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水墨:2000—2012中国当代水墨邀请展》让我很是感动,原因是感觉到文化情境的巨大变化。鲁虹在展览前言中提到《再水墨》是新世纪十年来水墨发展的脉络的清理。
2001年,我和王璜生[微博]馆长做的水墨实验20年,他自己也说这是那个展览的一次延续。这个展览在湖北省美术馆举办,还有另外一个意义,在座的有些艺术家,比如说我非常尊重的刘先生,他应该知道这一点,还有这次展览有几个艺术家,这些人都曾经是80年代,1984年在武汉主办的一个展览,叫做中国画新作邀请展,那个展览在中国新时期的现代艺术史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展览。
鲁虹提到的我90年代初在广东做的展览是那个展览的一次延续,展览在湖北展出的时候,意见本写了几大本,写了许多非常激烈的意见,有对作品的不理解,甚至有骂艺术家的,我曾经在美术思潮写过《艺术的精神与时代的精神》,那一批艺术家都是在进行新水墨的实验和探索,那个时候是不被理解的,认为是离经叛道的。
到了90年代中期以后,当时我已经调到广东工作,在华南师大开过一次会,叫做“走向21世纪的中国当代水墨艺术”。开会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有一批艺术家打出实验水墨的旗号的时候是不被理解的,传统派认为他们离经叛道。但是像西方引进现当代艺术的那一批前卫艺术家,又认为中国的水墨艺术不可能走向世界的,水墨这种媒材不具有普遍性,没有办法表达现当代的水墨感受。那个会议也成为中国新时期新艺术发展史上的一次重要会议,我还把那次会议的纪要重新看了一遍,那个时候皮力还在中央美院读大三年级,看了以后我确实是抚今追昔,非常感慨,那时候很多人对水墨艺术的前提表示怀疑。
80年代李小山就说中国画已经到了穷途末日,到了90年代又有了这样的争论,实验美术已经争论了很多年,已经超出了美术界的争论。现在看来我们在那个时期争论的问题,我们希望把新的水墨语言实验,把实验水墨作为一个切入点来推进中国当代艺术的创造,现在文化情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大概十天以前,我在香港参加了一个M+视觉文化艺术博物馆的会,大家知道M+是香港新建的一个美术馆,这个美术馆首先做的一个项目就是做水墨,为了水墨收藏和展示,它从国际范围邀请了一些学者,我和鲁虹都参加了这个会,他们就重视中国现当代水墨艺术的收藏。最近大家也知道的,像苏富比[微博]、佳士得[微博]等大的拍卖公司都看准了中国现当代水墨艺术,国内的,今天这个展览所展示出来的情况,不仅是我说的艺术家在从事水墨艺术的创作还有原来从事当代艺术的像曾梵志这样一批人他们或者是运用水墨的媒材,或者是运用水墨语言的元素来进行当代艺术的创造。我们现在创造自己的当代艺术这样一种信心越来越足了,而且从这个展览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展览所体现的中国当下的人文精神、文化精神,是我们在西方的现当代艺术里面所看不到的。所以我说这种文化情境的转变让我个人非常感慨,也对我们创造自己的文化现代性、文化当代性和创造我们自己的现代性文化和当代性文化更加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