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构图•笔墨

　　刘春华

　　近日，富于个性、追求新变的北京著名画家张仁芝在深圳中国画廊举办山水画展。深圳的观众有了品味首都画家作品的机会。

　　艺术的程式是所有艺术形式在自身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它强烈的表现出自己的个性与特点，并界定艺术的分类和区别。中国画的程式在千百年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从它的工具材料到表现内容，到画面的构图、笔墨，以至于装潢，都形成一套完整的程式。这些程式构成中国画的鲜明特征，也形成它不可轻易动摇的面目。这些程式给后学者入门引出一条捷径，同时又正是这些程式造成中国画构图笔墨的因循守旧。后学者往往沾沾自喜于没用花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画出一幅被一般人看得舒服顺眼但有似曾相识的所谓创作，程式变成程式化，程式化则使艺术缺少生气，丧失生命力。于是，真正的有创造性的画家则在继承传统的同时，不断的艰苦探求新的表现方法，努力突破程式化的桎梏，争取用自己的发现和新的面貌改变已有的程式。北京画家张仁芝纯熟的掌握了传统的表现手法，但他又不满足于这些，几十年来，不间断地在创作中做着新变的探索。

　　中国山水画的构图有一整套方法，前人总结出高远、平远、深远的路数，又有“龙脉”、“骨架”之说等等。这些都可以说是传统。仁芝在不断的艺术实践中，把自己的生活感受，再吸收其它画种的表现方法，逐步形成他自己的不同于前人的构图。他的画，山山水水，草木岩石往往都占满整个画面，四面形成张力，向无限延伸，尽管有时画的是小景，却使人有博大的感觉，它的画中经常出现由山、水、树、石构成的、按传统标准可谓犯忌的直线，甚至就是横平竖直，但强烈的表现了对象的特点，造成率直、坦诚的视觉效果，各种几何形状的组合分割形成现代意味。

　　中国画最强调笔墨，长时间来形成一大套用笔用墨的方法，用笔上有皴法、描法，用墨上又有积墨破墨泼墨诸法。掌握这些现有的办法，可以绘出画来，但往往缺少个性，没有特点，千“画”一面。于是画中国画者都在这点上花费相当大的经历寻找自己的方法。张仁芝在此也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中国画强调线的运用，但在山水画中的线往往多与皴法合一，把线隐在皴法之中，勾皴结合，线的个性和特点多在似露非露之中，而仁芝则放笔直抒，一幅山水画几乎都是用线构成，直接强调线的特征与效果，结合物相特点，线的组织疏密有致，形成如格如网的自然纹理；他多用长锋细线，挺拔流畅，或急或缓，每根线像是跳动，或像是直奔，带着活力，带着生气，加上他对传统用笔用墨的理解和修养，活而不浮，力而不涩，坚实中带着轻松，状物之下，又来得自在。他在用墨上也不拘成法，或泼或染，或皴或刷，干、湿、浓、淡，加上其它各因素的有机融合，形成他自己独特的细腻而又苍茫，活泼而又凝重的风格。区别于前人，也区别于当代人。他的每一阶段的作品，也互相区别。画如其人，他的作品表达着真挚和热情，看到一颗怀着永不满足的追求的心，有时甚至是带着苛刻的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