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蛮子与他的中国老照片收藏

　　作者：肖 楠

　　薛蛮子具有灵敏的商业嗅觉，他曾自嘲其最大的失误是没有投资马云，因为没看上马云的外表。自2003年摄影拍卖在中国出现后，薛蛮子就投身其中，至今在这个他评价为“好玩又赚钱”的领域，已投入上亿元人民币。在伦敦苏富比举办的“旅行、地图及自然历史”专场拍卖会上薛蛮子以成交价21.85万英镑约合210万元人民币获得第185号拍品。这一组照片是摄影家菲利斯·比托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跟随英法联军时拍摄的大沽炮台、天津北塘、通州八里桥、北海、天坛、雍和宫正门、紫禁城和颐和园等共18张照片，其中包括在午门上拍摄的6张照片重叠而成北京全景图。此外，这组影像中的颐和园文昌君帝庙，在照片拍摄几天后，就被英法联军烧毁，这张图片也成为如今世上仅存的文昌君帝庙影像，并且是在拍摄当年1860年在北京洗印的。同时还买下了第202号拍品，是十九世年纪摄影家约翰·汤普森的一本相册，内有他于1871年前后在中国的汕头、厦门和台湾拍摄的71张照片，估价7万~10万英镑，成交价为13.45万英镑约合126万元人民币。除此之外，第186号至194号包含有十九世纪后半叶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各地老照片的另外8件拍品，均以预估价或略高于估价的价格成交。

　　对于这次拍卖，对于藏有上万张老照片的薛蛮子来说，这算是他这十年以来的点睛之作了。他并不希望把这样的文化收藏政治化。在他看来，这是一组独一无二的原版照片，是珍贵的历史记录，这样的记录值得全世界来保存。他认为老照片收藏与书画、瓷器等的收藏不同的是其不仅需要的是专业的知识，因为它无法伪造，不存在真伪，还需要发现的眼光。在这些照片中，我看到的是对民族历史的见证，是感动人心的东西。

　　这几年老照片的收藏越来越火热，老照片便宜，门槛低，好进入，赔也赔不到哪儿去，可能中国的摄影市场或者中国的摄影收藏只能以老照片的方式作为前期的培育，这可能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一种必经之路。而中国老照片收藏市场与国际相较已经晚了三十多年。国际上第一次老照片拍卖是在1975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而现在的中国老照片拍卖相对中国绘画、当代艺术来说还处在培育市场的阶段，只占有市场很小的份额。而一个诚信的市场和市场机制在中国并没有很好地建立起来。

　　“西方的摄影作品拍卖与国内有着很多的不同。一般来讲，西方的主要拍卖行拍的都是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影像作品，当然艺术价值我们不好判定。老照片更多的是文献价值、历史价值，它所承载的意义和摄影本身还是有一些不同的。”靳宏伟说道，“另一个方面是从藏家角度而言，拍卖是一个为藏家提供藏品进行选择和收藏的行业，所以现在来看，国内还没有形成系统的摄影收藏群体，而老照片却是有兴趣收藏摄影作品藏家比较能接受的藏品类型，第一它比较容易看懂，例如是哪个年代拍摄什么的照片。第二是虽然有很多作品没有版号和作者签名，但这在那个时代的摄影作品中并不普及，而拍摄中国的摄影作品也并不是十分多，所以单张作品的稀缺性还是不低的。另一个，这些拍品存在很多的故事性，有很多人出生的家乡早期照片等等。但是在西方，这些老照片多会在跳蚤市场中出现，很少进入拍卖行。”

　　十九世纪中国原版老照片作为稀缺资源，在过去的十年里已出现一定的涨幅，但还是在收藏领域中是比较稚嫩的一部分，仍处于价格洼地，老照片的收藏还是基数很小，并且未来有一定的增值空间。薛蛮子的加入给中国摄影收藏市场起了不小的作用，而当下的摄影收藏市场犹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中国证券市场和当代艺术市场，具有巨大的想象空间和发展机会。但也有业内人士担忧，薛蛮子这样的大佬买入老照片会对中国还不成熟的老照片收藏市场会有很大的冲击。“收藏老照片其实就是收藏古董。”一位业内人士说，在藏家本就不成熟的情况下，一个大佬进入，很可能带着中国摄影收藏距离西方艺术摄影的市场化之路渐行渐远。　　(肖 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