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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发现的南宋西湖全景图是清代伪作

作者:佚名      中国书画编辑:admin     
“南宋西湖全景图”(局部) “南宋西湖全景图”(局部) “南宋西湖全景图”(局部) “南宋西湖全景图”(局部) 2009年11月14日,罗以民先生在“中美文化对话”论坛上 2009年11月14日,罗以民先生在“中美文化对话”论坛上 “南宋西湖全景图”画中的红色洋彩。居民住宅居然紧挨城墙,也不怕杀头?“南宋西湖全景图”画中的红色洋彩。居民住宅居然紧挨城墙,也不怕杀头? 杭州西湖宋代苏堤与今苏堤的位置图杭州西湖宋代苏堤与今苏堤的位置图 “南宋西湖全景图”断桥上游人仆役打的清朝高伞,以及桥两边的康熙立柱“南宋西湖全景图”断桥上游人仆役打的清朝高伞,以及桥两边的康熙立柱 “南宋西湖全景图”画中的大游船是海船,船长而窄,尖底,两头高翘“南宋西湖全景图”画中的大游船是海船,船长而窄,尖底,两头高翘

  图文/浙江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罗以民

  7月11日,看到《杭州日报》关于陈珲发现美国Freer博物馆“南宋西湖全景图”的长篇报道,十分震惊!

  此画作为界画(属工匠类,非艺术),画工拙劣,通幅皆为伪造的“南宋西湖风景”,其引首和跋尾,也漏洞百出,完全是清代的一幅伪作。这类画,在清代通常都是为售与富人和洋人而作的。这幅15.81米的伪作,除长度,余与宋《清明上河图》无可比拟。

  现从各方面予以论证。囿于篇幅,所引材料,只出篇名,不述版本。 

  1

  宋人何以画出明清西湖? 

  “南宋西湖全景图”的开端,画的是西湖与杭州城的平面图。仅此,就有4处致命伤:

  其一,在杭州城墙靠西湖一侧,画出了清代杭州的城中城、满城(旗营)的准确位置。

  其二,画出了明代才出现、伸入湖中的“问水亭”。张岱《西湖梦寻》卷四载:涌金“门以左,孙东瀛建问水亭”。孙东瀛,即明代杭州织造、镇守太监孙隆。而《咸淳临安志》之《西湖图》,画中绝无问水亭。

  其三,同为孙隆所造的孙堤,即十锦塘,也出现了,它从清代起,改称为白堤。

  其四,画中的苏堤,南岸起点在雷峰塔西数百米,有桥6座,不经过孤山东侧,与北岸交接也与今天同。这条苏堤,为明正德年间杨孟瑛所修(参阅2007年第6期《浙江社会科学》拙文)。而宋苏堤的南岸起点在净寺,北接大佛寺(今北山街28号右侧是其遗址)。

  宋苏堤的6桥是包括断桥的,经孤山东侧中分西湖;而明苏堤与今苏堤完全重合,不经孤山,不包括断桥,北接岳坟东,二八分西湖。两者南岸的起点相距约900米,北岸终点相距约1800米。

  这些明清之景,南宋人何以画出? 

  2

  画中苏堤与宋苏堤不符 

  南宋末《梦粱录》卷十二明确记载,苏堤是经过孤山抵达北山(即今宝石山)的,共有桥6座:孤山南侧4座,孤山北侧2座。北侧2座分别为涵碧桥(北山第一桥,浙西转运使陈尧左造,早苏轼80年)、大佛寺前的孤山桥(又称保祐桥、断桥)。“断桥”是唐朝留下来的(见唐张祜《题杭州孤山寺》),位置应该在今北山街上。涵碧桥和孤山桥,是苏堤之前连接孤山的唯一通道。宋代还无“白堤”,唐代白居易修的堤在今环城西路至武林门一线,与今白堤无涉。《咸淳临安志》记载此段“孤山路”至宋末都未更名,不叫堤,更不叫“苏堤”。

