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的艺术足球

英国画家L. S. 劳瑞的作品《足球比赛》 英国画家托马斯·韦伯斯特的作品《足球比赛》 画家迈克·布朗的作品《球赛的艺术》

　　姜岑 编译   

　　世界杯战幕拉开，各支球队正展开激烈厮杀。英国是现代足球的发源地，而英格兰队则是球场上一支远近闻名的劲旅，在世界上拥有众多球迷和粉丝。但鲜为人知的是，英国人对足球的热情不仅挥洒在绿茵场上，也同样挥洒在画布上。以足球运动为题材的艺术创作本就不多，这些艺术创作多出自英国艺术家之手。当然，一些英伦足坛的战将也悄然走进了画面。

　　起源于中国的“蹴鞠”是有史料记载的最早的足球活动，而现代足球的鼻祖则是12世纪的英国。1848年的《剑桥规则》是足球运动的第一个文字形式的规则，即在19世纪早期的英国伦敦，牛津和剑桥之间进行比赛时制定的一些规则。当时每队有11个人进行比赛。原因是，那时在学校里，每套宿舍住有十个学生和一名教师，因此自然就形成了宿舍间每方11名队员的比赛。现在11人制的规则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如今的英格兰队更是早已成为了一支足坛劲旅，在全世界拥有甚高的知名度和众多的球迷粉丝。但不太为人所知的是，英国人对足球的热情不仅挥洒在绿茵场上，也同样挥洒在画布上。以足球运动为题材的艺术创作本就不多，这些艺术创作多出自英国艺术家之手。与此同时，也有一些耳熟能详的“日不落”足坛战将悄然走进画面，成为艺术作品的主角。或许是绿茵之乡的缘故，英国与足球有着一些不解之缘。

　　托马斯·韦伯斯特(Thomas Webster，1800-1886年)是英国19世纪的风俗画家，擅长用诙谐的笔法展现村野间的日常生活，以不少校园和孩童题材的画作闻名于世。其1839年创作的一幅油画作品《足球比赛》(The Football Game)就形象地描绘了一场英国乡村的足球赛。画面中的一群男孩正蜂拥逼近守门员，有奋力带球的、有拉人耍赖的、有人仰马翻的，场面紧张却又充满欢乐。远景中，矮矮的房屋，一望无际的绿色田园，映衬出小村特有的恬静和安详，这一动一静间无不洋溢着生活的情趣和质朴的快乐。

　　当然，足球对英国人来讲并不总是那么闲适的运动，它有时可以让人血脉偾张。说来或许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英国人曾经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踢过足球！1915年，英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路斯战役中正面交锋。在这你死我活的较量中，一群英国士兵竟秘密策划要踢进德军战壕6个足球，以此特别的方式来彰显英军的勇气。该计划提前被一名军官戳穿，遂拔枪射爆了其中5只球。那余下的一只被士兵藏了起来，他们在战场上不顾命令，冒着重机枪的扫射和迫击炮的隆隆炮火，踢着球冲向德军阵地。据说这只试图“闯入”德军战壕的足球后来卡在了铁丝网上，随后被士兵们捡起带回了英国，并于几年前在一家英国博物馆展出。而英军士兵“带球冲锋”的那一幕也被军旅画家伊丽莎白·萨瑟登·汤普森(Elizabeth Southerden Thompson, 1846 - 1933年)搬上了画面。汤普森人称巴特勒爵士夫人，是英国少有的著名女历史画家，丈夫是陆军中将，她的作品多以战争为主题。汤普森在自传中写道：“我作画，并不是为了描绘战争中的荣誉，而是为了描绘战争中的感伤悲怆与慷慨激昂。”

　　另一名军旅画家托马斯·M. M. 赫米(Thomas M.M. Hemy，c. 1850-1937年)所作的《桑德兰对阵阿斯顿维拉》也许是最早最详尽地描绘英格兰足球联赛的画作之一。画面尺幅巨大，其中艺术家再现了1895年1月2日，阿斯顿维拉队在桑德兰队球门前发起进攻的一瞬间。这场比赛最终以4比4握手言和。

