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保毗卢寺壁画保护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本报记者 胡印斌 文/图

　　水渠在侧，林木扶疏，细碎小雨中，石家庄市毗卢寺博物院大殿前两株唐代侧柏拧着身子，更显情致。

　　6月10日，民进石家庄市委组织专家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毗卢寺的壁画保护情况进行调研。在毗卢寺，释迦殿、毗卢殿的彩绘佛教壁画总面积达200多平方米，采用重彩勾填法，沥粉贴金，虽历经四五百年的风霜，画面仍气韵生动，光彩夺目。

　　毗卢寺壁画保护刻不容缓

　　工作人员打开锁钥，推开封闭的大门，待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壁画扑面而来。

　　这里是正殿毗卢殿，壁画分上、中、下三排，天堂、地狱、人间、罗汉、菩萨、城隍土地、帝王后妃、忠臣良将、贤妇烈女等，繁复驳杂，却又井然有序；风俗画部分则有热情招徕顾客的货郎，有为生计奔忙的民间说唱艺人、泥瓦匠，石匠等。

　　“你看那开脸、勾线、设色，润润的……”尽管无数次为来客讲解，每每面对壁画，讲解员武育红依然声情并茂。这位2012年即出版专著《印象毗卢寺》的讲解员，对于壁画，自有一份难以言说的亲近感。当然，眼见着壁画一点点破损下去，1997年就来此工作的她十分痛心。“当时，壁画的线条、色彩确实比现在清楚。”“只能说，壁画很坚强。但就像一个百岁老人，仅靠自身的抵抗力，显然很难支撑下去。”“1995年我来调研的时候，壁画的颜色还十分鲜艳，底部的酥碱也没有现在这样严重，20年过去了，眼看着壁画一天天被侵蚀。可以说，毗卢寺壁画保护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民进石家庄市会员、河北师大美术学院副教授郑向东多年来关注毗卢寺壁画保护，1995年，曾联系省内多位知名画家和政协委员联合就此提交了一份提案。

　　周边环境影响壁画保护

　　前来参加调研的专家指出，目前影响毗卢寺壁画的最大隐患，就是近在咫尺的石津灌渠和石清路。1958年修通的灌渠加剧了壁画的潮湿，而络绎不绝的重载货车从石清路经行，也对壁画产生振动。“人家山西大同能够为了云冈石窟前面的公路改道，我们为什么不能？”郑向东说。

　　还有旁边的石津灌渠，年复一年地流淌，给毗卢寺带来一点灵动之趣的同时，也加大了周边环境的湿度。据武育红介绍，目前，对壁画威胁最大的就是潮湿带来的酥碱，从壁画底部一点点向上漫漶。以前，为了减少霉变，专门将大殿外面的围墙换掉，以延缓返潮的速度。这些措施会有一些作用，但很难从根本上改变。“要说灌渠的影响，一个直观的例子就是，灌渠在寺院的西邻，而两个殿的东墙壁画都比西墙壁画要干燥。”

　　小环境也有改进的必要

　　除了大环境，毗卢寺壁画的小环境也有改进的必要。多年做接待的武育红讲了一个小故事，“前年，黄胄先生的女儿从北京来参观毗卢寺壁画，开门进殿的时候，她突然说，我没有戴口罩，也没有鞋套，我就是看一眼，赶紧走。”

　　事实上，这些年来，毗卢寺壁画一直就处于一种“无遮拦”的状态，外面的人来了开门就看。“至少可以考虑在地面铺上地毯，阳面窗户有个窗帘，以避免紫外线侵蚀壁画。”郑向东说。

　　对此，毗卢寺博物院院长郑建飞表示，目前国家文物局已经批复了壁画修复的计划，大概明年3月份，敦煌研究院技术人员就能进场。一待修复完成，大殿内部“恒温恒湿”的保护措施将会启动。

　　郑向东等专家提出，毗卢寺已经是“国保”，能不能不再在寺内烧香？郑建飞院长介绍，完全禁止烧香目前还很难，因为这涉及附近村庄习俗，需要沟通，而沟通也需要时间。

　　据介绍，目前，历时一年多的毗卢寺壁画数字化工作已经完成，在展厅里，记者看到了采用矿物色打印出来的壁画，栩栩如生，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壁画原有的神韵。参加调研的特邀专家、石家庄市书协副主席魏兵然建议，可以考虑搞一个数字化壁画殿，将壁画打印出来贴在墙上，游客到毗卢寺看壁画，不必进殿，直接到展厅里看就行了，这样可以减少二氧化碳对壁画的损害。北京法海寺就是这样做的。

　　毗卢寺博物院院长郑建飞表示，关于壁画数字化展示，院里已有这样的远期规划。毗卢寺目前面临的状况折射的是经济发展与文物保护的矛盾，总的看，这些年来，有关各方给毗卢寺博物院的支持特别大。

　　据了解，这些年来，不少专家学者、政协委员等纷纷对毗卢寺保护现状表示了担忧并提出了不少保护的建议。相信随着各项工作的扎实推进，毗卢寺的壁画依然能够保持“气韵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