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艺术品收藏总是离不开各国的皇宫,离不开那些酷爱艺术品的国王们。目前,波兰的艺术品收藏和交易只占国际艺术品交易的一小部分。在国际上只要谈到艺术品拍卖,必然会提及艺术品拍卖的两大巨头——苏富比[微博]和佳士得[微博],类似于只要研究政治、哲学等传统经典理论,一定言必谈希腊。在电子信息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里,获得艺术品国际信息的渠道非常通畅,交易方式也丰富多样。但是在18世纪,为了这些国王们的爱好,艺术品代理商在购买艺术品时费尽周折、速度缓慢,充满传奇色彩,期间图录和拍卖会的作用很突出。波兰国王收藏艺术品的模式是一卷生动的18世纪下叶欧洲艺术品代理商发展的卷宗。
17—18世纪波兰艺术品收藏的状况
18世纪,欧洲贵族盛行收藏杰出大师的油画以及临摹品。收藏油画在华沙当地是相对比较新潮的。直到18世纪下半叶,才有足够的藏品满足当地艺术市场的需求。
当时的巴黎和伦敦不仅是艺术中心,而且专业的艺术品交易市场发展迅速。华沙的高档收藏十分兴盛,兴建了大量的画作陈列室和贵族画廊。当斯坦尼斯瓦夫·奥古斯特国王去世后,国王的收藏品得以流通,大约2000件画作被继承人出售和拍卖,从1800年一直持续到1820年,这些画作成了波兰—立陶宛联邦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油画收藏品供应。
1750年前,只有国王和少数贵族对艺术品感兴趣,但是他们的收藏与法国或哈普斯堡王朝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直到18世纪下半叶,贵族家中的油画陈列才被单独记录成册,如记录油画的名称、归属以及油画质量的鉴定,而不是原先那样仅仅对油画内容作简单描述。这时油画收藏才成为贵族装饰家居的时尚,大量收购也成为贵族的主要支出。这种变化主要是受到了德累斯顿王宫在波兰—撒克逊联盟(1697年—1763年)期间的文化和一些法国最显赫贵族的影响。
新的开放式教育模式也影响了这种收藏偏好。年轻的波兰贵族们在瑞士或法国导师们的教导下学习。他们去各个文化中心,文化鉴赏成为他们的必修课,在巴黎的生活学习对他们的文化汲取更为重要。最初年轻的贵族们并没有大量购买油画,因为他们的财力被限于海外游学的生活必需费用。但是他们常常参观卢森堡宫殿、王宫、一些最著名的美术馆,参加公开拍卖会,流连于沙龙聚会讨论艺术,逛古玩商店。他们学会了怎样描述、欣赏和收藏油画,了解了法国收藏模式和鉴赏油画术语,因此他们的油画收藏带有强烈的法国文化的印记。
贵族们也通过海外旅行追逐艺术品。贵族们获得俸禄、政治与家庭的稳定后,绝大多数会去海外旅行,去欧洲艺术文化中心(意大利、瑞士、巴黎和伦敦)追寻他们的艺术之梦,展现其高雅艺术品的品味与眼光。他们在装饰得非常时尚的肖像画室里摆造型请艺术家画肖像,花重金聘请雕塑家装饰他们的宫殿、花园,用古董、书籍、雕刻、科学仪器装饰书房,力争建立画廊,购买当时有名的艺术家的作品,通过拍卖购买大师作品。
波兰国王的收藏途径