　　L.S. 劳瑞是20世纪英国最著名的画家之一。他的绘画题材涉及了足球比赛、游行、斗殴、磨坊工人等。如果没有劳瑞的作品，英国绘画很可能在描绘20世纪工人阶级生活这一块就留有空白和缺憾。而“火柴棍”式的人物造型则是劳瑞的标志性“名片”。今年3月的苏富比拍卖会上，劳瑞的15幅作品斩获了2510万美元。这些作品由A.J。汤普森收藏提供，其中包括了去年在泰特英国美术馆展出过的著作。2013年泰特英国美术馆举办的这个劳瑞大展，主要聚焦了艺术家的风景代表作，探讨其如何用画笔展现城市生活与工业图景，这也是自艺术家去世以来，伦敦公共艺术机构所举办的首个此类展览。

　　劳瑞关于现代城市生活的画作和法国19世纪末绘画有着很深的渊源。法裔印象派艺术家阿道夫·瓦雷特富有象征意味的城镇风景对劳瑞的影响很大，而劳瑞的画作又与那些描绘现代生活的艺术大师如凡·高、毕莎罗、修拉、莫里斯·郁特里罗的创作遥相呼应，构成了饶有趣味的平行。他们都试图以各自的方式来展示工业化所引发的社会变迁，当然，也用画笔不留情面地揭示出城市边缘那些不讨人喜欢的阴暗角落。

　　有意思的是，除了画画外，劳瑞还是一位铁杆球迷。他出生于斯特雷特福德，那里有老特拉福德球场，是闻名世界的曼联队的大本营，然而这位艺术家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曼城队球迷。2011年，劳瑞的一幅20年未曾露面的大作《足球比赛》更是以560万英镑的拍卖价格刷新了艺术家本人的作品成交纪录。《足球比赛》完成于1949年，是这位曼城队的铁杆粉丝最引人注目的关于足球题材的创作，也因其生动表现了索尔福德市的生活气息而远近闻名。画面中，成千上万的“火柴棍”蜂拥向足球场，即使那个球场被成排的房子和冒着黑烟的工厂包围着，显得有些苍白，但仍挡不住整个小城星期六去看球的热情。

　　这幅作品出自一位私人藏家，原本的估价区间为350万-450万英镑，最后得以创造出历史最高价，或许正应了伦敦佳士得20世纪英国与爱尔兰艺术总监菲利普·哈雷的话：“对于劳瑞迷和足球迷来讲，这幅作品绝了。”在此之前，劳瑞足球题材作品的最高价出现在1999年，拔得头筹的是作品《看球去》(Going To The Match)，成交价190万英镑。和《足球比赛》的尺寸相仿，作品《看球去》的尺幅亦为28×36英寸。劳瑞的作品淳朴、平实，而又暗含着英式冷峻、含蓄的幽默，且生动捕捉了工人阶级的生活乐趣——或许在一个冷清的周末，“没有什么能比赶着去看一场下午3点开始的球赛更重要的了！”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同城德比，有痴情曼城的，当然也就有膜拜曼联的。艺术家迈克·布朗1997年的画作《球赛的艺术》(Art of the Game)就表现了上世纪90年代曼联统治英国足球的盛景。这幅从文艺复兴大师皮埃罗·德拉·弗朗西斯卡的名作《复活》(Resurrection)演变而来的作品将原本耶稣的位置换成了法国球员埃里克·坎通纳，脚下几个“门徒”分别为菲尔·内维尔(Phil Neville)、大卫·贝克汉姆(David Beckham)、尼基·巴特(Nicky Butt)以及加里·内维尔(Gary Neville)。画面背景中，另外一个曼联球员约翰·科蒂斯(John Curtis)则在给国王模样的教练亚历克斯·弗格森(Alex Ferguson)加冕皇冠。当年，该作还未完成，就被坎通纳迫不及待地买了下来。 而在2012年，这幅作品的有限印刷甚至还上了邦瀚斯的拍卖会。不过作为曼联铁杆的布朗似乎还不过瘾，据英国《每日邮报》去年初的报道称，布朗又绘制了一幅曼联的“群英会”，用于纪念曼联近年来在英超联赛中的优异战绩。作品里现役以及退役的曼联群英齐聚一堂。用艺术家本人的话说：“我真的希望能够为各个时期的球员绘制画像。俱乐部赢得了如此多的荣誉，非常有必要绘制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