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唐花鸟图壁画

唐赵逸公墓花鸟屏风画

　　徐婵菲   

　　安阳唐代赵逸公墓中绘有一幅花鸟屏风画。这幅花鸟画画幅宽大，宽2.82米，残高1.35米，画面被赭红色的方框分成三部分。中间的画幅最大，画面以一个巨大的、装饰着繁缛花纹的金盆或银盆为中心，盆中盛清水，水中漂浮花朵，盆前有三只大雁，盆后有一丛芭蕉，芭蕉两侧绘有雉鸡、黄莺、蝴蝶、蚱蜢等。左右两边的画幅稍小一些，都是以一湖石为中心，左边的画湖石前面是两只鹁鸽，后面是一丛郁李，郁李两侧有燕子、蝴蝶、蜜蜂等。右边的画湖石前面是两只鹦鹉，后面是一丛茂密的开着花的不知名的植物，两侧有蜜蜂。整幅画的空白处点缀着诸如地黄、蒲公英、车前子等植物。

　　花鸟画，是一个宽泛的概念，除了花草和禽鸟外，还包括畜兽、虫鱼等动物，以及树木、蔬果等植物，它是中国传统的三大画科(人物、山水、花鸟)之一。记载历史上知名画家及其作品的名著——《历代名画记》中记录了魏晋至隋唐时期有不少画家画过花鸟画，可知花鸟画早在魏晋时期就出现了，至唐代已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画科。《历代名画记》记载的唐代知名花鸟画家有十余人，如画鹤的薛稷，画蜂蝶、蝉雀的李逖，画竹石、飞禽走兽的边鸾、陈庶、粱广、刁光胤等。这些画家注重实际观察，对物写生，能够真实地再现自然，他们笔下的形象，生动活泼，惟妙惟肖。中晚唐时期艺术水平最高的花鸟画画家是边鸾，他一生专攻花鸟，据说他能“穷弱毛之变态，夺花卉之芳妍”，他将花鸟画提升到一个新水平。后人评价边鸾的画是：“花若迎风袅娜作态，虫疑吸露飞舞翩然，草之偃亚风动，逼似天成。虽对雪展图，以身若坐春和园圃。”可见其画作之精妙。

　　但传世的唐代花鸟画非常罕见，仅凭文献上的文字描述人们很难领略唐人画作的风采。幸运的是，现代考古发现让人们窥探唐代花鸟画的风貌成为可能。目前已发现十几座唐墓中绘有花鸟图壁画，安阳的赵逸公墓就是其中一座。赵逸公墓中的花鸟壁画是一幅纯粹的工笔重彩花鸟画，画上的禽鸟昆虫无不造型准确、神态生动，树木花草写实逼真、栩栩如生，是一幅水平很高的艺术佳作。窥一斑可知全豹，看到这幅画，我们完全相信文献记载绝没有夸大其词。■

　　(作者系壁画研究专家、洛阳古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