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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崔见作品的相关评论

作者:佚名      中国书画编辑:admin     

  充满个性化语言

  高云(江苏省文化厅副厅长、中国美协国画艺委会副主任、国家画院院委)

  崔见在上世纪80年代就在水墨画上有了自己的形式,他的这个历程一共进行了20年。从崔见20年的历程来看,崔见是一位有思想的画家,也是个勤奋的画家,同时我认为他也是幸运的画家。

  因为,通过20年个人的努力,他的勤奋探索,终于寻找到了一种个性化的水墨表现语言。我想一个画家如果能在美术发展史上有一点声音的话,首先就是要找到自己个性化的语言;如果一个画家想在美术发展史上作出贡献的话,也必须找到个性化的艺术语言。同时,我们要繁荣美术事业,繁荣美术市场,也需要有个性化的语言。我们说过,如果我们每一个画家,都具有个性化的艺术表现形式,这才叫百花齐放;如果我们的艺术家都能够有自己的个性化艺术主张,这就叫百家争鸣。所以,我在这儿恭喜崔见先生找到了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但是,如果这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真的要实现,我想就两个字:创新。

  崔见先生探索取得的一些成果,可贵的是他的这种创新是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不是为了创新而创新。今天我们看到展厅里挂着的崔见的画,他的表现形式,他的水墨语言都是新的,但是,透过他的形式我们看到的是一股真正的中国画的精神,中国画的气派,中国画的传统,所以崔见先生这种创新是我们值得肯定和赞赏的。另外,我们看一下崔见的画,他的画线条非常的活跃,而且呈现一种循环的势态。他是在追求什么呢?追求一种内力的外张,以及外力的内敛。这使我们想到太极的哲学原理。我认为这是了不起的,这种形式是现代的,精神内核是传统的。

  我在这里特别希望我们崔见先生能够更加努力,为江苏省国画院这块金字招牌增光添彩,为江苏的画坛增光添彩,为江苏建设文化大省作出自己的努力。

  周京新评崔见

  周京新(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崔见本科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后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获得艺术硕士学位,现为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助理,艺委会委员,艺委会办公室主任,山水画研究所专职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

  崔见是一位有艺术追求和创作锐气的画家,他勤奋刻苦,在山水画创作上孜孜以求,不断探索进取,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从他近年来的作品中,我们能明显地看出他在绘画语言探索上的变化和进步。他的作品追求写意气象,笔下运动流畅,收放适度,开合大局,不拘实景,从具体笔墨到造型结构均呈现出绘画性表现的意趣。

  作为“新金陵画派”这一学术高地的后来者,他在山水画传统经典和现实生活自然景象的融合表现方面追求现代人文意趣,在笔墨造型与线条结构的建构中追求个性艺术表现,逐步形成了恰似簇簇枝叶于流水照映间飘然起舞般的笔线运写风格,这也是一个有志向的画家于自然造化间修来的一份弥足珍贵的丹青机缘。

  个性表现是写意性的特质,是中国画艺术精神的本源。在当今为迎合逼真视觉效果而一味追求细腻制作成风的流行趋势面前,能坚持走追求个性、追求写意、追求表现的纯正艺术道路,这对于一个完全有能力迎合流行趋势的画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我赞赏这样的坚持。

  我期待也相信崔见能够在艺术创作上不断努力,更上一层楼。

  凝神自然生活的一瞬间

  黄礼孩(诗人、出版人)

  多年前,翻阅一本《中国当代艺术》,眼光停留在一幅风景画上:远处的河岸和矗立起来的石头之间流淌着一条白色的河流,近处是肆意伸展的松树,还有与松树一起杂生的植物,它们没有任何羁束地生长,宛如大地上最茂盛地生命力向着土地,也朝向天空。但触及心灵的却是那些细小的松针,它随风舞动就像小宠物的触角,带来毛绒绒的抚摸感,又像盲人的手触摸盲文阅读出来的世界。我更愿意把它回想成夏日海边丛林里的记忆,或黑夜向白昼转换时静谧世界的弥漫。这样一个山水之处,有一种不在场的诱惑,植物狂野地蔓延,它时而稠密,时而疏朗,时而浓烈,时而松散,如茶叶在半明半暗的水中舒展,仔细辨认才听得见色泽和线条在水云间演奏。山水画家都渴望在纸上产生“第二个的自然”,崔见想到的是把他所思悟到的自然气象滞留在那里,他依赖墨的顺势流动,让画面的肌纹异化出新的样子,就好像你见到一个陌生人,她不呈有的模样一下子把你吸引住。我留意到画作的作者叫崔见。

