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破敢立”王清州
熟悉王清州的人都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大家呈现一些出乎意料的作品。每一次新作的露面,都让师友们惊叹他在艺术上的勇毅求索。一方面,这说明艺术家有着旺盛的创作精力;另一方面,则意味着,清州一直处在艺术思想和形式上的“破-立-再破-再立”这样的演进历程。
艺术家可不可以打破固有的程式?艺术创作可不可以更关注内在,而不是一味注重门类和形式?
艺术之所以有史,就是因为好多杰出的艺术家并没有屈从当时的风潮。他们要么突破审美的藩篱,创造经典于时代的高峰;要么就是另辟蹊径,开自己一片广阔天地。艺术史本身就是思想史的一种,关键的是艺术家及他们的才情,艺术作品只是一个记录和呈现的载体,而不代表艺术家的全部。因为艺术家都是立体的人。所以,对于上面的两个问题的回答。艺术的程式当然而且必须打破!艺术本身就是在变的。真正不朽的,是艺术作品里的精神,或者观念。只要能为精神和观念服务,任何的表现形式对于艺术家来说,自然都是可以的。
因此,当我看到在公众眼里作为知名书法家、水墨画家的清州先生的油画作品时,我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异常欣喜。有太多的艺术家,奉程式化的构图和色彩为“祖宗家法”,不敢轻举妄动;也有太多的艺术家,以一切西方新鲜的理念和形式为圭臬,肆意张扬,数典忘祖。这两类艺术家都忘记了一个“本我”。这也恰恰是王清州二十余年来审慎而不敢丢弃的。
清州以数十年之功苦练书法、饱读诗书,钻研线的艺术,参悟中国文化精神。后又常年徜徉在色彩写意之中,破传统窠臼,在点、线、面,形神和象外孜孜以求。而在近年,王清州于书法和水墨创作之外,拿起油画笔,用油画颜料在亚麻布上创作他的山水草木,花鸟虫鱼,美人夫子,仅半年就已有大小数十幅精品,构图奇巧,用色大胆,笔触酣畅,真是一派气韵,生动磅礴。
我们在清州油画中感受到的这个气势,同样能在他的书法和色彩写意作品当中体会到。根本地说,那些宣纸上、油画布上的群山那些流水,那些字里行间,那些色彩和空白处渗透的气势,都是王清州心中天地的外化,都是他才思和情感的传达。艺术本身就是融会贯通的,现在却越来越讲求专业化,职业化,其实艺术家最应该是一个“杂家”,古人对君子琴棋书画印皆擅的要求正是这个道理。清州是有这个自觉的。
“青年时的赵无极就知道,从十六世纪起,中国画就失去了创造力,画家只会抄袭中国古代的伟大传统。中国艺术变成技巧的堆砌,美和技巧被混为一谈,章法和用笔都有了模式,再没有想象和意外发明的余地”
“苏联的那一套社会主义写实方法害我们不浅,用硬、软笔把图构的死死的,上点墨或彩,一程到底,千人一面,观一幅貌似看万幅,特别是人物画,既无新意又无传统,可谓遗毒百年。”
“我的作品也许让人觉得既饱满又简约,但自然界是复杂的,有直白和看不见的隐藏,可视的现实也许单薄了许多。特别是如何简,也是经常捶炼。画面经常和现实坐着矛盾的两端,恰为风险的开始,往往是心灵和自我历史的情感表达,偶又基于精神及之外。”
这是他存于微信和微博的创作随笔。因为早有这样的警醒,清州才会敢于突破传统和自己,推翻既有的边界和陈规,进行自我的探索和创新。艺术史本身就是在继承和变革当中发展的。没有破与立,就没有艺术家,只有匠人。同时,如果艺术家没有良知没有悲悯,没有对人和社会和万物生灵饱含情感、批判和敬畏。那么,他也不可能创作出闪耀智慧和人性光芒,打动无数人的艺术作品。
幸好,王清州既是一个敢破敢立的艺术家,也是一个有大爱有慈悲更有风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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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策展人
2013年8月于望京花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