斯坦尼斯瓦夫·波尼亚托夫斯基(1732年—1798年),在1764成为波兰联邦最后一位国王,封号斯坦尼斯瓦夫·奥古斯特。他是一个狂热的艺术爱好者,也是经销商眼中最重要的一位客户。他通过自己的皇家收藏,炫耀他不俗的艺术品味和眼光。由于皇家的花费一向受联邦严格控制,而国王的私人财富无法支撑他的大手笔购买,所以,在他统治的时代,波兰联邦一直处于持续不断的政治危机中,公众也紧盯着皇家艺术品和奢侈品的花销。波兰国王的财力无法满足他对艺术品的热情。尽管没有像凯瑟琳大公那样大规模的大肆采购,但是通过成年累月不断地购买,他还是拥有了不少收藏品。
国王的购买由御用的宫廷画家马塞罗·巴恰雷利负责管理,用各种专业手法来购置高品质的油画藏品。他们在意大利或者其他地方找到诚信的艺术品代理商,确定年度购买预算,耐心等待购买机会。他们会多方咨询画家,不会轻易决定购买。国王对荷兰大师们情有独钟。他收藏的第一幅画就是他年轻时去荷兰旅行购买的,他还需要根据他的地位建立一个与之相配的美术馆。
然而这种新生的对收藏品的狂热并没有推动当地艺术品市场的兴起。18世纪,华沙根本没有经营油画、版画艺术品的经销商,艺术品偶尔在奢侈品商店或银行大楼内出售。只有外国人(大多数是艺术家)偶尔经营画作或其他艺术品,希望卖给宫廷或贵族,一些低职位的外交官们也从事一些艺术品交易。当时在波兰买到极少数高质量的油画完全是凭运气,而不是市场运作的结果。
虽然波兰艺术市场相对狭隘、保守,但是身在邻居德国城镇里的代理商却把华沙和波兰联邦看成一个大有希望的新兴市场。从远方购买逐渐成为艺术品市场越发重要的一环,这得益于出现了印刷的拍卖目录。拍卖目录在全欧洲派发,而且销量大的报纸也会刊登即将举行的拍卖会广告。他们定期将手写或印刷的拍品目录或拍卖信息寄到华沙,或者直接将艺术品出口到首都华沙,在奢侈品商店中出售。
国王在意大利艺术品市场的采购
国王在格外重要的意大利艺术中心大肆搜寻提香或拉斐尔的作品,因为这二位是任何皇家收藏都必不可少的,威尼斯是当时欧洲大陆最大的意大利油画交易市场。对于远方买家来讲,最困难的是得到画作的准确信息,因为出售消息发布通常是非常含糊的(甚至报纸广告也是如此),画作交易往往要通过画家、咖啡馆老板、图书馆主和其他商店老板之间的传递信息和协商。为达到目的,他指派了外交官们(以梵蒂冈为中心)和大量的代理商们,以授勋作为奖赏。然而在意大利的收购最终被证实是费时、费力、费钱的。比如购买一幅巴萨诺或者维罗纳需要先通过神秘的中间人拜访威尼斯不同店主黑乎乎的仓库,再与不明身份的油画主人签订合同,因而最好的办法是通过一个可靠的当地鉴赏家代理商。
最成功的代理商是马塞罗·巴恰雷利。他曾是圣卢卡学院的学生,与罗马艺术和古董界联系紧密。他是宫廷画师,同时作为国王收藏的顾问,建议国王谨慎挑选代理商,并且匿名购买避免挨宰。然而匿名购买非常难实现,高端市场上的报价也是大起大落。同时,国王在意大利收购的大部分油画来自于画家、古董商,还有中间人的转售。这些人与在华沙宫廷里被雇佣的意大利人关系紧密(亲戚或是生意伙伴),所以他们的收藏能通过中间商向国王展示。
国王在威尼斯的代理商是朱塞佩·达洛利奥。他还是个小提琴家,从1766年后成为国王的代理商。通过代理服务,他赚取了一笔微薄但是稳定的薪水。他非常幸运,当初在圣彼得堡成为音乐家的梦想破碎后,返程途中在华沙短暂停留,结果机缘巧合,幸运地获得了这份工作。他的职责是与艺术市场搞好关系,然而达洛利奥做得并不成功。他并没有积极地去搜寻藏品、寻找机会,反而想方设法地想把他妻子的收藏卖给国王,最后均告失败。事实上他只为国王做了一单买进生意。1786年,达洛利奥向国王通报了提香的仙女座(资料记载为Andromeda,即TIZIANO Vecellio,Perseus and Andromeda,1554—1556,Oil on canvas, 185 x 199 cm,Wallace Collection,London)待售的信息,国王很有兴趣。提香的仙女座比他的维纳斯更精湛,为托斯卡纳的大公爵拥有,受到众多显贵及画家热捧。
