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春色赋》与《中山松醪赋》,均为苏轼撰并书,此两赋并後记,为白麻纸七纸接装,纸精墨佳,气色如新,横306.3厘米,纵28.3厘米,前者行书32行,287字;后者行书35行,312字;又有自题10行,85字,前後总计684字,为所见其传世墨迹中字数最多者。前者作於公元1091年冬,後者作於公元1093年,为苏轼晚年所作,苏轼贬往岭南,在途中遇大雨留阻襄邑(今河南睢县)书此二赋述怀。自题云:“绍圣元年(1094)闰4月21日将适岭表,遇大雨,留襄邑,书此。”时年已59岁。
此二赋笔意雄劲,姿态闲雅,潇洒飘逸,而结字极紧,集中反映了苏轼书法“结体短肥”的特点。 明张孝思云:“此二赋经营下笔,结构严整,郁屈瑰丽之气,回翔顿挫之姿,真如狮蹲虎踞。”王世贞云:“此不惟以古雅胜,且姿态百出,而结构谨密,无一笔失操纵,当是眉山最上乘。观者毋以墨猪迹之可也。”乾隆曾评:“精气盘郁豪楮间,首尾丽富,信东坡书中所不多觏。”
此两帖清初为安岐所藏,乾隆时入清内府,刻入《三希堂法帖》。溥仪逊位,被辗转藏入长春伪帝宫,1945年散失民间。1982年12月上旬发现并入藏吉林省博物馆。此卷前隔水、引首在散失时被人撕掉,造成残损。
译文:
吾闻橘中之乐,不减商山。岂霜馀之不食,而四老人者游戏于其间。悟此世之泡幻,藏千里于一班,举枣 叶之有馀,纳芥子其何艰,宜贤王之达观,寄逸想于人寰。袅袅兮春风,泛天宇兮清闲。吹洞庭之白浪,涨北渚之苍湾。 携佳人而往游,勤雾鬓与风鬟,命黄头之千奴,卷震泽而与俱还,糅以二米之禾,藉以三脊之菅。忽云蒸而冰解,旋珠零 而涕潸。翠勺银罂,紫络青伦,随属车之鸱夷,款木门之铜镮。分帝觞之馀沥,幸公子之破悭。我洗盏而起尝,散腰足之 痹顽。尽三江于一吸,吞鱼龙之神奸,醉梦纷纭,始如髦蛮,鼓包山之桂揖,扣林屋之琼关。卧松风之瑟缩,揭春溜之淙 潺,追范蠡于渺茫,吊夫差之惸鳏,属此觞于西子,洗亡国之愁颜。惊罗袜之尘飞,失舞袖之弓弯。觉而赋之,以授公子 曰:乌乎噫嘻:吾言夸矣:公子其为我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