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收藏：苦寻6年还原高原三姐妹

澜沧江少女 怒江少女 金沙江少女

　　孙乐琪

　　六年，凑够了民间传说中的“三姐妹”

　　前些年，由于奇石的文化价值尚未被人们充分地认识到，在被当作商品流通的过程中，奇石曾出现过因“变现”慢导致不被认可的尴尬。这让一些真正热爱奇石文化的经营者开始思考生存与未来的问题：究竟怎样才能让人们更好地认识到奇石的文化价值，让奇石得到更广泛的认可呢？

　　王萍告诉记者，她曾经因店铺税租的压力只能以翡翠、茶叶的经营来贴补奇石。看到心爱的奇石因文化价值不被认识而仅被当作商品售卖，这让王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在探索怎样彰显奇石价值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一种在奇石圈内认可度很高的方法--做“奇石组合”。“将象形的、有寓意的奇石组配成一个寄托着传统历史故事的组合，让奇石成为历史、传说的载体，变得更‘言之有物’，更能彰显文化意韵。”

　　王萍珍爱的“高原三姐妹”就是组合石的代表。“金沙江少女”姿态妩媚活泼，秀丽的眉目五官清晰可辨，扬起的“水帘”增添了朦胧的韵致，仿佛是泼水节上快乐嬉戏的傣家小姑娘。“怒江少女”是一块墨石上的洁白剪影，大大的裙摆仿佛是风中舞动的花朵，又像是深邃的夜空下独自起舞的姑娘，皎洁的月光下，脸上的盈盈笑意历历在目。而“澜沧江少女”则较为沉静，石英在青绿的底色上勾勒出柔弱的身影，少女低头不语，若有所思，整个画面看起来似乎有些感伤。

　　这三位“少女”身上便有一段动人的民间传说。2005年，王萍初到金沙江拣石头，住在一位山里的郎中家里，听主人讲了一个当地的故事：“澜沧江、怒江、金沙江原是一同居住在西北高原上的三姐妹，她们相约一同看看东海。走到途中，受到了横行霸道的玉龙太子的阻挠，澜沧江和怒江放弃了理想，改途流向了西南方。坚强的金沙江却不屈服，劈开千山万壑，汇合滚滚东去的扬子江，勇往直前奔向东方。”王萍感动不已，找到这“三姐妹”的心愿暗暗萌生。经过六年的不懈找寻，王萍终于分别在三江沿岸找到了三位“少女”。

　　这种组合奇石的方式如今已被许多奇石爱好者认可了。王萍告诉记者，虽然一套组合石从构思到寻找再到配成组合要经历非常漫长的过程，有时长达几年，但是这种组合的方式给石头带来的附加值非常巨大，“单从销售上来看，价格会翻几番甚至更多。”

　　抛光、雕琢，让石头走进普通人世界

　　为了探索这条更好走下去的道路，张东林发现并开发了一种古老的美石——楼兰漠玉。价格飙升的和田玉和翡翠让许多爱玉之人望而却步，楼兰漠玉正以毫不逊色的优势脱颖而出，渐渐成为收藏界的新宠。

　　张东林与楼兰漠玉结缘十多年了，走进他的藏馆，色彩斑斓的楼兰漠玉原石随处可见，每一块楼兰漠玉的身上，都能看出风沙雕琢的痕迹，保留着独特的形状和柔和的色泽。同时，为了满足大多数人对于精雕细琢的要求，张东林又对楼兰漠玉进行了独具匠心的设计、雕刻、抛光，将楼兰漠玉作为玉雕艺术品呈现在大家的眼前。通过这精心的抛光和雕琢，楼兰漠玉显现出堪比和田玉、翡翠的傲人气度。

　　楼兰漠玉质地坚硬，有人说，楼兰漠玉堪比钻石，实际上它的硬度仅次于钻石，可与金刚石媲美。和田玉的硬度是6到6.5摩氏度，翡翠是6.5到7摩氏度，而楼兰漠玉是7到7.5摩氏度。摩氏度的大小是决定宝石价值的重要标准，硬度越大，密度越高，宝石质地越细腻，抛光以后越光亮。虽然硬玉的雕刻难度要比软玉大得多，但这么大硬度的雕件却晶莹剔透、细若凝脂。

