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来,在坊间见过一些伪冒吴昌硕所书石鼓文,皆生硬滞涩、刻意临摹,落款与钤印均甚“儿戏”,识者大可一眼看出。
吴昌硕所书石鼓文,一如其画作,乃从“有法”到“无法”,亦即“入乎规矩,而出乎规矩”,可说知易行难。他钻研金石、创作诗画,俱抱苦、严、乐的学习态度。像他曾力陈“知乐而不知苦者为假乐,骗人骗己,终无所益;知苦而不得其乐,乃严犹不足故也”。他在石鼓文方面,一直以来痛下苦功,严谨钻研;振笔疾书,遂自得其乐。
吴昌硕笔下石鼓文能自成一格,气度恢宏沉雄,用笔遒劲凝练,苍浑有势,老辣而功力深厚。其石鼓文影响他侧重汉碑之隶书,波挑内蓄。他绘幽兰,同样融合了石鼓文的“琅玡笔”,雅趣更浓,变化亦多。
吴昌硕专攻石鼓文,沉浸其中;乃因这种古文字(秦献公十一年制成石鼓,距今2380多年)为石刻书法之猎碣文,结字严谨,线条均整,用笔圆润遒劲,挺拔方正,圆方兼容,更如晴空星月般疏朗。吴昌硕一生为之着迷,汲取其精粹,与其性格、品味和兴趣相符。早在初唐,三大书法家欧阳询、褚遂良和虞世南,皆大力推崇石鼓文之书法。杜甫、韩愈和韦应物,也有写石鼓文的专诗。
(摘编自香港《大公报》 文:李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