  苏轼造的苏堤,“八百八十丈”(与章子平书,《苏轼文集》卷五十五尺牍),宋官尺合今31.6厘米,堤长约2780米,这仅是净寺至孤山之距离。苏轼的“六桥横截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是利用了孤山路的两座老桥,他实际只修了4座桥。北山是定指,连偏西一点都不是,称葛岭了。

  此外,元代杭州人刘一清《钱塘遗事》载:“东坡守杭日筑堤自大佛头直至净慈寺前,非为游观计也。”元代杭州人张雨《贞居先生诗文集》之《孤山记》也说:“山之南苏堤也!”而今之苏堤却在孤山西。

  明代皇家的《永乐大典》(残卷)卷之二千二百六十三,更详尽记载:“当轼开湖时,筑堤其上,自孤山抵北山,夹道植柳,后人思其德,因名曰苏公堤。其后禁苏氏学,士大夫多媚时好,郡守吕惠卿奏毁之。乾道中,孝宗命作新堤,自南山净慈寺前新路口,直抵北山。湖分为二,游人大舟往来,第能循新堤之东崖,而不能至北山。绍兴中,始造二高桥,出北山达大佛,而舟行往来始无碍。堤上有亭宇,为游人赏息处。” 该书说此文是从“《杭州府志》引《旧志》”。元代杭州未修志,此“旧志”当推为宋志,惜原书早轶,在残卷能得此史料,杭人当贵之。由“自孤山抵北山”可知,南宋恢复的苏堤至明正德前仍经孤山。

  因此,“宋苏堤经孤山”是关键。与此不符,可立判为伪作。《咸淳临安志》在说孤山时,也指出“其西为里湖”。当时西湖里、外湖的分界线是苏堤,分界点在孤山。这是以往的研究都忽视了的。

  苏轼在1090年筑的苏堤,十年后(1100年)就为政敌吕惠卿奏毁。今天所说的宋苏堤,是南宋乾道(1168年)后造的。而此间有近70年,西湖上无苏堤。此间有人绘一幅“无苏堤”之“西湖图”,反可能是真品。

  今苏堤全长3300米,肯定不是苏轼所修。至南宋末年,潜说友修苏堤全长只剩下“七百五十八丈”(《咸淳临安志》),比苏轼本堤都少了378米,如加上孤山至北山一段,就要少了700米。

  所谓的“南宋西湖全景图”辨别方向稍难,但只要把它的“苏堤”6桥,再加上白堤的2桥共有8桥,就不难辨伪了。

  3

  居然不知宋代西湖有“长桥”

  宋代西湖长桥为西湖上第一大桥,长达500米以上,桥上还有三座门。但此画不仅大图中没有长桥,居然连平面图里都没有画上。万历《净兹寺志》说:

  “长桥在寺东一里,桥颇短。而以‘长’名者,父老相传旧在白莲洲(按,今西子宾馆内平地,宋代为湖中小洲,赵构曾于此造别墅),横截湖面水口甚阔,桥分三门,长亘里许,有亭临之,壮丽特甚,其旁植桃柳与苏白两堤,映带争胜。后浸淫填徙,两涯皆民居矣!”

  《咸淳临安志》卷九十一就记载了李茇“过长桥于竹径迷路”的事。苏轼知杭州时的通判杨蟠,就有一首诗《长桥》,说“三岛忽相通”,估计指长桥自长桥湾连接了小洲、白莲洲、中峰(今夕照山,当时在水中),至净寺。

  《西湖游览志》和《湖山遍览》也均称长桥长达“里许”。宋代还无南山路,人出钱湖门至净寺,必须从湖面上经长桥。宋杨万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写的就是出净寺大门之所见,阅诗题即知。那时荷花只有佛家才种,当时满湖都是葑田,即今茭白田,只不过古人吃其籽(菰米),今人吃其茎罢了。

  宋代西湖的长桥湾还称“海子口”,“南宋西湖全景图”的作者如是宋人,怎会对此“壮丽特甚”之桥视而不见呢?

