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豪亮：资金短缺困扰跨界收藏

　　藏家访谈    

　　今年才30岁出头的钟豪亮，已然是字画和翡翠收藏界小有名气的资深玩家。尤其是在中国传统书画领域，他以最原始的交易方式——“交换”，来打破投资收藏界普遍存在的传统销售隔膜，不仅迅速推进和扩充了本人的收藏视角和收藏计划，也为其他许多玩家找到了全新的藏品交流方式。

　　事实上，随着近几年艺术品投资在民间不断升温，资金短缺已成为许多藏家对个人收藏计划实施扩张的最大难题。这类藏家是某一类藏品的专业玩家，同时在手里掌握着大量让别人艳羡的特色藏品，唯一的短板就是手头现金不足。随着知识结构的不断丰富，他们对其他领域的艺术品产生了强烈的需求，但传统的交易习惯一直以现金来结算，他们没条件以购买的手段来获得心仪的藏品，怎么办？钟豪亮的实践无疑为他们打开了一扇窗口。

　　●文/图：南方日报记者 冯善书

　　经验

　　客源比货源更重要

　　与许多纯粹靠知识起家的业界大玩家一样，淘宝斋艺术总监钟豪亮并非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

　　他是今年刚刚登上胡润艺术榜的岭南画家李劲堃的校友，自嘲自己毕业于广东一所并不出名的高校——肇庆学院。不过，严格的艺术专业训练，很快就把他领入了艺术殿堂——2005年，当他还是一名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时，就开始利用第二课堂时间在当地遍访端砚行家和雕刻大师，不断积累起一些厂家资源，对外揽收贸易订单。

　　“当时我们拿端州有名的宋坑砚石，只需要一斤六七块钱的价格就能买到，一接过来就转手卖给日本人。”回忆起那段白手起家的历史，钟豪亮在记者面前一脸自豪。“开始我筹两三万块钱当本，一边卖，一边自己也收藏一点。同样的货现在已经涨了十几二十倍。”

　　靠端砚贸易，他很快积累到了几十万元资金，并且在一毕业后就介入到了当时日益火爆的翡翠行业。不过，面对这个全新的领域，他显然没有做好足够的知识准备，2007年上半年，他跟着别人在云南昆明一带赌石，实际拿的是人家过了三四手的料，或许是运气不佳，又或许是经验不足，他每次开料都很不顺利，不到一年，不仅把做端砚积攒起来的资本亏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装着一口袋的欠条，钟豪亮痛定思痛，决定回到自己熟悉的外贸领域，一边做洋酒和服装生意，一边刻苦学习与翡翠相关的各种专业知识，准备来日东山再起。

　　2009年，在各种资本哄抬炒作下，翡翠价格狂飙直涨，尤其是冰种翡翠的价格，简直到了日新月异的地步。重新积累了一定资本的钟豪亮回到自己的家乡高明，再次投入到了当年让他摔得遍体鳞伤的地方——翡翠行业。与3年前那个连水种色都分不怎么清楚的“菜鸟”相比，此时的钟豪亮已经开始懂得通过场口和石纹去辩识一些翡翠原料的价值，从颜色透明度、质地、净度等四方面对翡翠品质进行级别划分，并对其工艺价值进行评估，因为结识了多位来自翡翠故乡的“老缅”，他也有了一些同行不具备的特殊资源，这使得他逐步接触到了一些真正的好东西。

　　尽管手里掌握的优势原材料越来越多，但是，要想在这个“水很深”的行业混出点名堂来，他仍然觉得不是那么容易。每次当他进入腾冲、瑞丽、揭阳、华林、四会等大型玉石集散地考察的时候，都有种感觉：“要想做好翡翠这一行，掌握优质的货源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掌握客源。没有渠道和客户，再好的产品也无法流通出去。”

　　作为这个行业的后来者，钟豪亮在渠道上的劣质非常明显。他突然醒悟到，自己要赢得竞争，必须弯道超车。

　　创新

　　通过交换来拓展跨界收藏

　　与其他许多做翡翠的行家很不一样的是，钟豪亮在大学受过艺术专业的训练，本身还是一个有着较高艺术品味的画家。他喜欢杨之光、许钦松、陈永锵等岭南艺术名家的作品，乐于跟所有来自艺术圈的人交往。

　　与这些人的接触中，钟豪亮慢慢意识到，其实除了“土豪”、影视明星和专业收藏家外，艺术家群体其实也是一个热爱收藏翡翠的群体，而且品味和眼光都相当高。尽管很多艺术家不习惯拿着大把的钞票到玉石市场上去买，但是，他们却很愿意用自己的作品去跟珠宝商人交换。