达洛利奥和他太太在中间商的帮助下与一位未透露姓名的夫人签订了协议,整个交易用了一年时间,因为每个步骤都要请示国王。同时一封信从威尼斯寄送到华沙需要3周,更加延长了整个过程。一开始国王希望确定提香作品是真迹,卖家特意呈现了一幅彩色作品(一种典型的在两地间交易的方法——笔者注)以及鉴赏家对其高品质的确认书。从接洽到最后购买是个漫长的过程,讨价还价必须通过书信的形式,因为国王是价格的决定者。卖家要价1100威尼斯金币,鉴赏师、画家都对画作的真实性和价格出具了鉴定书。意大利艺术市场上人们总是以较高的价格卖给国王,代理商根据交易价格收取佣金,这又推高了成交价。报纸上会报道国王、王储们、贵族们大肆购买的新闻,同时在当地社交圈内广为讨论。高价格变成身份、地位、权力的象征,价格比油画本身的质量更重要。
同时购买提香的仙女座有好几个中间商操作。达洛利奥提到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帮助完成了交易,可能是报纸广告中的咖啡店老板或画家。根据惯例,这些人都应得到佣金或者其他精美的小礼物,比如鼻烟壶等。购买提香作品的中间商的费用大约为50金币,再把画运往华沙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波兰国王用赏赐荣誉代替佣金,让意大利代理商将市场信息提供给华沙,要求博洛尼亚、威尼斯、罗马、那不勒斯的代理商们密切关注市场。有意思的是,国王会通过在瓦萨里(Vasari,由意大利杰出画家、建筑家瓦萨里设计,作为画廊,瓦萨里报纸有可能是据此而创办的——笔者注)看到或者是其他贵族旅行者口中得到的信息,对某些特定的油画直接下单购买。他会指示这些地方的代理商到具体的地方找指定的作品,提出购买要求、讨价还价、找鉴赏师鉴定画作。
1785年,国王指示达洛利奥在威尼斯购买一幅拉斐尔的画,得到的回信是不太可能,因为“神圣家族”(the Holy Family)只有3幅临摹的复制品,不可能出售。同时在博洛尼亚的代理弗朗西斯科·阿尔伯盖蒂·卡帕切利被要求去找寻《亨利四世的肖像画》和可能在桑皮耶里府邸里的《加布里埃尔·D 。埃斯特雷》(亨利四世最喜爱的情妇,在即将成为皇后且怀有与亨利四世第四个孩子之时离奇死亡,其原因后世有诸多揣测——笔者注),因为这幅画从未被桑皮耶里家族收藏,阿尔伯盖蒂和他的朋友们花了13年也未能找到。1777年,国王指示伊格内修斯·布罗基去寻找并购买一幅拉斐尔在织锦上绘制的作品,它由罗马的布拉恰诺公爵收藏。
最终国王想从意大利市场收购大师作品的计划并不成功。国王梦寐以求的大师精品很少出现、价格昂贵,并且很容易买到赝品。即便是他最成功收购的那幅提香的仙女座,如今也被认为是由西班牙的飞利浦二世请人临摹的赝品,现在由华莱士收藏。
国王在欧洲北部的收购
斯坦尼斯瓦夫·奥古斯特醉心于在欧洲北部艺术市场的收购。国王指示代理商们在汉堡、柏林或阿姆斯特丹搜寻荷兰或比利时艺术家的作品,包括当时著名的弗朗切斯科·卡萨诺瓦和安东·拉斐尔·门斯的作品。
油画交易主要通过专业拍卖。拍卖组织者通常都精通油画、美术和雕刻。印刷的拍卖目录在拍卖前会派发到潜在的买家手里,包括波兰国王。对拍品的详细描述使得远距离购买变得可能,因而欧洲北部的艺术品市场与意大利不同——国王从目录中挑选一些油画,进行询价。答复根据不同拍品而不同,包括估价、支付货币单位、拍品来源等。
