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画家秦士奇画活蝈蝈识天气

明 钱榖 松山雅居

　　■山东金乡 任小行

　　2009中国嘉德[微博]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春季拍卖会上曾推出一幅明代画家钱榖的《松山雅居》。画后有两题跋，一为明代书法家王宠所题；另一题跋者为秦士奇，款署“涞河渔长一水奇”，钤印“一水道人、秦士奇印、一尘不染”。王宠为明代中叶著名的书法家，有“王雅宜”之称；秦士奇亦非平庸之辈，但因明亡后其作品被封杀，因而鲜为后人所知。

　　秦士奇，字公庸，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生于山东省金乡县城东门里小街子。其家不远处有一条莱河，两岸景色宜人，秦士奇和友人常于此咏吟、作画、垂钓，遂号曰“涞河渔长一水奇”、“一水道人”。清《固安县志》、清《顺天府志》、民国《济宁直隶州续志》、民国《金乡县志》及今人《南明史》均有传。

　　秦士奇自幼聪慧，以节操自持。15岁成秀才，22岁成举人。可是会试却屡试不第，直到天启五年(1625)才金榜题名。他一生坎坷，初知昆山县，以拒建魏忠贤生祠免。崇祯二年(1629)，补获鹿县。崇祯三年(1630)二月调固安县，治狱公允，后因得罪宦官刘侨再次被免。归家时“行李半肩，绅士金帛馈赠，一丝不受，飘然而去。一时悲送者塞巷盈衢。有匹马直随至金乡者”，场面十分感人。明朝灭亡，满人入主中原，清廷仰慕秦士奇之名，许以重任。秦士奇愤然拒绝。

　　秦士奇工诗，喜为五七言诸体，亦善于写词，而且在诗词理论方面贡献不小。词又称“诗余”，学界有“词为诗之余”的说法。余意的《明代词学之建构》一书认为，将该说法阐述得最为清楚的要数秦士奇。

　　秦士奇的书画亦非同凡响。沈际飞说，秦士奇效法米芾、张旭，“资学所流，或米图半幅或旭草三杯”，书画一绝。金乡县至今还流传着一则“秦士奇把蚰子画活”的故事。据说秦士奇有个女儿，出嫁那天，给女儿陪送了很多箱子。女婿以为箱子装的全是金银珠宝，可是打开箱子后一看，全都是书画，非常生气，一怒之下，将它全部烧掉。在焚烧时，家里有一个佣人随便拾了一张贴在自己床头上。这张画名为《白菜蚰子》，画的是一只蚰子(蝈蝈)趴在一棵白菜上。有一天，秦家女婿准备晒粮食，这个佣人说：“你不要晒，今天准有大雨。”东家不信，说“万里无云，哪里有什么雨？”他不听劝阻，便命人把粮食都摊在了场里。不料半个时辰，忽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下起倾盆大雨，来不及拾掇，粮食全被冲走了。东家恼怒，顿时想起佣人对他说的话，心中疑惑，便把佣人叫来询问。佣人说：“你还记得少奶奶出嫁那天陪送的那些字画吗？你在烧毁时，我捡了一张，贴在了墙上。后来发现每逢晴天蚰子就趴在白菜上面，把双翼张开；若是阴天下雨，翼翅就收了起来，藏在白菜下面。”东家听了后悔莫及，方知陪送的这些字画，全都是无价之宝。于是女婿央求秦士奇再画几张，秦士奇严词拒绝说：“凡夫俗子，哪堪受用！”

　　抗清失败之后，秦士奇不知所踪，再加上清代“文字狱”盛行，因而其作品传世者不多。今金乡县博物馆藏有一通他书于崇祯九年(1636)的圣旨碑，碑现已残为两段，但字迹还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