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娟
“啊,朋友,你在用我的骨头吹奏,我在这河边沉睡已久,哥哥杀害我夺走野猪,为了把国王的女儿娶到手。”小时候熟读《格林童话全集》,对这根会唱歌的骨头印象深刻。格林兄弟编辑出版的童话故事,主要来源于对民间文学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因而《会唱歌的骨头》一文也从侧面反映了欧洲国家很早就有用骨骼制作笛子的先例。
1994年,在奥地利下奥地利州的一次对驯鹿骨骼的整体考古发掘中,出土了一段由雌性驯鹿右侧胫骨雕琢成的小物件。这段骨头两面都有破损,其中一侧垂直排列着三个圆孔,从中间的孔到两边的孔距离分别为2.62厘米和2.19厘米,整体呈现出笛子的特征和形状。音乐学家贝恩娜德特·凯芙尔推测,这段骨头表面光滑,且有可用于吹奏的斜面,是一支原长约22厘米的“长笛”的一部分。考古学家弗里德里希·布兰特纳认为,挖掘地点包含公元前1.9万年的5个主要文化层,因此,这支残破的骨笛是在奥地利境内发现的最古老的乐器。这同时说明,人类在旧石器时代后期已表现出了艺术创造力。
史前历史学家托马斯·埃因沃格以鹿骨为材料,据此仿制了一支骨笛,其中最难的步骤就是如何精确钻孔——他整整花去8个小时才打好第一枚孔洞。音乐学家凯芙尔创作出版了一张名为《骨头之声》的CD唱片,收录了骨笛的各种声音效果,用于不同主题的博物馆公共教育活动。
今天,这支有着近2万年历史的骨笛残片,作为下奥地利州最有价值的文物之一,收藏于该州的史前历史博物馆。这座博物馆是下奥地利州博物馆的分支机构,于1970年在阿斯帕恩宫中落成,拥有大约3000件考古实物展品,展品跨越了从人类历史发端至公元纪年之间的漫长岁月,为参观者展现了下奥地利州史前时代的图景,也成为欧洲史前文明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