　　神秘的地理环境，让每一块漠玉都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和田玉尚可大规模工业化开采，并统一流水线制作，而漠玉却样样不同，每件都是惟一的，每一件都只能手工雕刻，每一个拥有它的人都可以彰显自己的个性。工匠只能根据每一件漠玉的材质来悉心设计，没有偷懒的可能。

　　或许因为它太过于神秘，就连张东林也没想到，在抛光后漠玉雕件能够如此多姿多彩。“最初本是让一个年轻的师傅来练手，于是雕刻了一些乳白色的漠玉雕件，没想到其中包含这么多神秘的内容。”张东林激动地说。

　　张东林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大漠戈壁石，虽然在玩石的圈子里已经是广受认可了，但奇石爱好者毕竟还是一个有限的群体，许多人无法理解奇石之美。这样“玉雕”的出现，给了社会大众对奇石的审美与欣赏以更大的空间。楼兰漠玉有一些独特却很容易让人理解的特质。比如，它背上长着形状各异的背纹，有些形似奥运火炬“祥云”，有些像是水波的形状，还有的如同古代瓷器开片的裂纹。配合起雕件上的佛像，好似一丝丝佛光，普照整件漠玉。

　　每块石头都不一样无法货比三家

　　弘燕奇石城是北京最早的也是唯一一家专营奇石的收藏品市场，总经理张永明告诉记者，虽然从去年到今年，奇石的销售确实热度有褪，但总体状况还是可以的。“如今比较受购买者欢迎的要属那些可以穿做手链、手串、项链的玛瑙、天眼、天珠等小型奇石。热门的种类包括紫罗兰玛瑙、内蒙葡萄干玛瑙和静脉石等。”问及原因，张永明解释道，大型奇石虽然大方、提气，但多适合摆放在面积较大的厅堂，而且价格较高，一般的玩家买回去不易摆放，不像小件儿那么方便易携、价格近人。

　　为了方便石商与奇石爱好者的沟通，弘燕奇石城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应“石友”的要求举办石展。在今年三月的石展上就有许多收藏者收获颇丰，石商们也是满意而归。“石展场会的销售情况很不错，十天中每一个摊位平均都有几万元的销售额。有的石商一天就卖出六七万元的奇石，三天后摊位上的奇石几乎销售一空，共二十余万元的销售额。”有人说奇石市场在收藏品市场中有些位置尴尬，张永明却并不这么认为。

　　与传统的、人工的艺术品相比，许多人对自然形成的奇石在审美上和价值上的接受程度和认识程度的发展都比较缓慢，“奇石之美是抽象的、浑然天成的，对它价值的认可存在着超越人们思维惯性的部分。但正是这种不可复制的独特，才使爱它的人愈加对它着迷。”

　　这种“不可复制”让奇石不同其他商品，无法“货比三家”。“每一块奇石都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错过就没有了。因此，几乎每一个石商都有自己不愿出手的石头。但无可奈何，石商不是收藏家，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卖石就是谋生的手段，所以每个人都有过忍痛割爱的经历。”张永明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卖出一块爱石之后悔不当初。正因如此，现在他的许多石头都是自留不售的，“我尝到过‘错卖’的悔恨，所以现在我不仅是一位石商，我收藏了许多奇石。我希望将来建立一座奇石博物馆，人们不再需要花大价钱把精品奇石买回家。进入博物馆，大家都有权利欣赏、享受自然之美，逐步感染更多的人，让大家对奇石的价值有一个更加客观、合理的认识。”

　　许多人认为，由于缺乏具体而微的鉴赏标准，奇石的定价成了一桩尴尬事。但张永明却并不提倡建立一个划一、细致的定价原则，“除了未经加工、石皮老成、形状独特、没磕没碰等这些大体的、共识的要求以外，奇石更深层次的内涵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没有办法具体要求和规定。”张永明认为，对奇石的欣赏更多是来自人的“悟性”，而这所谓的“悟性”则来有赖于传统文化的积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