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闲暇,笔者在清理老屋杂物时,意外地发现一本记录60年前东山战斗的出版物。这本《庆祝东山战斗胜利十周年有关参考文件》共48页,是1963年为庆祝东山战斗胜利十周年编印的。目录依序分为“东山保卫战”、“东山战斗简介”、“东山县十年来建设成就”、“英雄谱”、“当前形势与任务”、“军民联防,巩固海防,保卫东山”、“加强对敌斗争,巩固海防,保卫生产”等等。
对于不了解这段历史的人来说,东山战斗中充满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故事。东山保卫战被称作国共两军的最后一场战争,发生于1953年7月16日。当时,中朝两国军民3年浴血奋战,朝鲜战争已经胜利在望。在即将签订《朝鲜停战协定》的关键时刻,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台湾的“西方公司”策动蒋介石军队加紧策划侵犯大陆,以破坏朝鲜停战,影响朝鲜谈判签字。蒋军与“美帝”遥相呼应,悍然出动美国武装的第十九军第四十五师全部、第十八师的五十三团、第七五师一部、海军陆战队第一支队并水陆坦克21辆,海上突击第一、二大队、南海纵队第八中队、伞兵两个加强中队,共约1.3万多人(10倍于我),飞机10余架、军舰13艘,兵分三路,大举进犯福建东山岛,并叫嚣着要在4至8小时之内占领东山岛。人民解放军驻岛部队以一当十,痛击来敌。援军从厦门、泉州、汕头三个方向火速施援,在历时36小时的激烈战斗中,我军共歼敌3379人(其中被俘715人),击落敌机2架,击沉登陆舰3艘,击毁坦克2辆,这一仗将拥有两个旅、2000多人的国民党伞兵部队全部击退。
在东山保卫战中,我军伤亡1250人,涌现了许多英勇善战的人物。比如为了扫除部队前进中的障碍,张学栋在弹尽时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敌人地堡的机关枪火舌;重机枪班副班长黄飞龙在山头仅剩他1人时,毅然拉响手榴弹扑向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某部八连指导员周连山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坚守阵地掩护战士撤退,当敌人蜂拥而至时,他向敌阵扔出最后一颗手榴弹……
当时台湾的“当家人”蒋介石处心积虑选择东山岛为跳板,寓意“东山再起”,结果却一败涂地。战后,毛泽东曾总结道:“东山保卫战的胜利,不光是东山的胜利,也不光是福建的胜利,而是全国的胜利。”
1963年是东山战斗胜利10周年,在战斗发生地东山岛,当地党政军举行隆重庆祝活动,编印《有关参考资料》就是其中一项内容,当时笔者的父亲在政法部门负责纪念活动保卫工作,他得到一本《有关参考文件》,并将其珍藏起来。笔者最初也是从这本内部出版物了解东山战斗的,少年时代曾经用3个不同时期的私章盖在《有关参考资料》上面,以示珍爱。后来,由于在时代的变迁中,笔者为将这本《有关参考文件》保存被当做“黑书”而藏起来,以致尘封数十年未见天日。
这本《有关参考资料》的内容包括,东山保卫战前线总指挥游梅耀写的回忆录《东山保卫战》,详细介绍东山保卫战发生的时代背景和战斗的整个过程。“英雄谱”一章则比较详细记叙在战斗中涌现出来的战斗英雄和催人泪下的感人事迹。在介绍地方民众支前的篇幅中,有勇敢机智的八少年、一把菜刀缴机枪的林大富、海防战士的妈妈刘杏、一把剪刀剪断敌人电话线的林池、勇敢的向导王亚字、担架英雄孙礼文等民众冒着枪林弹雨自发支前的扣人心弦的故事。当时编印这本纪念册,距东山战斗胜利只有10年间隔,战斗中的许多故事历历在目,不会因历史久远而走样。
据了解,当年这本《有关参考资料》印数不多,发送范围很小。经历了半个世纪,能留存至今实属极少,因而比较难得。它不光具有纪念意义和教育作用,而且是一件具有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的重要史料。铭记历史是为了珍惜和平,在了解东山保卫战的同时,笔者衷心祈盼海峡两岸和平发展。(林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