  有一天,朋友要出一本诗集《梦呓:难以抵达之岸》,希望我来设计一款封面,脑海中一下就蹦出崔见的那幅图,觉得取其局部做封面设计最合适了。几经周折,找到画家崔见,征得他同意用了他的画面来做书的外衣。果然,书出来后,读者的都说封面有空灵感和当代性。

  后来我们相识,我因之看到他更多的作品,得以畅游他重塑出来的久远的心灵净土,那是幻美如斯的私人乐园。他的现代水墨画没有跟传统绝裂,而是充盈着理想的气韵,入境之处也是化境之所,它的山水之味浓烈,自然之物适时出现,没有时代的限制,像月亮,“今月呈照古人”。有观察的能力的画家不多,拥有把观察到的事物的本性有力地表达出来的就更少。崔见是少有的把两种功夫都结合得比较好的画家,也就是他把自然叙述和人文沉思融合到一起,他还拥有一个画家不能或缺的天赋,就是感悟力。感悟力就是画家对他所描述的对象的敏感力,他能瞬间在事物身上捕捉到强烈的美感。他说他将自然风景里的山水和植物形体,通过传统的圆浑、厚实的墨线,结合内心的旋律顺势书写,在水墨的自然变幻渗透中将风景的空间维度一遍遍叠聚到画面上来。崔见的水墨画气场宏大,场景繁密,线条的律动,墨色随心所欲的游走是一场奢华抒情。透过它,我们窥见四季的面容,看见自然的仁慈之心,享受到一节脱俗的自然之课。画家描述自然山水,并不是要求自然语言等同于自然的方式,崔见自己来创造一种合乎自己内心的语言,它或者是无语境的语言,或者是孤独者的语言,或者是一种骤然闪现的语言,这些隐匿的自然秩序宛如沉默的灵魂隐跃然到宣纸上:“恍惚见形象,纵横是天机”。

  崔见的画是属于他自己的风景,他不止于自己的笔墨形象,更胜在他的人间草木情怀。对于一个善于想象又沉醉在山水之中的人来说,自然生活没有枯燥的东西,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饱含着阳光和恩典、爱和渴望。八十年代读大学时,他就一人到甘南、青海写生,青藏高原给了他最初的野性心灵和纵情大地的豪气。直到今天,他依然奔走在千山万水之间,最近他就在海南写生,潮湿的海风和亚热带的植物又给他带来旺盛的想象力,带来对世界永远亲近不够的激情。我想,崔见是一位受诗意自然牵引的人,无论是博大的山水或卑微的草木,他都能打开自己的器官去感受,一种感官的感知带给另一个感官的感知,感官的翅膀就在身上成长出来,那些他梦想的山水或灵性草木就降临到他的身上,他的画笔与宣纸之间就弥漫出令人兴奋的触碰。勃拉克说过:“任何一幅画都在走向一个未知的旅程。”崔见的当代水墨总是朝向一个未知的境地,它是遥远年代逝去的风景,是当下的人文沉思,是谦卑的内心祈祷,也是未来自然生活的渴望。在凝神大自然的一刻,崔见看到绵延的山水披着神圣之光,像白象一样奔走而来。

  崔见山水的绘画性

  常 芬(资深文化记者)

  崔见是位艺术主张鲜明,且行动能力很强、精力充沛的画家。他在绘画的道路上经历过细细的体味与思考,他早前的作品更多是一种激情的表达,而近来的写意山水则更加注重绘画的过程在画面上的流露,强调“作品的绘画性”,追求艺术语言本体的丰富表现。他不喜欢有太多制作痕迹的画面,他的每一笔都是潇洒地画上去的,而不是描出来的。