  长桥到了明代短了许多,到了清末就没有了。陈珲说西湖今天与南宋变化不大,此话缺乏起码的历史地理知识。南宋时杭州太子湾,方家峪(今海疗一带)皆湖水连天。昭庆寺前(今少年宫广场)皆水,用许多桥连接陆地。

  宋代的石函桥就在今浙江省旅游局大门下,此桥原是宝石山一角海蚀留下的天然岩洞,被“凿石冈上为行路,下通流水,自然成桥。每视湖水盈缩以为启闭,旧有闸,其水泄于下湖。今惟桥存,闸废。”西湖宋代还有上、下湖。此段出自明成化《杭州府志》。

  宋代这里是上、下湖换驳的坝口。林和靖在此处望着孤山的家就写过诗。西湖为上湖,今保俶路在宋代还是通往下湖的一条河,浙江省政府大院还在下湖的水底。上下湖落差至少3米,康熙时1里外还能闻飞溅之水声。

  如今此石桥不见了,惟余一“石函路”名,足见宋湖水位高,清代水位降低,才将此石桥废去。陈桥驿先生早就说过“西湖是个人工湖”,不是历代浚湖,西湖早就填平了。

  南宋初、中期的西湖是在皇城之下,治理远过北宋,是举以国之力治湖,水面比今天至少大一半,湖水可直通灵隐,松木场,时赤山埠尚可通船,今在山上矣! 

  4

  宋代游人打着清代的高伞?

  “南宋西湖全景图”中,有多处游人仆役打伞,伞柄均高出人一头,达2米,此高伞为清代康乾时式样,非宋。伞最初的发明,不是为了遮蔽风雨,而是为了显示官府威仪,所以又称伞盖。要使百姓远望即知,可肃静回避,不及者则匍匐道旁,莫可仰视。

  宋代用伞更是等级森严,《宋史·仪卫志》有祥。民用阳伞在南宋称凉伞,或青凉伞,伞径与今草帽同,柄也特短。但律仍禁行人晴天打伞,虽太学生犯事也杖责。宋叶绍翁《四朝闻见录》载:

  “郑昭先为台臣……奏疏请京辇下勿用青盖,惟大臣用以引车,旨从之。太学诸生以为既不许用青盖,则用皂绢为短檐伞,如都下卖冰水担上所用,人已共嗤笑。逻者犹以为首犯禁条,用绳系持盖仆,并盖赴京兆。时程覃实尹京,遂杖责盖仆。” 虽惹出一场太学风波,担“伞禁”依然没有被冲破,连作者叶绍翁也认为不得不“议诸生罪”。此事就发生在杭州。

  明成化《杭州府志》也有记载:宋“嘉定中禁士庶不得用青凉伞,多以皂绢为之,特短其檐,止数寸庇日而已,后渐增至尺余者,复严行禁约,犯者施行颇峻”。清代则放开伞禁。

  该画者画出“康乾高伞”,必是康乾之后人作伪。这种长柄大伞传入日本,至今还在日本使用,中国反而少见了。宋《清明上河图》画有伞30余,但均为街头摆摊的固定伞,路上行人及骑马官员,有热得摇扇者,但绝无打伞者。 

  5

  康熙立柱、明清栅栏和大游船 

  在宋《咸淳临安志》的“西湖图”上,断桥是有亭子的。南宋刘过诗《同许从道游涵碧桥》有“我亭不关锁”之句,说明断桥在宋代也是有亭子的。刘过在桥上饮酒达一天,说明这种亭子不小,可供多人聚会宴饮。

