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书,又称连环画,曾陪伴多少“60后”、“70后”度过快乐的童年。如今,这些不起眼的小人书,市面上已不大能寻到,它渐渐成为继瓷器、书画、钱币、邮票之后的第五大收藏。
储亮,一位47岁的收藏迷,钟情小人书15载。他家不大的书房里,塞满了两大柜子的书,据他估算,不下8000本。“搞收藏乐在‘捡漏’,这些宝贝大多来自废品回收站,你想不到吧?”谈及书的来源,储亮眼中放光、娓娓道来。
儿时最好的伙伴
储亮的老家在泰州东门的二水厂附近。“那时也算大户人家,父亲是知识分子,平时爱看小人书,这些书自然也成了我的囊中物。”储亮回忆,童年时代的文化生活比较枯燥、单调,小人书几乎成了唯一的精神食粮。
储亮记得,每天放学后,他总要到牌楼口(现国泰宾馆)的租书摊转转,等着“上新书”。每见有新书到,他必定会掏钱租下。那时,所有的零用钱全花在租书、买书上了。“租便宜些,一两分钱一本,买就贵多了,一本几角钱,好的要一块多。”
当时的小人书品种繁多,神话故事、革命故事、英雄人物、外国影片等,各类均有。“这是大众化的读物,成人、小孩都爱看,当时不稀奇。”储亮说。
至参加工作时,储亮已收藏了200余本精品的小人书,他分门别类装进几个小盒子中。然而,搬家时,母亲嫌累赘,全当废品卖了。为此,他伤心了很久。“我可一直当宝的啊!”
整天扎废品堆
1999年,储亮从报上看到,小人书收藏渐热,这一下触动他的神经,又开始如儿时般,到各个旧书摊寻书。“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受影视、网络冲击,小人 书基本不再版了,尤其是‘文革’题材的,堪称绝版。”储亮说,书店也纷纷淘汰旧书,泰州老图书馆当时也处理了一批老版小人书,一共200本,他赶紧全盘买 下,之后再找,便很难了。
储亮还想到了废品回收站。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到了几个收旧书的,果然从故纸堆中扒拉出一捆捆小人书。“我全要了!”“好,一斤3块钱。”储亮暗自窃喜:“论斤买,可算是‘捡大漏’啦!”
这以后,储亮天天往废品站跑,扎在废品堆里“寻宝”。“几个收旧书的都和我熟了,每次收到小人书总会通知我。”储亮说。不过,时间长了,大家也意识到小人书的收藏价值,开始抬价,从一斤三四块,改为一本5毛、1块,甚至渐涨至10块。
“那时只图量,不管多少钱,我都收回来。”储亮说。
8000本书汗牛充栋
15年来,储亮陆陆续续收了8000余本小人书,塞满整整两大柜。他在整理时,发现了一些问题。“大约1985年后,许多厂家追求利润,粗制滥造,小人书质量下滑,比如一些绘图模糊、印刷错误甚至错别字连篇,这些都不具备收藏价值。”
将劣品挑出后,他惊喜地发现了更多的珍品,有的甚至属“大缺”。“这本《梅尧臣》,一套只印了24800册,十分稀少!现在估计一本的市值就要上千块。”
另一本《孙中山伦敦蒙难》是1957年12月出版的,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年代久远,也很珍贵。
多年收藏小人书,储亮还摸索出自己的经验,“一般来讲,名家的绘本和获奖的书收藏价值高。”储亮的藏品中,就不乏贺友直、刘继卣、李铁生、徐余兴、吕品等绘画大师的作品。
自1963年至1990年,全国还举办过四届连环画创作评奖,评选优秀绘画作品和脚本作品。如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鸡毛信》、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十五贯》、《“一二五”赞歌》、《铁道游击队》、《大庆战歌》等,都曾获过奖。这些也在储亮的藏品之中。
为了收到好书,储亮曾煞费苦心。10年前,他在一位朋友处看到一本罕见的《迎接曙光》,这是1966年5月印刷,电影版,品相好,当即爱不释手,想问朋友买来。奈何朋友绝不肯卖,储亮便隔三差五前来软磨硬泡,终于说服朋友以20元出售。
有时,为了凑齐一整套小人书,储亮还特地到周边城市的旧书市场去“淘宝”。像《红楼梦》、《三国》等套书,储亮至今已收有100余套。
打算开小人书店
如今,储亮虽然还在收小人书,但已经很难,就连废品站也不大见了。储亮只得抱随缘的心态,看见了就买,找不到也不强求。
“收藏只是个乐趣,不能成为负担。”储亮说,收藏小人书不但丰富了业余生活,还交到不少藏友,大家互相交流,增长见闻,很是快乐。
为了妥善保存这些小人书,储亮保证书柜24小时通风,并在里面放置樟脑丸,一些比较珍贵的书还用塑料袋套好,防虫咬。至今,他收藏的每本书都品相完好,丝毫没有霉变。
也有一些藏友看中了储亮手上的小人书,愿出高价购买,但储亮坚决不卖。“我玩这个不是为钱,所以一本不卖。我打算退休后开个小人书店,让大家都来看看,回味曾经的童年时光。”(王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