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陈履生在接受新快报收藏周刊采访时说,目前所谓的主流画坛也日益江湖化,并日益演化为彻头彻尾的名利场。“这才是最大的江湖,这才最让人厌恶痛绝。”
陈履生认为,可以认定江湖画家的核心问题,是他们并没有继承、体现文化的核心价值观。纵然他可以说得天花乱坠,名片上印了多少如雷贯耳的头衔,挂出与多少国内、国际政要的合影。艺术江湖化后,就消解了它应有的尊严。
貌似全世界的艺术界中,只有中国才明显存在“江湖画家”。毫无疑问,在愈演愈烈。
一些画院协会领导的艺术水准与其职务地位明显不符。
社会上的江湖书画家层出不穷,欺骗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是对体制内主流艺术界的一种效仿、一种感染。相比于前者,后者的江湖习气更让人愤慨与担忧。
占山为王就是一种江湖霸气,值得批判与反思。现在很多美术专业团体素质下降之后,里面的成员为了争取或保护自己的利益,已经表现得越来越江湖化。特别是某些画院、美协、书协的头目,不能说他们画得、写得不好,只是一些人的艺术水准与他的职务、地位明显不符,不能代表一个地方美术的实力与特色,更不能彰显人们对他的期许与愿望。在“文革”之前,画院、协会的领导还是能反映普遍的民意与大众的愿望的,不管是其工作还是其艺术,还是能得到更广层面的认可的。但现在,很多领导未必是了。
某些官员只要觉得哪位艺术家表现积极、画得好,且能最大化实现的意志,这位艺术家就可以做某些协会的领导。我们没有办法监督、左右这种想法,所以我们对此毫无办法。而做了美协主席、画院院长,就意味着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但我们去看他们的作为,只有名目没有追求。
主流专业团体的江湖化,像传染病一样传播到社会的各个角落,所以才会看到各种名目的书画院、协会层出不穷,既然难以争一位子,就干脆自封一个主席、会长、院长。文史馆看到政府文化部门有画院,自己也要建画院;而妇联看到文史馆有画院,它也要建……各个部门、各个团体、各个阶层都在急于建书画院,数量如此巨大的美术团体在全世界都是极为罕见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无非利益!
艺术界的江湖化不是局部的,而是普遍的;不只是一个人、一个单位的,而是整个系统的,所以美术馆、博物馆也难辞其咎。一方面,美术馆、博物馆容易被美协、画院等美术团体所操控,容易滋生“江湖细菌”;另一方面,中国的美术馆、博物馆文化处在事业发展的初级阶段,不尽人意之处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