  但“南宋西湖全景图”上,断桥与涵碧桥均无亭子,反在断桥两端画了4根立柱。这4根柱子是拉吊桥起落用的,那是为了迎接康熙、乾隆南巡住孤山行宫加强警卫而设立的。

  而南宋皇帝却未闻在孤山住过一夜。这4根立柱至晚清消失,桥也改为石桥,撤吊桥,设桥门,夜闭。作伪者还看见立柱,当是清中期人。

  “南宋西湖全景图”画中满湖栅栏,全是豪强私占的水面。此情况不可能发生在南宋,试想西湖皇帝常要来游,诸大臣也要游,谁敢私占。南宋全湖都是放生池,每年四月官府都要率全城百姓来搞放生活动。但明末吏治腐败,豪强乱占水面的现象,延续入清。

  “南宋西湖全景图”画中的“大游船”是海船,船长而窄,尖底,两头高翘,这是为抗击海波巨浪而设计的,吃水深度往往是船高的一半以上,至少2米。西湖水深往往是平均1米左右,旱年则全部干涸。这种船在西湖中不能航行,只能搁浅。

  南宋禁仰视官船,连贾似道在西湖边的宅子都不许仰视,“否则祸福立见”。在那么高的游船上俯视官员、甚至俯视皇上后妃,那还了得?

  西湖都是平底船。西湖船可以巨大,最大者可达五十丈(宋《东都记胜》),合今150米,相当于护卫舰的长度,但载人也只有一百余人。为何?因为是平底船。宋代有许多书记载了西湖游船,但绝没有这种游船。

  这种画法,使我怀疑这个作伪者可能没有到过杭州,仅是凭看了几本《武林旧事》依靠资料画了自己想象中的南宋。

  6

  伪造的“厉鹗跋”错漏百出 

  “南宋西湖全景图”还伪造了“厉鹗跋”,尤似该画的“权威鉴定证书”。此“厉鹗跋”洋洋六百言,可谓中国古画伪跋之最。但却错漏百出。

  首先,与故宫[微博]博物院藏厉鹗真迹比较,就可知这字就不是厉鹗真迹,其内容也不过根据几本宋代笔记任意编排,但却能唬住不少附庸风雅,而又没有真才实学者。

  最可笑者,此跋本是为画主王绳武写的,但又把本来写对了的名字错改为“王承武”。 王绳武确实为雍乾时的扬州商人,但作伪者吃不准,反改错了。

  更可笑的是,造假者居然把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禁伞”的一段意思理解反了。借厉鹗这样的宋画鉴定专家之口,说“游人打高伞”反成了鉴定宋画的铁证。 厉鹗是《宋诗纪事》和《南宋院画录》的作者,当然是“大名头”。他都怀疑是李嵩所画,那此画身价百倍。李嵩何许人?南宋皇家画院的画师。但造假者的汉语水平如此低(清代任何一个秀才都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我真怀疑可能是不熟悉中文的日本人所为。明代日僧雪舟曾在杭州学画,对杭州非常热爱,归国后常对其学生夸我杭州,也画过不少西湖图。雪舟爱作长卷,最长者24米,至今存其故乡博物馆。其门前铜像,面向西方,还在望我中国。但雪舟妙品,非此劣画可比。

  在宋代诸多文献的记载中,“澄水闸”为3桥3闸,可这里画错了,成了独桥2闸。但最不能容忍的是“厉鹗”居然把“澄水闸”说成是长桥。因为造假者是清代人,没有看过宋代史料,明明写着“澄水闸”(泄南山洪水入湖拦泥浆用的,此为官府造),居然也信口胡编。

  这个“厉鹗”已经在画上看见了贾似道的住宅,足见他看此画到了南宋末。但居然又说:“大石佛院,院之旁曰‘十三间楼’,数之果然”。 这十三间楼本来就是一个传说,苏轼离杭后遭到贾易弹劾“以权谋私”而且还“暴孽”,连偌大的苏堤都毁去,这十三间楼还不毁去,何况这本来就是苏轼非法的“办公会所”。此地很快就改成了寺庙“相严院”,怎么会在百年后还“数之果然”呢?

