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梦融
昨天下午,苏富比的《回应》报告出炉后,陆续有读者、业内权威以及书画爱好者联系本报,发表一些看法,本报略作梳理。
1 无一“全球专家”署名
去年12月22日,本报披露上海博物馆三位研究员质疑苏富比拍品《功甫帖》的新闻见报后,新浪收藏采访到了该拍品的收藏者刘益谦。刘益谦当时表示,他已为此事联系了拍卖行苏富比,苏富比将成立特别小组,邀请全球博物馆的专家研究讨论《功甫帖》的真伪问题。但昨天,无一“全球专家”在这篇《回应》中实名署名,署名人为“纽约苏富比中国古代书画部”。有读者提出,作为当事方之一的苏富比拍卖行理应委托世界顶级博物馆的专家团队出具第三方鉴定结论,而苏富比本身在此事件中是利益相关方。
2 未回应徐“尺寸失记”
《回应》在第五条提到,《古书画过眼要录》称为“过眼录”,以徐邦达先生治学之谨严,著作中所记所录的古书画作品应该都是经过徐先生亲自鉴定过的。有读者曾向本报翻拍了《古书画过眼要录》(故宫博物馆编,紫禁城出版社)的“序例”,徐邦达先生写于1986年10月,他在开头写道“本书选择记录流传于世而经编者过目的从西晋到清末为止的书法、绘画作品,也包括一小部分见到过极清晰的照片和影印本”。徐邦达先生也坦承,录入此书中的古书画作品并非见过所有真迹。
徐邦达先生在该书301页中着录“《功甫帖》,楷书、一页,藏处不明”。“《功甫帖》一页,纸本小页,尺寸失记”。而治学严谨的徐邦达先生在其余过眼真迹后,都标明了收藏于何处,且是真是伪。
3 《功甫帖》“身世”隐秘
《回应》第五条提到,徐邦达先生在《故宫博物院》院刊书画鉴定百例“苏轼《宣德郎刘锡勅草》一页”的署名文章中记载:“曾见赐《宣德郎刘锡勅草》一通,在《苏米翰札》合册中,见之《书画鉴影》卷一〇,闻今已分拆。其中苏书《功甫帖》、米芾书《恶札帖》,现藏上海博物馆,皆真迹无疑。”
本报在内的多家媒体今天上午从上海博物馆方面核实得知,这件《功甫帖》无论是收藏还是寄存,都未曾到过上海博物馆。而本报记者又从知情人士处获悉,许汉卿的抄家清单中,也未见这件《功甫帖》。上世纪50年代,此帖装裱成立轴后,一直处于隐秘状态。
4 “真迹”“影本”辨证
《回应》第四条中,引用的还是《张葱玉日记·诗稿》(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中《功甫帖》记叙如下:“(韩)慎先北平诒书,寄示东坡《功甫帖》,元章《章侯茂异帖》、《道祖帖》,又陈俊卿、李寿朋二札子影本,索值二万元。”上周,张葱玉先生之女向本报发来电邮,将《张葱玉日记》1940年2月4日的日记页面翻拍成照片。本报记者发现,如业内专家推断,《张葱玉日记》的原件上没有句读。故应为“慎先北平诒书寄示东坡功甫帖元章章侯茂异帖道祖帖又陈俊卿李寿朋二札子影本索值二万元。”如上博研究员单国霖先生等业内专家分析,张葱玉先生看到的是影本《功甫帖》,在1940年战乱之中,有谁敢邮寄昂贵的真迹?
5 没回应“中年成熟书作”
苏富比图录中写到:“《功甫帖》……当是苏东坡在熙宁四五年间所书,时年三十六七,我们从《功甫帖》雄强润朗的书风来看,视其为东坡中年时期成熟的书作当无不妥。”根据《宋史》等史籍的记载:“奉议郎”这个官名于宋初置,到太平兴国元年,为避太宗赵光义之讳,改为“奉直郎”,直到元丰三年才恢复原名。其间110余年,宋无“奉议郎”官衔,苏轼在他三十六七岁(熙宁四五年)不会写出这个当时不存在的官名。宋史专家提到的图录说明与《宋史》记载的矛盾,苏富比《回应》中没有涉及。
6 未曾涉及“纸张材质”
《回应》中未曾涉及《功甫帖》墨迹本所用纸张的材质。 本报记者 乐梦融
(原标题:《回应》报告未涉及点和读者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