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武路驱车往北进入舟山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座似山非山的小丘,长长狭狭四周布满了屋舍。舟山原有的一条老街处处是家庭作坊,新建的核雕一条街商店琳琅满目。好不容易找到空当驻车,来到胡小兰工作室,一排工作台,坐着几个年轻人在雕橄榄核。胡小兰一边寒暄着一边给我看各种加工好的核雕,大致是罗汉头像和全身像。罗汉的形态各异,喜怒哀乐、老少胖瘦都有。造型生动,神态自如,可谓舟山一绝。
许多人读过明代散文家魏学洢的《核舟记》,对苏州“奇巧人”王叔远所雕“苏轼泛游赤壁”核舟感到惊奇,更希望亲睹大师作品,看看如何在径寸小核上,雕刻出苏东坡、佛印、鲁直、舟子等鲜活人物。也许王叔远想不到,400年后,在舟山村,从事雕刻核舟的大师不在少数。在胡小兰的工作室里,笔者见到了比《核舟记》中记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十八罗汉核舟》,首尾只有径寸,十八罗神情各异地分布于船舱内外,窗扇上雕有花纹而且还开关自如,打开窗户还能看到船舱里的人物与船舱外的人物视乎正在对话。
出生于四川宜宾的胡小兰因父母和亲戚都擅长竹根雕刻技艺,从小耳濡目染的她中专毕业后就投身到了竹根雕刻中去,人物雕件是她的拿手好戏。说来话长,她和舟山核雕的因缘还得从舅舅说起。因为舅舅在光福驻苏某部队当兵,1994年胡小兰来到苏州探亲,在舟山村她第一次见到了核雕,这种细腻有趣的材质和手法就像一颗种子般在她的思绪里慢慢萌芽了。当两年后再次来到舟山村,她不但收获了爱情,更收获了技艺。1997年,不远千里嫁到舟山的胡小兰自然而然地成了舟山核雕艺人中的一员。
尽管雕核时间不长,但胡小兰凭借着在竹根雕刻上的建树,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每一件作品她都用心雕刻,追求质量而不是数量,其作品蕴涵了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腻与气质。胡小兰制作的核雕内容大都取材自中国传统文化或佛教文化中的人物、故事,在几厘米小小橄榄核上呈现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实属难事,古人云:“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核雕讲究的是惟妙惟肖,胡小兰所作十八罗汉手串,依存着沉静和虔诚,笔笔精雕细琢。如何让核雕人物更加传神,为了体会其中奥妙,胡小兰于2000年亲自去了印度,并在孟买生活了近6年光景,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近距离欣赏印度佛教雕塑。石窟里和寺庙中的罗汉是其关注的主要对象,他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睁眼闭眼……这些神韵都深深印入胡小兰脑海。
从印度归来后的胡小兰自然有了与众不同的想法和出手,她在创作中不仅做到施刀细腻,手法老到,粗犷处勾勒刚劲;而且精微间线条柔绵,抑扬顿挫恰到好处,排列巧妙,或前或后,或上或下,错落有致,主次分明。在精雕细刻完成后,她还要加工刮亮,使每颗核雕罗汉都富有立体感,达到生动、逼真、传神、光亮的效果。
□大沐
胡小兰简历
1976年生于四川宜宾,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工艺美术师,现任苏州市核雕艺术家协会理事,舟山工艺美术协会常务理事。
作品《双面“十八罗汉”手串》获“2010中国(合肥)工艺美术精品展览会”优秀作品评比金奖;《十八罗汉核舟》 获2011年第九届中国工艺美术暨古典家具、收藏品博览会“中艺杯“优秀工艺美术作品评比金奖;《观音》获2011年第九届全国工艺品、旅游品、礼品博览会“中艺杯”金奖,《钟馗》、《九龙戏珠》 获2013年第十一届中国工艺美术暨古典家具、收藏品博览会优秀作品评比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