  崔见住在紫金山脚下,窗外就是四季分明的山景,他的作品里很多树木就是画的窗前那些树,画面里常常是夜晚浓浓的树影与山色,这些作品里,有黄宾虹、李可染的墨韵,更有对当下现实生活的感悟,他认为写生可以是对生活的综合体验。他常常着力表现那些灰面的丰富变化,仿佛让墨块在时间的光影里轻轻划过,留下生命场景里某个律动瞬间,他以厚实的笔墨营构出苍润的意境,体现出绘画语言表达的深度与力度。

  崔见曾走遍名山大川,大学时即独自一人赴甘南、青海写生,探江河源头,临古壁画真迹,画出了表现内心情感的风景系列,那一时期的作品更侧重线条的书写。如今,对崔见来说,“绘画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一任自己顺乎性情,有感而发,而不只是摹写古人或复制自然。他的代表性作品《南京故事》,石城面貌雄伟,构图开阔,林木森然,意境苍茫,让每一位观者都能从中读出南京特有的历史感。

  崔见今天的状态就是小时候的梦想,他说他这一代人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社会责任感,他不会被市场牵着鼻子走。他还是很多艺术活动的直接联系人与组织者,他参与筹办的“跨越·中美加三国艺术家联展”,齐聚三国艺术精英,在江苏省国画院展出后反响热烈,得到了很多艺术家的响应。这种对艺术的身体力行与孜孜不倦的热情,反映在他的作品中则是一种辽阔的胸襟和深远的内涵。

  评崔见水墨画

  黄梵(作家)

  在崔见的水墨画中,我始终能看到两幅图景,一个气派、宁静,犹如旅人沦落乡间却宾至如归,另一个热烈、气势汹汹,如同熊熊燃起之山火。是什么特别的缘分让这两股力量在画中相逢?由此引起的误解正是他人理应羡慕的,那几乎是古代意象和现代意象的叠加、咬合,交相辉映处都试图开辟出新的真实和触感,也许由于各自显身时机的不同,有时感觉是古代自然被现代心灵借译着,借古代形式祈福于现代笔触,有时又像是现代自然找寻到某个古代先行者,如此意气昂扬的现代气氛,竟然让人忘了它还有严密的古代构图。

  崔见画的并不是幻影本身,却似乎暗示幻影无处不在,就算是最实在彻底的树、花木、山水等,也会被笔触万化成气流、短暂的幻觉、色彩的涟漪等,似乎表明在改变自然本相的同时,难免就向自然注入了一种精神期待。在完全严肃的氛围中,画家似乎揭示了令人措手不及的内心要求,即过去对水墨规则的服从,应渐渐被想象带入超验和潜意识的边缘。

  如果绘画作品只能表现我们意识到的东西,那么任何批评都将无济于事,难以通过批评来丰富它的内涵。作为文人,我乐意受到好画的神秘启迪,那是有如揣摩老天下达的圣谕。他试图引领它,穿过那些看得见的区域,进入理性禁区。好在崔见在提供神秘和超验方面,并未怀着遁世情结,并未让它成为不可接近的深渊,他展示着作为现代人理解自然时,希望达到的平凡又陌生的境界。

  评崔见水墨画

  尹少淳(批评家)

  他的许多作品似乎打乱了主与次、远与近、疏与密之间的关系,破坏了一般人阅读中国绘画的习惯。尤其一些作品,更是在此方面趋于极端,如《风景2002年NO.8》《风景2002年NO.6》等作品,画面密集而零乱,宛如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波洛克的风格。

