物风化。而现在我们提出的推断,则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特例:
当火山喷发时,尚未射出地壳的岩浆是温度高达一千或几千度高温的液态,它具有液态物质的流动特征。在表面张力的作用下,这些喷向空中的零星岩浆在凝固前应该形成圆球状的大液滴或类液滴状,(其形状如水滴形或更大)。而当这些零星岩浆一旦进入大气层就会迅速被冷却、冷凝,并在重力作用下降落。这期间由于冷却速度和冷却时间的不同,将会直接影响熔岩的晶体组织结构上的差异及其尚未平衡的流变过程。冷却得越快其晶粒越小,通透度也越好,基质越致密;冷却得较慢则晶粒偏大(这一过程非常像金属的淬火,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然而,对于田黄石品质的形成,这一过程却是致关重要的。可以这样解释:落于上坂地段的田黄石熔岩(暂时这样称呼)很快落到地表,并被地表温度迅速冷却,所以较通透、致密。特别是落在水中的熔岩,几成冻状。落在中坂的熔岩较上坂的在空气中行程时间长些,其基质致密度适中。而落在下坂地段的熔岩在空气中行程最长,当然其冷却较慢,所以其基质晶粒较粗。这在以后的二次赋色过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上坂田晶粒细小肌质细密的石质,氧化铁离子不易浸入,所以色泽较浅淡;下坂田晶粒粗大,其石质晶格也较粗大,氧化铁色素容易沁入并在晶面上沉积,所以色泽较浓。这些与上坂、中坂和下坂产出的田黄石质地是非常吻合的。
火山喷发出的零星岩浆再降落到地表,经过的时间很短,到达地表的时候可能有三种状态:已经完全凝固状态、处于半凝固状态和刚刚开始凝固状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三种状态都不会产生尖锐的棱角。这就是由喷发的岩浆形成的田黄石的卵形的由来。(这一成型过程是田黄石独有的,是任何其他石材都不具备的。)所以“他山不产田黄石”!此外,还有许多细微的现象可以证明,田黄石是由岩浆直接降落到地表,再经二次赋色生成为田黄石的例证。比如:
1、还有许多田黄石原石是很扁的片状石。因为他们没有被磨成卵形,所以被许多鉴赏家所拼弃,判定为不是田黄。其实它们不但具备田黄石的“六徳”,而且有清楚明显的皮、纹、红筋格。也的确具有与田黄石相同的分子结构和组成。只不过它们是火山喷出的岩浆在还没有来得及凝固之前就落到地表,形成片状,甚至还留有凝固前曾经流动过的痕迹。由于是落在地表后凝固的扁的片状而不会滚动,所以不呈卵形。这种曾经在凝固前流动过的形状,也是风化石“搬运”不出来的。(不要轻易摒弃这些同样珍贵的田黄石。请注意,不可单一以貌取石,石头也是“不可貌相”的。)
2、有的田黄石出土时即为较规整的正方形或长方型“自然型”章料。这是因为火山喷出的岩浆在尚未凝固之前,碰巧落在地表上的另两块平行的石头缝形成的“模具”中凝固的作品。这也是风化石所不能形成的。因为,不具备明显晶型的迪开石集合体,是不可能形成很整齐的矩形立方体的。尤其是曾经经过溪水“搬运”的,硬度只有2.5的田黄石,经过周围花岗岩卵石的研磨,如何能存在如此规整的棱角呢!?
3、个别的田黄石肌理中会嵌有许多纯铁的细小颗粒,我们知道,自然界的铁都是以氧化铁的形式存在的。怎么会以纯铁形式进入田黄石肌体中呢?唯一的一个解释是:火山喷发的岩浆带着极高的温度落到地面,高温使被接触到的三氧化二铁(Fe2O3)还原为铁,并同时嵌入尚未彻底凝固的石体形成的。这一点,对于经风化、剥蚀的矿岩是无法解释的。
还有许多例证可以证明田黄石并非山矿的子石,而是与山矿同源同胞的高岭石系的迪开石或珍珠陶石,是它们的同族兄弟、姊妹过渡石。
这种由火山大喷发射向空中的部分零星岩浆,夹杂着零星碎石,落地前曾随风暴迁移,一部分或许也曾经过了山洪的搬运过程,而后散落在寿山溪两岸,再经沙土封闭式掩埋、富含氧化铁离子的溪水长期浸泡而赋色,演化生成田黄石的过程,是由多种极其难得的机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田黄石的生成条件。这是一个可能性几率极小的、绝无仅有的田黄石生成条件。
当然,这种理论也是一种“推论”。但它能够完整的诠释为什么地球上只有寿山乡才有田黄石。而且,也更进一步说明了为什么田黄石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稀有宝石。
我们不排除以往有关田黄石是由裸露的岩矿经风化、剥蚀、溪水搬运、滚落,再被埋在沙土中赋色的推论。而且这种理论对于解释那些品质疏松的滑溜田,或掘性高山石等部分石种的形成过程还非常恰当。但同时,也还是的确存在着一些客观无法解释的疑点:
其中,一个最让人无法解释的是:
1、寿山溪流经的大部分地域都为高岭石族矿脉,为什么唯独寿山村南面的矿脉才能被风雨剥蚀而滚落,进而演化成为田黄石呢?而其他矿脉上的原矿石为什么就不风化呢?唯一一个合理的答案就是:田黄石的基质,是火山喷发的零星岩浆直接降落在寿山溪流域,而后被掩埋浸色成为田黄石的。别无他解!
2、中国是富产高岭石的大国,有太多太多的高岭石矿脉,为什么这些矿脉都没有被风化剥蚀而演化为田黄石呢?
3、全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国家和地区都盛产迪开石、珍珠陶石和高岭石,为什么他们的矿脉都没有风化、剥蚀,再经溪水搬运、沙土掩埋… 进而演化次生为田黄石呢?
田黄石的形成毕竟是亿万年或数千万年前的事,我们今天已经无法确着考证当时的情景,那么,既然只能依靠推理,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最附合实际、最具有说服力的推理呢。“田黄许是从天降,并非山矿散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