　　“我身边有很多朋友平时非常渴望得到一些名师的字画，但限于自己的交际圈，平时又很难接触到真正的名家。如果我用翡翠把名家字画置换出来，然后再转卖给其他有需求的客户，不就一样等于实现了销售？这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次交易，但为此却积累了两个不同渠道的资源。”钟豪亮对记者分析道，艺术品互换的方式，可以很好地打破传统销售隔膜，“中国书画长期稳踞整个艺术品拍卖市场半壁以上的江山，在艺术品投资收藏界拥有更广泛的群体。我甚至可以用从名师手里拿过来的字画，去换其他同行手里的翡翠。”

　　钟豪亮坦承，自己是为那些有强烈收藏欲望但无现金支付的愿望或能力的人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通过交换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实现他们个人的梦想。这虽然算不上是一种交易方式上的革新，但是却很实用，满足了一大批玩家的需求。

　　按照钟的说法，他从2012年开始建立这种跨界交流的方式，那一年，也是他个人财富快速增长的里程碑。“有了足够的资金后，我又可以进一步扩充自己的收藏计划，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

　　如今的钟豪亮，不仅收藏名家字画、精品翡翠，而且收藏端砚、石湾公仔、木化玉。只要是资源稀缺、有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的东西，他都乐于去了解，想办法去收入囊中。哪怕是别人不想卖的，他也会想办法去换。

　　真正的大藏家应是慈善家

　　■对话

　　南方日报：对资金不足的艺术品投资者来说，如何避免误区？

　　钟豪亮(广东收藏家协会会员、淘宝斋艺术总监)：对搞投资和收藏的人来，资金紧张是很正常的事。但有些人，资金一紧张，就集中火力压便宜货、低档货，希望通过追量的办法来翻盘。实际上，产品低档本身就意味着风险更高。另有一种人，手头一紧心就急，连救命钱都不预留，全用来压货，这种人崩盘的机会更大。

　　南方日报：为什么投资低档货意味着风险更高？

　　钟豪亮：就翡翠来说，普通货占70%以上，中档货占15%-18%，而真正的高档货仅占2%-5%。从这个结构比例可以明显看出，高档精品是稀缺的，投资风险最小，普通货占比最高，投资风险也是最高的。

　　南方日报：为何您习惯把客户称作藏友？

　　钟豪亮：艺术品行业公认水很深，买家和卖家之间经常会出现信息不对称的情况。我一直主张先交朋友，再做生意。只有情投意和，才可能相互信任。即使做不成生意，我们还可以交流收藏心得。

　　南方日报：对于收藏字画的人来说，如何让他们接受翡翠？

　　钟豪亮：互换的前提是彼此对对方出手的藏品都建立了良好的认知。如果大家存在知识分歧或价值分歧，互换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通过不断的交流来丰富不同藏友的知识结构。

　　南方日报：互换前，衡量一件艺术品价值的标准由谁来制定？

　　钟豪亮：我们会给出一定的专业意见，但最终还是要靠藏友自己来衡量。共识往往是在信任的前提下来建立的。

　　南方日报：怎么才能做一名成功的艺术品藏家？

　　钟豪亮：我认为有三个阶段。一是以商养藏；二是以藏养藏；三是私人藏品公共化。因此，真正的大藏家应该是一个慈善家，他的藏品应该不属于个人，而最终归于社会。

　　■收藏贴士

　　如何分辨不同种的翡翠

　　龙石种

　　非常罕见的翡翠种类，它是在岩洞里生长的翡翠种类中唯一的一种，有着冬暖夏凉的特征，水足饱满充盈，让人感觉水快要溢出，光泽度极好。龙石种翡翠为缅甸百年罕见稀有珍品，由于质地隶属寒种寒色之品质，极为难寻，所以起名“龙石”种翡翠，寓意好像神龙一样难以遇。

　　龙石种翡翠是翡翠中的顶级种类，无棉纹、杂质，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荧光四射。

　　老坑玻璃种

　　顾名思义是像玻璃一样透，品质非常细，结晶颗粒致密，是翡翠中的极品。肉眼看，带有荧光，即行话说的“起荧”。这类翡翠通常具玻璃光泽，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老坑种翡翠硬玉晶粒很细，因此，凭肉眼极难见到“翠性”；老坑种翡翠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透明状，是翡翠中的上品或极品。

