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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家吴静一擅长以石头堆积的山色作为基本的语言构建作品,与那些无奇不有的动物或人物构成种种故事,来诉说着物语的世界。那些看似虚拟的艺术语境,往往是艺术家情感和思想的隐喻,代表着他对生命、理想以及现实的细微表达。
吴静一是一位个性内敛、表里如一的艺术家,既有凝重的沉默,亦有会心的天真一笑,给人以轻易不表达观点的认识,但一旦表达自己对艺术的看法时却有着开放的一面,他的这种性格,同样在作品里彰显无遗。
他的作品色彩丰富却又不失厚重,肌理细腻而又不失大气,技法纯熟而又不乏活跃,为其轻松自如的表达内心的思想与释放个体的情感奠基了深厚的技术基础。
吴静一生于南京,对于这座具有特殊文化的石头之城具有着浓厚的情感,他的作品均以《石头记》为线索构成系统,我们或许无法想象他作品中那些奇特怪异造型千般变化的石头山,是否来源于著名的瞻园,亦或是阅江楼中的石头,乃至于来自曹雪芹《红楼梦》中的石头歌。但是我们不可否认这样的系列名称,为我们洞悉艺术家或者给作品本身的传播带来了极强的阅读效应。
吴静一的这些作品跨度时间较长,从其风格的形成来看,他恰恰是跨越了时间的壁垒,而构成了相似而又不似的石头勾勒的艺术语境,意图似乎是为了提升作品的艺术意境,那些意境所具有的特点呈现着诗意的、魔幻的感觉,而站在其作品下,细细品味,又不失深度思考。
在作品具有了较强的视觉欣赏性的同时,吴静一擅长讲故事,倘若说石头、月亮是其作品的辅线,那么漂亮的猫王或猫后、双峙的白鹿、雄壮的苍鹰、高傲的孔雀、飘逸的仙鹤、健硕的骏马之间在充满诗意梦幻的空间里,与小个的鸟儿在其作品里形成对比,其所具有的表情、动作、肢体,乃至眼神,都源于对现实动物本身的提炼,又超越现实构建,似乎意在表达动物之间的对话,如同源氏物语给我们带来的思考与超现实的感受。是艺术家为我们打开的并不但是石头的自我诉说,其符号的意义也就不语而至,在这样的勾勒下,显示了吴静一驾驭画面为其思想服务的能力,其符号的背后蕴含着艺术家对现实的隐喻。
诸如作品《落花满地鸟惊飞》表达是猫王与小鸟之间的关系,意欲表达现实中强者和弱者的关系,似乎又不是这样的表达,因为其画面呈现的并非是强弱,反而是和谐。而作品《深夜惊寒雀》则微妙的表达了另一意图猫未动鸟自惊,即使在茫茫深夜。另一作品《玲珑镜》出现的是强壮的狗与鸟儿的关系,让我们想到现实中猫与狗对待鸟类是非同一般的,现实是前者对鸟类是“恶”,后者是“善”。也就看出艺术家意图表达相反的关系,狗所表现的行为恰是扑捉。
与之不同,作品《轻烟迷曲径》描述的是威严又充满傲气的孔雀在纸船上的高傲姿态,以渡水,却无明显的方向,与那只轻盈的小鸟放飞的翅膀形成反差,以隐喻现实中弱者亦可以通过努力掌握方向,虽然有时候并不那么简单。而《柔托一缕香》则表达了孔雀与小鸟之间的寂静,互不干涉,各自沉寂在诗意的环境里,旨在反映艺术家对于和谐的认知。更为有意思的是作品《仙境别红尘》里那只小鸟可以挑逗威严的猫后,而猫后的表情是那样的自然毫无恶意,意欲表达的是现实中人的关系不应以强弱法则来作为竞争,这种透过物语之间的对话则恰恰代表了吴静一善良的内心和对和谐世界的向往。作品《月殿》以健硕的骏马表达与鸟之间的温顺关系,在于马所具有的善意,虽然骏马亦有强烈性格的一面,但是驯服之后的温顺依然存在,意图表达文化改变性格。在山色方面作品《蓬莱》有所不同,他以鲜艳的红与白色互相介入,但下端向上逐渐淡化,母鹿吻嘘着小鹿,表达了生命的修养虽然可以弱化强大生命的欲望,但是爱却是永恒的主题。
与上呼应,唯一不同,人物也有出现在吴静一的《石头记》系列里。诸如作品《夜骑》、《追》、《源》则表达了人与马、鹿、鸟之间形成的和谐关系,抚心的女人骑在骏马之上,而骏马跃在石头之上,鸟儿在马蹄之下,是那样的静宁和谐,这是《夜骑》的表达。向着理想飞升的女人张开双手做如鸟儿般的飞行状,与那只意图同样飞升的猫王所形成的关系在于理想之间的差距同样存在,但是倘若我们都怀着一样的理想,现实中的人与动物、自然的关系同样呈现和谐,这是《追》的表达。一手抚摸头发一手轻握鞋子坐在鹿的背上,而鹿却低头吸吮着湖水,人与动物之间自由的呼吸,也就不然而喻,这是《源》。
作为观者,评论吴静一的作品,我调动着所有的思考,与那些作品一起呼吸,感觉到是对理想和现实同样的感悟乃至追求,也就更加尊重吴静一的作品带给我无限的思考,基于上述的文字,我想给予吴静一,这样一个评价,他是具有独立思考和现实理想追求的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新锐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