油画通过售前的估价及详细说明提高了声誉。拍卖会频繁举行,一些作品能得到非常准确的估价。在皇家档案里保有用鉴赏家的术语讨价还价的详细记录。比如,柏林宫廷官员雅各·特里贝尔出售的画作中,有一幅“杰勒德·道的父亲与母亲”的组合,一套120杜坎特。国王只有兴趣购买“道的母亲”一幅,特里贝尔回信“单买一幅的话要80杜坎特”。
国王与代理商之间的沟通没有障碍。拍卖目录、价格、往来书信都用法语鉴赏家的语言书写。国王小时候在巴黎生活,对法语毫不陌生,他的顾问马塞罗·巴恰雷利也没问题。巴恰雷利曾在德累斯顿美术馆工作,属于画家和版画家的团队,负责编制过目录的文字说明。也就是说,法语并没有成为与欧洲北部经销商交易的障碍,国王和巴恰雷利都能解读目录,进行选择。
代理商主要通过拍卖方式获得藏品
举一个购买书籍的例子,朱塞佩·加拉皮是一个外交家,可妮莉思·克里本是乌德勒支一个著名的代理人,精通古画和书籍收藏。加拉皮经常穿梭在罗马、华沙和维也纳,克里本向加拉皮提供了在荷兰和比利时最重要的拍卖目录。加拉皮在他收到的目录中标注出他想买的书籍和他的意愿价格,克里本根据加拉皮的指示进行购买。克里本认为书籍的品质是收藏中最重要的因素,加拉皮却以为购买古书只是为了用于他的历史研究,认为未来再次出售的价格毫无意义。这给他的代理商带来了极大的困惑,因此克里本建议加拉皮不用参加大型的拍卖会。
克里本对价格极其敏感,能正确预估拍卖的价格,最重要的是,他总是在拍卖前仔细鉴赏图书以避免犯错。同时他也组织在荷兰、比利时北部城市的拍卖会,比如海牙、阿姆斯特丹、莱顿、布鲁塞尔等。当他不能亲自前往拍卖现场时,他总是指派他的联络人前去鉴别书籍,根据他的指令参加公开拍卖。将书运送到加拉皮在罗马的书房时,他非常专业,也很节省,甚至在运输中使用二手的盒子来达到节省费用的目的。
购买书籍的问题并不是缺少买家,或者罗马、维也纳、华沙之间的距离,抑或遥远的拍卖地点和双方之间的沟通。相反,能否提早将拍卖目录印刷好并寄给买方以便买方在拍卖前做出指示,才是最重要的。加拉皮绝大部分的收藏都是通过北部城市的拍卖会,而在意大利的收藏及搜宝活动进展十分缓慢,类似于波兰国王在威尼斯的油画收藏。
再举一个购买油画的例子
油画拍卖的机制与书籍拍卖机制相仿。波兰国王在阿姆斯特丹的代理商是皮埃尔·伊夫,他也同时为许多外地的艺术品买家做代理。伊夫在油画界的地位就像克里本在书籍界的地位,他是个著名的油画、雕刻鉴赏家,荷兰最主要的古董商和拍卖组织者之一,他经常亲自书写目录。普洛斯·凡·阿姆斯特尔是一个严谨的鉴赏家,他开始尝试复制技术。阿姆斯特尔通过伊夫推销他的复制品,并以协助伊夫做专家估价作为回报。
伊夫是卡尔·海因里希·冯·希利的代理商。伊夫通常将最有意思的拍卖目录寄到莱比锡或德累斯顿,根据希利的指示下单。与书籍拍卖相似,油画卖家总考虑到潜在的外国买家,因此会提前几周甚至几个月印刷目录。收藏者可以先研究目录,而代理商根据委托人要求对油画进行估价,最后讨论拍卖中如何出价。
波兰国王可能偶尔指示他在阿姆斯特丹的代理商出手,但不像希利,会仔细研究荷兰举办的每一次拍卖的目录。许多时候,他只是无意中听到许多拍卖信息,通常他总是太晚知道即将拍卖的目录。1779年,国王从报纸上得知布鲁塞尔即将有一次拍卖,他命令他在当地的代理商前往竞拍。可惜的是,当国王感兴趣的画作清单寄到布鲁塞尔时,拍卖已经开始,最好的作品已经成交了。