  人的视觉的运动虽然复杂多变,但不外乎游离和固定的两种类型。平常它会有意或无意地搜索与人的物质和精神需求有关的事物,一旦找到这种事物以后,就会固定下来。这种固定的久暂,会因人而异,因物而异。我以为,人的视觉就像天上飞的鹰,虽然盘旋不停,实际上却是在寻找目标。从视觉心理的角度看,如果一个人的视线长期不能固定于某一目标,就会变的焦躁不安,但固定久了,也会麻木疲惫。看画亦复如此,我们习惯在看画时,很快就能找到视觉焦点,使视线固定下来。但一些艺术家,却常常有意不在自己的画面上设置视觉焦点,或焦点设置的非常隐秘,以此来激活观众的感官。波洛克如此,崔见似乎也是如此。崔见作品的这种非秩序感和随意性,在我看来似乎更接近自然的真谛,因为自然常常呈现为一种非秩序的表象,而人工的东西则以秩序为其特征。我对自然的认识,源自儿时的一种感觉和体验。生活在南方一个小城,常常与伙伴一起到山里玩耍,迷失于茂密的丛林中,乱枝弊日,阒静深悠,神秘恐怖,我感受的正是这种凌乱和非秩序。而在这种凌乱与非秩序的表象下,我常常能触摸到自然生命的脉动。静谧中偶然的声响,宛如天籁之音,传达出自然生命的神秘的思想和情感。初看崔见的作品,我的确不知道崔见是否有这种体验,但我从他的作品中感到他应该有这种体验。不管怎样,一件艺术品能唤起观众的某种沉寂于内心深处的体验,本身就说明作品的价值。

  在与崔见的交流中,我真切地感到他不是一个止于玩笔弄墨的画家,而是一个具有浓郁形而上意味的人;他不是个注重现实功利的人,而是一个喜欢玄思梦想的人,他常常在梦中飞翔,扶摇盘旋,欣赏一个个色彩绚丽的场景,于是他只身去了西藏寻梦,那里的宗教气氛与他追求的意境十分的想像。他常常独坐在南京东郊的森林,倾听风声林涛,虫啾鸟鸣,让天籁之音融入思绪,让思绪与自然共鸣。因此,崔见的绘画创作绝非满足于客观再现和水墨游戏,而是一种现实与理想、客观与主观、形而下与形而上的有意的熔构。

  崔见现代水墨踪迹寻

  顾丞峰

  从创作角度看,艺术家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天才型,他们可以数次在艺术潮流中弄潮,他们作品能够在美术史几个阶段都留下影响,比如毕加索、杜尚等人,但他们的数量很少;另一类是风格型,这些艺术家主要以一种图式或风像达利、米罗、马蒂斯乃至巴尔蒂斯等等。应当说,绝大多数艺术家都属于风格型的。尽管在当今,后现代的思潮解构了风格的概念,但对于仍从事架上绘画的艺术家们来说,这仍是一个规律。

  崔见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来,其水墨画创作从大体面貌来说是在现代水墨风格的边缘上徘徊,但他有着自己特定的不安分——有时会一骑突入。如他2003年的《东方景象系列》完全是一组水墨踪迹的抽象报告。在大多数时间里,他的作品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还是以他2001年参加“中国实验水墨二十年展”作品为代表的风格,这些作品奠定了他风格的基本面貌:满、乱、挤,乍看横空出世,细看笔意纵横,似有传统意蕴但又随心所欲,如他的《栏外秋散》(1999年)、《南方雨季》(1999年)以及《游山玩水》系列(2000年)。那是一种“不紧不离”的状态,既多少能看出深受元代王蒙一路山水风格的影响,又明显可以感觉出现代人的那种恣意所为,不拘一格,在《夏》(1999年)和《游山玩水NO.I》中可以说达到了一种游刃有余,进退自如的地步。

  再前进一步就是抽象水墨,如他2001年的《山的景象NO.3》,画面已经完全是抽象的用笔排列,也可以纳入所谓的“中国多极主义”之中了!但崔见却及时打住,就像他对待《东方景象系列》那样。

  如果再向后一步是什么呢?你可以看到他的《酷暑日》(2000年)、《一方水土》(1999年),在那些画面中,他得意洋洋地显示着他的传统功力,那山、那树、那水、那茅屋和缭绕的炊烟。这种进退所为充分展示了当下一个有个性的水墨画家的心态历程。

  2004年的上半年,他突然着魔似的又画起了牡丹,在六尺整张的宣纸上,画上充满画面的几朵重彩牡丹,那墨色牡丹微开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问到崔见,他说他是突然对牡丹感起了兴趣。

  于是我多少明白了,这就是崔见,这就是一种躁动型艺术家的表达,在他的心目中,既仰慕传统,又试图突破,他曾说“我希望有一种图式能够表达,这种图式又与我内心深处的意念相吻合。互相对应又排斥,一开一合,一动一静的对偶关系,天地万物气机聚散的意境,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见《崔健自述》)

  崔见就是在这种进出张弛中既躁动于不同的表达,又时不时拉回到他所熟稔的风格,那似乎是一种本能,使他在学术圈、市场间寻得平衡。如果回到他思考艺术的起点的话,就可以发现他是传统的吸收者和现代艺术的推崇者,在两者间找到平衡,那是他内心的底线。

  自然而然  自然而不然

  ——从崔见的画中见到了什么?

