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哲学家西蒙尼德斯说:“画是静默的诗,诗是语言的画。”中国古人也强调“诗画同源”。诗歌与绘画都是宏丽的创造活动,是作者对自然、宇宙、人性的思考和表达。诗人常从画作里汲取灵感,画家也会以写诗的方法作画;画里不乏诗歌甜蜜的温柔,诗句里也能有造型热烈的观感。
王维是第一个公认的诗人画家。苏东坡说:“味王摩诘之诗,诗中有画;味王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苏东坡还说:“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这“诗画一律”的主张,造就了后世影响中国艺术几百年的“文人画”。“文人画”力图复兴古典、摒除匠气,抒写画幅背后隐逸高洁的士夫的灵魂。但过分强调学养和鄙薄技巧,让后代的一部分文人画因技法粗陋而遭人诟病。
“诗而优则画”。今天的诗人画家,多多少少是文人画传统的继承者。他们从事绘画,或者因为生存所需,借绘画以安身立命;或者在线条、光线和色彩的世界里看到了另一种表达的需要,另一种幸福的可能。由于先诗而后画,诗人画家先天地带着缺乏厚实的绘画功底的硬伤。但画艺的生拙,可以靠才情补足。黄山谷说自己“事诗如画”,诗人画家则“事画如诗”。在他们那里,语言与形象相互激发,造型和音律并驾齐飞。诗歌成为绘画的导师、情人和密友,交相融合、彼此映照、互为增益。
在当代,精于技艺而不通诗情的“画匠”也不在少数。能诗者大抵擅画,擅画者未必能诗。《美术文化周刊》记者走访了几位活跃的诗人画家。他们独立于被学院派严格把持的当代艺术语境,用自由大胆的艺术创作,成就画坛的一道清新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