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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文化观察之:灵魂的风景

作者:佚名      油画雕塑编辑:admin     

  一般人画画、看画、评画、买画,要求美。这没错,就像我们对音乐,要求好听。所以说,画画、看画、评画、买画,大抵一个“美”字,也能概括了。

  “美”这个字、这个标准,很开放,也很丰富。特别在今天,它不是被妥贴剪出的人工草坪,没人能收拾人类日益疯长、并置、分离、矛盾和细化的审美感觉——我们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从来无法完全把握:在幽暗游移的潜意识里,在青葱茂盛的草海深处,就像无人涉足的黑洞,散发着近乎无限可能的荒凉气息……空洞的美,尖锐的美,虚假而蓬勃的美,肤浅但真实的美,无聊又整齐的美,稚嫩和变形的美,童话和寓言的美,诗意或实证的美,混乱但有趣的美……或者,深刻而抽象的美,反讽的美,简洁的美,含混、泥泞、繁复、缠绕的美,狞历、神秘的美,痛彻、忧伤、心碎的美,混浊、粗鲁、泥沙俱下的美,暧昧的美,隐喻的美,形式的美……几乎可以无限制地列下去,无法穷尽。美的分孽繁衍,因为文化、生活和技术的“寒武纪”,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花样百出、肆无忌惮,美的分化变异,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围观、势不两立。而且,这无等差、难取舍的美,都值得试、探索,都可能是有价值的。因此 ,画画、看画、评画、买画,一般而言,用一个“美”字来概括,就够了。而且,这样,也是合格的和有效的。再深入细谈,往往一发难收,难以自圆……这很可恶,但有时候,人们又是那样的腻味……仅仅的唯美呀!

  我看张永和的画,不再是美或不美,不再是用这个字来评价。在张永和的画里,我看到了灵魂,永和的画,是有灵魂的。

  那是一颗怎样灵魂呢。永和中早期作品,好像从地里长出来。那是一颗乡土的、笨重的、动荡和充沛着力量感的灵魂。从那些扭曲的线条、浓郁的色彩、结实起伏的大地、低矮杂乱的平顶土屋、土豆般的模糊扎实的面容……投射出略带神经质和疯狂意味的长长阴翳。好像一件散发着热气、汗味、油腻和沙尘的黑色老棉被,扔在旷野耀眼的雪地里,突兀、强烈、异端、充满暗示。面对这难忘的刺激,不好再用“美”或“不美”来概括。

  偏僻、焦虑、奇遇、不安与执拗,在画面里疯长。他努力画得醒目些,再醒目些。在暗处一动不动,睁大眼睛,试图发现、捕捉和驯服独特的感受,来不及清理,急切地要把它们撕碎、直接扔到画布上。看永和这个时期的画,我感到,画画是个费心力的活,他是一种心和身体都大汗淋漓的油画劳作,是在“干”,不仅仅是“画”。感受、意欲、技巧和青春的盲目自大,被集中于笔上,结构、线条、块面、色彩、明暗……强烈的表现欲、灵感的转瞬即逝、内心的摧促和昏头昏脑的地域情绪,以及笨手笨脚的力量感,诚实的用劲、下力,一同涌上画面。他的趣味未经蒸馏,血肉模糊,汤水浓稠,界限暧昧,但味道强烈而刺激。他不太在乎用什么器皿去盛这气味扑鼻的浓糊状的食物,也不在乎是蹲在墙根吸溜,还是趴在桌上狼吞。

  对永和而言,他的画,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放出的孤魂野鬼。这孤魂野鬼,控制了乡村,控制了孩子,控制了游荡于村边的动物,控制一颗孤树和大片的玉米地,控制一朵没头没脑的云……有时候,更多的非份之想,甚至使他在天空的一角,加上个正坠落的不明飞行物。这一时期,永和的画,有一种原始性,陌生、刺激、有力、荒蛮,而“家园”和“故土”正在其间显影。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游荡于偏僻之境的孤魂野鬼,仿佛寂寞太久,吃够了肥沃但却单调的乡野食物,和他的年岁相比,虽然已显太晚,但终于也要出外觅食、寻找同类了。张永和去了北京,去了北京郊区,和一群差不多打着同样印记的蓬头垢面的画家们一起漂泊。这是个背井离乡的时代,一群群莫名其妙的人,在一个个黄昏或者黎明,从乡村消失,不辞而别。天这么晚,他们要到哪去呢?

  2008年汶川地震后,永和带着他的那些画,在新疆昌吉办了一个画展。我印象深刻的,是画中的天使。这些画,大部分实际上只是在一些反映灾后景象的黑白影像上,涂涂描描。他所贡献的,主要是一群形象模糊、面容类似的天使。天使们穿着类于传统的女式棉袍,或者又像是在冬天的医院里打杂的大妈们、也学护士样、穿上了灰黑色皱巴巴的棉大褂。穿着这样臃肿不堪的棉大褂,天使们沉重的身子,欲飞、或飞,忙忙碌碌无声地穿行或悬浮于残垣断壁间,救援或安抚着残生与亡灵。

  这天使,多像是北中国的冬天的田野上急性子的大妈呀!个子高大,充满户外劳动的尊严,被朔风统统雕刻成一种模样的面庞,粗糙的手、散乱的发、笨手笨脚的怜爱与忧伤,永远不会有新的棉袍——那半旧的棉袍,多半是从丈夫或长子那里继承而来。千百年来,但正是这样的大妈们,热肠可驱寒霜,大脚踏平荆棘。

  天使们飞不高,他们沉重的身子掠过人间惨痛。或者,人间的惨痛,已经沉重到可以坠落任何文化的想象。真实的灾后影像,和大妈般的中华天使,是这样贴合我们的文化、我们的身份和我们关于母亲的宗教。

  这次的画展,是多年后我和永和又一见面。

  作为朋友,他请我选一幅留任纪念。我走向一幅小型的纸版画。这是一幅被滂沱的泪雨打湿的童子,我依稀认出,这童子的灵感,似乎脱胎于斯坦因从西域沙漠中揭取的有翼天使,但更美更小更悲悯,非男非女地饰着一抺红色胸衣,双臂抱着羊羔,头顶和双腮上那三络桃形的黑发,似乎也禁不起如此的巨痛,不再蓬松飞扬。而童子的胸前,那似一簇梅花、又似技形烛台的乱红,又把雨一般的泪和泪一般流淌红焰,搅成未亡人绝诀的祭奠。

  画汶川,我以为,永和的画中天使,最好。

  2012年2月21日,偶感风寒

  韩子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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