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文物回归吹皱一池春水

　　赤天

　　国家文物局网站日前发布了题为“法国皮诺家族捐赠的圆明园文物已安全运抵北京”的消息。消息称：今年4月，法国皮诺家族向我国表达了捐赠圆明园青铜鼠首和兔首的意愿。其后，双方就兽首回归事宜进行了积极沟通。圆明园青铜鼠首和兔首已经于6月25日晨安全运抵北京。从国家博物馆得到证实，两件圆明园兽首将于28日正式入藏国博。

　　今年4月26日，法国皮诺家族在京宣布，将向中方无偿捐赠流失海外的圆明园铜铸鼠首和兔首。圆明园学会专家表示，这是有史以来回归的分量最重、价格最高、影响最大的圆明园文物。国家文物局介绍，此次捐赠的鼠首、兔首，为北京圆明园流失的十二生肖铜铸像中的两件。早在2009年，这两件兽首曾在法国巴黎被拍卖，并引起国际社会关注和谴责，中方也明确表示了反对意见。

　　此后，皮诺家族从文物原持有人手中买下这两件兽首，并向中方表明无偿捐赠的意愿。中方对此举予以积极评价，认为这一意愿符合有关文化遗产保护国际公约的原则精神，是对中国人民的友好表示，也有利于更多中国流失境外文物的回归。这一捐赠意愿，体现了皮诺家族对中国文化遗产保护的支持，也反映了国际社会对文物返还其原属国价值理念的认同。

　　早在2009年，圆明园两件兽首在国外被拍卖时，就引起公众高度关注。圆明园管理处专门发表声明称，圆明园历来不赞同中华民族的情感和中国人民的爱国热情被国际上某些拍卖者所利用，因为这将使圆明园流散文物成为拍卖者“漫天要价”的代名词。有关人士表示，一件文物一旦被证明是来自于圆明园，往往会被拍卖者抬高价格，成为一些人赚钱的依据。据了解，2000年春，保利艺术博物馆经过竞拍，抢救回了即将再次流失的圆明园牛首铜像、虎首铜像和猴首铜像。2003年，澳门实业家拍得猪首铜像后，也赠送给保利艺术博物馆。而此次回归的鼠首铜像和兔首铜像是圆明园自咸丰十年(1860年)被毁以来，海外回流的圆明园流散文物中价值最高的。两件兽首在2009年的拍卖价格接近两亿元人民币。

　　业内人士称，圆明园流失文物是英法联军1860年侵略中国劫掠走，并流失海外多年的珍贵文物，中国对其拥有不可置疑的所有权。按照国际公约，这些文物理应归还中国。但适用国际公约，溯及力是50年，而不是150年。目前还没有一部可以保护150年前被抢走文物的国际公约。

　　虽然目前有“把文化遗产还给它的创造者”为口号的国际公约，但此类公约却留了两个“后门”：一是追溯期限有相应限制，流失时间超过这个期限就不受公约保护，二是公约并不对所有国家有约束力，必须是两个认可公约的国家签署协议才生效。这明显是“霸王条款”，这样西方国家就有借口不归还其在殖民时期掠夺的各国文物，据不完全统计，在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中，英国收藏约130万件；法国约260万件；日本约200万件；德国约30万件；沙俄仅敦煌遗书就有1.2万件，仅次于中国本土；加拿大约20万件；美国近30年来流入的中国文物约230万件……

　　随着中国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海内外炎黄子孙的爱国热情日益高涨。正因为圆明园流失文物见证了中国在晚清时代的屈辱史，中国民间反对拍卖、希望流失文物回归祖国的舆论呼声甚高。但一些商家也乘机抬高中国流失文物在国际拍卖市场上的价格，从中牟取暴利。如早在1985年圆明园流失兽首首次拍卖时，价格不过每尊500美元，而其后价格却是一路飙升，一直狂奔到现在的1400万欧元。2009年圆明园两兽首在巴黎拍卖，主办这次拍卖的佳士得拍卖行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才甘愿顶住来自中国方面的强大压力坚持拍卖。

　　事实上，圆明园流失文物之所以珍贵，主要是由于凝练其中的文化精华，成为一个时期的文明体现，尤其是圆明园文物流失承载着是民族耻辱的记忆。现在国际拍卖市场追逐利益的热情和勇气很高，而我国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很难有能力和精力对流失文物进行追索，且追索主体也尚待明确。当前在文物的追索时效等方面，我国的相关法律法规与国际法也不尽相同。为此，这方面的工作还很艰难。但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时代的进步，归还因战争劫掠的文物已经成为人类文明的呼声。我们流失在海外的国宝，也一定能回到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