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价格近年来已经跌到了与孔雀石、水晶齐等的位置。但物极必反,近两年来不少精雕细琢的玛瑙器皿屡次在拍卖市场上创造佳绩,如玛瑙卧鹿形鼻烟壶在佳士得拍出了20.7万元,晚清官封玛瑙印在2007年广州春季拍卖会拍出了3.8万元,清乾隆玛瑙巧色虾蟹在北京市拍卖行拍出了15万元……诸多上升的数字将玛瑙工艺价值重新带回到了涨停的位置,且前景无限。
投资玛瑙的门槛不高,但眼光一定要独到。俗语有“千种玛瑙万种玉”的说法,因此投资玛瑙的首要问题是要搞清玛瑙的种类。首先要说明的是,有两种同玛瑙成分完全一样的玉石,一为玉髓,一为碧石,三者极易混为一谈。但因它们的经济价值各不相同,所以严加区分还是必要的。一般而言,玛瑙具有纹带构造,玉髓不具备任何形态的纹带构造,而碧石则在矿物成分中混有黏土等矿物杂质。碧石毫无例外地光泽暗淡,透明度差;玛瑙和玉髓则必须在10厘米以上的原料块体上观察才能加以区分。从投资角度来看,碧石同样有若干品种,却远不如玛瑙和玉髓值钱。
世界著名的玛瑙产地有俄罗斯、印度、巴西、乌拉圭等国,我国则见于辽宁、内蒙古、黑龙江、湖北十数省区,分布广泛、品种多样、色彩缤纷。常见的灰玛瑙、白玛瑙价格低廉,适宜制作旅游纪念品;中国自古视红玛瑙为正宗,西汉以前称玛瑙为“赤玉”或“赤琼”就是取“赤红”之意。《拾遗记》中列举前人的说法,认为玛瑙是“恶鬼之血,凝成此物”,现在看来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古以人血色比玉色可谓形象之极,所以古玩行中又有“玛瑙无红一世穷”的说法。而绿玛瑙、黑玛瑙、蓝玛瑙则极为少见,从投资获利上讲理应属于“绩优股”,只是在市场上假多真少罢了。除此之外,按照纹带构造还可将玛瑙划分为缠丝玛瑙和带状玛瑙;按照质地又可分为苔藓玛瑙、闪光玛瑙等等。所谓闪光玛瑙,指的是由于光线的照射,使玛瑙条纹产生相互干扰,出现明暗变化,抛光后更容易发现,当入射光线照射角度变化时,其暗色影纹亦发生变化,十分美观而有趣。南京雨花台所产的雨花石中都发现过这一品种的玛瑙,但较稀少。新疆产的火玛瑙堪称此类玛瑙中的经典,这种玛瑙其结构呈层状,层与层之间有薄层包裹物质,如氧化铁的薄片状矿物晶体,当光照射时,产生薄膜干涉现象,会闪出火红色的晕彩,故称其为火玛瑙。
古籍中还记载有水胆玛瑙一种,在当今的市场上仍能见到,属于异常的名贵种类。《竹叶亭杂记》中曾颇为气愤地记述道:“工人掘地得一石(水胆玛瑙),碎之不出。厂官闻之,急令往取水,已散地无余。天生异宝,每误弃于无知者之手亦何可恨!”其实所谓水胆玛瑙,就是玛瑙中有封闭的空洞,其中含有水或水溶液,摇晃时汩汩有声。以“胆大水多”为佳。透明度高且无裂纹和瑕疵的水胆玛瑙,是极好的玉雕材料。北京玉器厂曾利用玛瑙的色彩变化,雕制了《山巅流瀑》: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跑到潭(水胆)边汲水喝,情趣盎然。长城工艺美术厂的“太白醉酒”水胆玛瑙工艺品,刻画了酒仙诗人李太白,醉卧酒坛(水胆)帝的生动形象。
在笔者的收藏中,也有全绿色苔藓皮壳包裹的水胆玛瑙,外观类似一个被扎紧口的带子,只在顶部露出些许淡紫色的肉质,经工艺大师苏然之手点睛雕琢,将露出的冰糖玛瑙肉质雕成了泉涌状,材质极为罕见,雕琢甚是传神。
上述作品对水胆的利用,可谓达到极至。天然水胆玛瑙尤其是质量好的极为稀少,因而其工艺品才成了稀世之珍,投资价值极高。
此外,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独辟蹊径,将玛瑙增加“夹胎玛瑙”、“锦江玛瑙”、“截子玛瑙”、“柏枝玛瑙”等若干品种,历历如数家珍,更是增添了玛瑙的医疗价值。比如缠丝玛瑙有黑褐色间白纹,便可治疗心灵创伤,是对抗忧郁的良伴;绿色苔藓玛瑙由于对身体虚弱、神经系统失调和心脏病有特殊疗效,因此古人把它奉若神明;水胆玛瑙是最具疗效的宝石之一,在紧急情况下,可放在身体任何部位,平衡正负能量,对阴极的男性和阳极的女性均有平衡作用,可以消除亢奋、紧张和任何持续的压力……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总而言之,从投资材质的角度上讲,玛瑙中以水胆玛瑙最珍贵,特殊而稀少颜色的如蓝色、绿色、紫色的玛瑙紧随其后,具特殊光学效应的火玛瑙和闪光玛瑙也较稀少,亦较珍贵。色彩鲜艳、搭配和谐的多色玛瑙也是佳品,它是制做俏色玉雕的极好玉料。所谓“俏色”,是指作品颜色利用的巧,“俏”的意境达到极至,则称为“绝”。
至于玛瑙的雕刻工艺,其实就是一句话--尽量突出材质本身的优势就是好工。举例来说:欲突出条带纹者,工以强调纹带越清晰、越细密,则越珍贵;欲突出颜色者,工以突出绿色、蓝色、紫色且色正者,最珍贵;欲突出之图案者,工则以既有意境、又巧用形似者最宝贵;欲突出特殊光学效应者,工则以凸现其特有的光学效应越强烈、越明显者,越珍贵;欲突出水胆者,工则以展现其“胆大水多”者珍贵。而所有品种,都要求尽量少有裂纹。无裂纹最好,即便有,也应短、少、浅,不影响应用。
工不在多,在于巧,所琢玛瑙不求光彩夺目,只愿温润可人,由此可见,中国迷恋玉石的情结与西方人奉钻石为尊的观念,迥然而相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