波兰国王如何与这些代理商们取得联系呢?银行家们起到了重要作用。他们成为宫廷与艺术品代理商之间的中间人,当然还包括诸如宫廷画家马塞罗·巴恰雷利的朋友和亲戚。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一个信息传递非常缓慢的艺术品交易市场中,“熟悉”的因素是首要的,由熟悉编织的各种关系对欧洲北部艺术市场都至关重要。华沙的艺术家和鉴赏家之间关系紧密,如希利就是巴恰雷利的导师、朋友和亲戚。他卖了两幅画给波兰国王:国王在巴黎艺术市场购买了《凯旋的安菲特里特》(皮埃尔·艾蒂安·莫蒂于1751的雕刻作品,后由Charles·Nationre临摹成为绘画作品),这是希利的收藏品中的精华,另一幅临摹品被皇家美术馆收藏了。欧洲北部市场与华沙宫廷之间的关系友好,艺术品经销商马蒂亚斯·奥梯利就是皇家收藏的管理者和目录的编写者,同时他也是巴恰雷利妻子的侄子。当巴恰雷利得到宫廷任命后,奥梯利主动请缨担任代理商,寄去了一组未命名的收藏品目录进行拍卖。他也可能是代理商的代理,从而掌握了更多的皇家买家资源。同时奥梯利还为华沙最成功的银行家之一皮埃尔·白做代理。巴恰雷利和奥梯利之间的联络证明了家庭关系、社交圈子在高端艺术品市场是何等重要。如果没有巴恰雷利在德累斯顿和其他北部的关系,皇家收藏和国王的艺术品购买会截然不同。在北部艺术市场,拍卖并不是唯一的油画交易手段,直接出售更专业,标准的流程是:展示画作,协调归属和价格,为潜在的买家提供草图。
通过拍卖流程,精准估价,高专业度的中间商和出售活动的组织,北部市场有效的运营机制,为国王远程交易提供了良好的保证。国王从汉堡、柏林和阿姆斯特丹购买的作品质量远高于在意大利的收获,甚至有些还是精品,比如从卡梅克收藏中购得的一对伦勃朗的肖像画。买家能舒服地呆在华沙或圣彼得堡,从阿姆斯特丹、汉堡或布鲁塞尔的拍卖会中购得荷兰和比利时北部的收藏品。
国王在巴黎和伦敦的收购
玛丽·泰蕾兹是波兰显赫家族的艺术品代理商。她向画廊、艺术品拍卖行介绍了许多客户,比如波尼亚托夫斯基家族、波托茨基家族等热衷于收藏的贵族们。当然,国王也选择了她获得藏品。
在巴黎,波兰国王通过玛丽购买一系列油画,有关古代历史题材的、描绘平民与皇家美德的,用于皇家城堡的内部装饰。消息传到了著名的代理商圈子,国王的委托信在沙龙聚会上被朗读,并且刊登在银星勋章报纸上。国王委托了玛丽·泰蕾兹参加巴黎各种拍卖,并且资助她购买各种画作。这不仅丰富了国王的收藏,同时树立了良好的声誉和开明的君主形象。
西欧艺术市场中,远程收购最有效的方法是委托富有才华的专业代理商。然而即便是准备最充分的计划也可能出错。1790年—1795年,伦敦艺术代理诺埃尔·迪瑟夫得到波兰国王的授意。在短短的几年中,他花费了9000英镑,精挑细选了180幅大师作品,组成了一整套收藏,然而由于政治的原因,国王从未收到这些收藏。
总结
在那个年代,国王及贵族们对艺术品、奢侈品的收藏必须通过代理商来完成,而代理商是一个全能儿。他们是一个精湛的鉴赏家、一个拍卖运作的专家、一个运输包装的行家、一个图录著作。他们还能够用当时流行的语言法语进行专业术语的交流,能够在相对不公开的艺术品交易市场上编织出非常细密友好的人脉,获取最完整的信息。国王及贵族们能看到的只是艺术品的图录,在与经销商进行交流的时候,通过来往邮寄的信件和语言交流的方式,其他的信息和活动只有依靠代理商强大的知识支撑和能力发挥。
(作者:上海商学院 窦莉梅 钱雪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