  章剑华

  这几年,我与崔见交往甚多,常常见面,而更多见的是他的画作与展览。中国有个成语叫做“熟视无睹”,意思是见多了、看惯了,就会产生视觉疲劳,甚至像没看见一样。但是,我每次看崔见的画,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总有新的发现、新的感受、新的激动。

  那么,我从崔见的画中见到了什么呢?

  崔见以山水画见长,绘画的对象大都为自然风景。他的笔下,透出对自然的崇拜与尊重,但又不是那种纯客观、纯自然的表达,而是具有强烈主观意识的自然流露。《南京东郊风景》、《东方新风景》等一系列作品,既有虚实相间、错落有致的线条和简淡轻松、宁静安谧的画面,又有淋漓尽致、快捷激荡的笔势和铺天盖地、丰富多变的布局,既是作者内心的深切感受,又是作者内心的热情表达,给人以动静相宜、清新潇丽、自由洒脱的美感。

  崔见的画“只见山水不见人”,但我们又分明在他画面中见到了人,见到了他本人。清代刘熙载在《艺慨·书慨》中说:“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书是这样,画亦如此。崔见有着艺术家的气质,随意、洒脱、热情、执着,是个性情中人。性情造就风格。风格就是人,人就是风格。崔见的性情和性格,直接表现在他的绘画作品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其水墨线条和图像程式,是在高度技法规范下的性情自由和精神兴奋,是在自然景物中的主观色彩和个性表达。

  我们还能从崔见的作品中见到他的艺术思想与艺术追求。我一直认为,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不仅要有扎实的功底,更要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追求。崔见是有思想、有追求的。山水是自然的,风景是人文的。自然是客观的,人文是主观的。崔见把自己的画称之为风景而非山水,他所追求的是自然而非自然。从中我们不难体悟到他的艺术思想和艺术追求,那就是:纵贯古今,横连东西,主客相融、物我两忘。多年来,崔见正是这样去实践、去追求的。

  自然而然,自然而不然。我们热情期待崔见在自然而然中进行艺术创作,在自然而不然中进行创新与探索,让我们不断见到他的新风景、新成果、新高峰。

  沉静思考和潇洒挥写

  邵大箴

  崔见的艺术给我突出的印象,是他巧妙、机智地把沉静思考和潇洒挥写结合在一起,创造出既有传统情怀又有现代意味的水墨作品。写意水墨创作有强烈的即兴性,它需要画家的感情冲动生发出来的灵感,精神放松地进入状态,根据画面的进展加以发挥,但头脑又要清醒、冷静,小心翼翼地掌控笔墨。画家作画,如临战布阵,既要胸有成竹,又要善于随机应变。这是理性与感性的结合,是意识与潜意识的碰撞。古今中外凡是有作为的画家,无不是既善于思考又是激情满怀的人,理性与感性两者比重的不同,形成各自不同的艺术面貌,而能把两者结合得浑然一体的人,必有大成。

  崔见的笔墨乱中有序,实中见虚,在不经意中显示功力与修养,在不追求风格中流露出鲜明个性。画如其人,他为人不风流跌宕,但富有气质;而画平中见奇,有内美。

  崔见出生于苏北东台,长江南北交汇处。少年时期酷爱书画,后入伍做美术普及工作,能油画、雕塑,更擅水墨,从临摹起步苦练传统笔墨,又经过学院教育和长期磨练,终成气候。他的成长经历决定了他性格中兼有南方人的灵秀和北方人豪迈,也形成他在艺术上不拘泥于一家一派、不为传统束缚,而勇于在广采博取的基础上我行我素又不逾矩的品格。

  崔见的水墨艺术已自成面貌,但他不会自满和停步不前,他会用更出色的表现回答人们对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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