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文化修养和艺术鉴赏水平的提高,民间收藏蓬勃兴起。他们收藏的物品不仅数量众多、品种齐全,有的甚至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不过,尽管民间收藏热情高涨,但技术缺乏、条件制约等原因又影响着他们的积极性。可以说,不少从事民间收藏的人都处于尴尬的边缘。很多时候,他们的努力不仅是一份爱好,更是一份对于文化的坚守。
执著手炉数十载
在京城高碑店文化街,一个“中国手炉文化博物馆”悄然准备就绪。
收藏这“手炉”的叫孙文雄,记者在现场看到,他收藏的文物品类很多,藏品有上万件。但对“手炉”却情有独钟。目前,他收藏的“手炉”已近千个,种类繁多,各成系列。
据专家考证,手炉是从火盆使用中演变过来的。到了唐代,人们开始用铜制成手炉,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当时的手炉里面放火炭或尚有余热的灶灰,小型的可放在袖子里“熏衣炙手”。在明清时,手炉制作达到了高峰,我们从存世的实物、史料及文字、书画作品中,不时可以寻觅到佐证。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迁,铜手炉已退出生活的舞台,逐渐被人遗忘。但自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铜手炉开始在书刊杂志和拍卖场上频频亮相,一只明清时名家制作的手炉价值达数万元。手炉以丰富奇异的造型,精湛华美的工艺逐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说话间,孙文雄拿出一个手炉说,特级手炉工艺精湛,图案纹饰考究,大都刻有历史故事,寓意深刻,刻画生动,栩栩如生,美妙之极。
因居住条件所限,加之瓷器等物品难于存放,孙文雄逐渐将精力偏向铜器,收藏了不少铜熏炉、铜壶、铜锁、墨盒、烟具等。再后来,又由这种“收集式”的收藏转向“专项系列”收藏。
如今,手炉一般不会用来当作暖手用具了,收藏者大多是将其搁置在博古架上,作为摆设来欣赏,另外,还可用来代替熏炉焚香、用作插花道具等。收藏手炉不仅能够增值保值,更主要的是满足人们追求生活质量和精神品位的要求。
“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要花精力和时间,还需要执著和毅力。”孙文雄说,“我既然选择了这项收藏,就要坚持把它做下去!”
醉心匾额一份情
来到文化气息浓厚的高碑店文化街,一座古朴凝重的古代石坊映入眼帘,这是北京科举匾额博物馆。石坊上雕刻着众多科举题材的图案,用它来做博物馆的大门,有点题之意,而且它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文物,旁边的说明上写着是明代的遗存。
从2007年创办至今,北京科举匾额博物馆已坚持了5个年头,这让馆长姚远利引以为傲。在这里,他的博物馆算得上是地标建筑,大门外伫立着几块巨大的墓碑和石像生,这些文物原属于乾隆皇帝四公主墓地神道,当地文物保护单位“借”给他用,他觉得能给博物馆提气,顺便也能将这几件文物保护起来。
博物馆的正厅和东西厢房都布置成了展厅。从全国各地收集来的科举匾额,精选出一部分高高挂起。展厅中,系统地梳理了中国古代科举的历史,从隋朝算起到清光绪年废止,1300多年的科举史一目了然。最大的一个展厅分成了文科举与武科举两部分,很多物件都让人惊讶,清朝武举人考臂力的石头,有的重达300多斤。
博物馆的二层,收藏着清道光十二年同一科状元、榜眼、探花所题写的匾额。状元吴钟峻题写“高步蟾宫”,榜眼朱凤标题写的“太史”,探花季芝昌为家乡父老题写的“匡邪弼恶”。“能收集到同一科的匾额,弥足珍贵。”姚远利说。
平日里,博物馆总是冷冷清清,少有参观者。事实上,姚远利的博物馆现状也是整个中国民营中小型博物馆的缩影,由于资金不足、又缺乏政策上的支持,很多民营博物馆都有着这样的尴尬。他的努力,与其说是他在守护他那些珍贵的匾额,不如说是在坚守一份文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