　　冰种

　　透明度和水头略次于玻璃种，质地与老坑种有相似之处，无色或少色，特征是外层表面上光泽很好，半透明至透明，清亮似冰，给人以冰清玉莹感觉。若冰种翡翠中有絮花状或断断续续的脉带状的蓝颜色，则称这样翡翠为“蓝花冰”，是冰种翡翠中一个常见的品种。所谓冰种是指质地极为通透，水灵的品种，与其具有同样效果的如彩色宝石中的金水菩提，但区别点在于优质的玉髓中没有所谓的棉，质感更为莹润。

　　冰糯/糯种

　　质地介于透明与不透明之间，就像煮熟的糯米。冰糯种一般是指透明度好、水头好的糯化种可达到冰种水平的一种翡翠品种，为了区别普通的糯化种，这样的也叫冰种化底。

　　油青种

　　颜色青暗，非纯绿色，掺有灰蓝，亦有浅青、深青，不很鲜艳，玉体有油浸感，透明度高，质地细腻，硬玉结晶呈微细柱状、纤维(变晶)集合体，肉眼有的尚能辩认晶体轮廓，敲击玉体音呈金属脆声。是市场中随处可见的中低档翡翠，常用其制作挂件、手镯，也有做成戒面的。

　　花青种

　　花青种翡翠底色为绿色、无色，绿色有浅绿、深绿，绿色形状有丝、脉、团块状及不规则状，虽然是绿色，但分布极不规则，这也是花青种翡翠最大的特点。花青种不透明—微透明，结晶颗粒较粗糙，柱状、粒状的矿物晶粒的形状肉眼下即能轻松地辨认出，敲击翠体的声音不再清脆悠扬，而明显地沉闷起来。不规则的颜色可深可浅，分布时密时疏，因此这类翡翠获称为花青种，属中档翡翠。

　　白底青种

　　白底青种是缅甸翡翠中分布较广泛的一种，其特征是质地较细，往往是纤维结构，并且底色一般较白，当然有时也会有一些杂质，白底青种的绿色是较鲜艳的，因为底色较白更显绿白分明，绿色部分大多数是团块状出现，这几方面都是和花青种不同的。白底青种大多数不透明，也就是行家说的水分不足，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新的品种。

　　铁龙生

　　铁龙生是一种具有鲜艳绿色，但色调深浅不一、透明度差、结构疏松、柱状晶体呈一定方向排列的中档翡翠，在市场中经常可以看到。“铁龙生”取白缅甸语的语音，缅语“铁龙生”之意为满绿色。其矿藏1990年发现1994年公开开采2000年已近枯竭，市场上成色好的铁龙生尤为稀少。

　　红翡

　　颜色鲜红或橙红的翡翠，在市场中很容易见到。红翡的颜色是硬玉晶体生成后才形成的，系赤铁矿浸染所致。其特点为亮红色或深红色，好的红翡色佳，具有玻璃光泽，其透明度为半透明状，红翡制品常为中档或中低档商品，但也有高档的红翡：色泽明丽、质地细腻、非常漂亮，是受人们喜爱的，具有吉庆色彩的翡翠。

　　墨翠

　　墨翠初看黑得发亮，很容易使人误认为是独山玉中的墨玉或其他的黑色宝玉石，在自然光下呈浓墨黑且有油性，但在透射光下观察，则是呈半透明状，且黑中透绿，特别是薄片状的墨翠，在透射光下颜色喜人。缅甸人用“情人的影子”来形容黑色的硬玉，中国人为其取名为“墨翠”。

　　紫罗兰种

　　这是一种紫色的翡翠，是一种特殊的品种，行内习惯称作“春”。这种翡翠的紫色一般都较淡，好像紫罗兰花的颜色，因此得名。如若仔细观察紫色的翡翠，其色调略有不同，一般讲可分为粉紫、茄紫、蓝紫等。粉紫质地比较细，透明度好一些的比较难得，茄紫较次，而蓝紫一般质地较粗，也可称为紫豆。实践中常常只将“春”分为紫春与红春，红春价值较高，紫春略低。

　　豆种

　　豆种翡翠的名称十分形象：其大多呈短柱状，恰似一粒一粒的豆子排列在翡翠内部，仅凭肉眼就能够看出这些晶体的分界面。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难免粗糙，其光泽、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称为“水干”。一些带有青色者，被称为“豆青”或“淡豆”；带有绿色者，被称为“豆绿”。豆种翡翠极为普通，质量较差，属于低档玉种。

　　冯善书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