  再者,“厉鹗跋”的三方图章皆伪劣不堪。作伪者完全不知道吾杭厉鹗与丁敬是儿女亲家,其能用如此劣货。丁敬何人?“西泠八家”之首,今“西泠印社”之祖师也,至今多少篆刻儿还不敢望其项背。

  7

  假“引首”劣墨,洋彩及“和纸” 

  “南宋西湖全景图”的“引首”“西湖清趣”4个篆书,是模仿明代大书法家程南云的,但笔力很弱,临摹明显。“翰林侍书”程南云是皇帝的书法教练和代笔者。他题过大名鼎鼎的《韩熙载夜宴图》和赵孟頫的《重江叠嶂图》,可惜这张是假的。

  但该“引首”的磁青纸到确实是明代的。其实,这幅字只要看墨色也可以知道是假的。皇家用墨,黑如漆而亮,此墨淡而稀。普品,程南云这样的角色是不会用的。

  该画的颜料红色妖艳,偏玫红(美方曾介绍复制品的颜色复制得非常逼真,几乎毫无二致),乃洋彩,康熙后才舶来中国,与中国传统的颜料是不一样的。此画的纸为“和纸”,帘纹比中国宣纸要细,不但拉力好,而且书画效果也好,连乾隆也写诗夸赞。

  美国Freer博物馆的档案材料显示,此画Formerly attrib. to:Li Song 李嵩 (late 12th–early 13th century),为大收藏家Charles Lang Freer本人捐赠,1911年在中国从陈宽(音)(Provenance:Cheng Kuan, China)手中购得。

  但Freer一生并未到过中国,此画当是别人为其代购,上当就很难免。这个陈宽是否就是造假者并不重要,但此画的下限可以定到1911年。此画为标准的日本式现代装裱,是20世纪该馆请日本裱画师木下与吉装裱的,卷末还钤有“木下作品”白文印一方。

  该画上还钤有“心榖堂珍藏”、“ 心榖□王氏珍玩”两印,当是伪造的“王绳武”之印。“心榖堂”在中国素无记载,王绳武也不是什么大藏家。 

  8

  慎莫把“原画请回杭州” 

  《疑似南宋西湖全景图首次在国内亮相》的报道显然失当,该画原件一直藏美国Freer博物馆,陈珲在最近的鉴定会上,展示的也只是缩小成连环画大小的数码照片,何以说是“首次在国内亮相”呢?如果复制品也算亮相,那么5年前就亮过了。

  2009年11月14日,“相约西湖——中美文化对话”论坛在杭州举行,我作为中方专家发言,对美方提供的一些美国人早期拍摄的杭州老照片作出解读。

  会议期间专门设立展厅,美方将该“南宋西湖全景图”缩小的复制品(约8米长)展出,并明确说明“断代为南宋”。午餐,我与Freer博物馆书画档案部主管戴维·霍格同桌,邻座是该馆长期聘请的中国字画鉴定专家。

  当时我以两根筷子作比,述说明代白堤、明代苏堤与宋苏堤走向的不同。霍格博士闻言大惊,即放下筷子到展厅看画,良久始归。我与他们的中国字画专家谈得更多。她返美后立刻给我发来了相关资料,并多次来电交谈,嘱我发表论文一定要寄给该馆。我向其深表敬意。

  归功于这位女专家,霍格次日在浙大会见陈珲,就已将该画从“南宋”降至明朝了(见有关报道),惹得陈珲还反驳说是宋朝。

  打假的文章我5年没写,但是今天居然有人要把“原画请回杭州”,我就不得不写了。齐白石的画都卖到了4个多亿,那这800年前、又有15.81米长的“航母”(比《清明上河图》长3倍),没有5亿拿得回来吗,馆藏品恐怕得10亿?

  可那都是纳税人的血汗,灾区的孩子还在危房里读书。愿君知我。

  (2013年7月17日深夜,于“八面受敌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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