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作香道柜所引发的思考

红酸枝香道柜成对（图片提供：仙作中国行组委会）

　　仙作一说成不成立，现在不必要争议，几十年后再来定义。现在的仙作人还是应当利用现有的工艺条件，多关注产业自身的发展，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只要水到渠成，自己不刻意说，别人也会主动说。

　　文/徐谦

　　核心提示：

　　仙作产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仙作流派的形成也是个螺旋式演进的过程。仙作现在无风格不等于未来没风格，演进过程中，无风格就是风格。

　　“仙作中国行”成都首站的拍卖会上，曾出现过一对别致的大红酸枝小柜。此件作品上部为三层三面直棂格围栏，四柱出头，均圆材。中部安抽屉两具，下部双开柜门，分别镶饰素白铜拉手及双鱼纹把手。底层三面素牙板。该柜全身光素不起线，选料考究，采用了“红黑配”，制作细腻，立面有极佳的观赏效果。色调古朴圆润，形制巧雅俊秀。

　　竞拍前的晚宴上，现场解说人员将这款名为“香道柜”的家具作为仙作流派的新式代表，为前来预展现场观摩的业内人士特别进行了讲解，引起了大家不小的兴趣。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有兴趣呢？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它从不曾出现在哪部大作的图录中？

　　这就要与展馆内外，业内各方专家围绕仙作这一说法长期存在的争议说起。

　　仙作之争由来已久

　　很多当代古典家具形制，均取裁于古典家具研究大家的各类大作及图录中的经典样式，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王世襄《明式家具研究》和《明式家具珍赏》。古典家具风格流派的考证及论定，也多依据这些大作的实物作为参照，以其中的理论研究为理论基础，因此就衍生出了“苏作、京作、广作”之说。然而传统的“三大作”之外，能不能提仙作？仙作的说法是否严谨？此类讨论和质疑，从2007年福建省地方标准《古典工艺家具》(DB35/T 741-2007)通过省质监局审定之初，就几乎没有中断过。

　　对仙作一说，业内大多持不同意见，这些意见归纳起来大概是：

　　一、从“形材艺韵”来看，传统三大作都有明显的风格流派和工艺特征，仙作不但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和特征，甚至还没有跳脱出这三个流派的影响；

　　二、仙作确立的关键，在于它对当代古典家具的文化传承和工艺贡献。然而，仙作不仅没有自己的文化符号，工艺水准也没有超越传统三大作。

　　三、仙作产业流传不过区区十数载，与泱泱数百年的传统三大作相比资质尚浅，立仙作一说显得不够严谨。

　　“作”的成因小探及涵义

　　王世襄在《明式家具珍赏》一书中，谈到明至清前期，这两三百年间的传统家具迎来黄金时代，是由不同的因素促成，而这些因素都和社会、经济及时代密切相关，绝不是偶然的出现。明至清前期家具之所以能有如此之高的成就，除了继承宋代家具的优良传统外，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由于城市乡镇的繁荣，商品经济的发展，不仅大大增加了家具的需求，而且改变了社会习尚，兴起了普遍讲求家具陈设的风气。二是海禁开放，大量输入硬木，使工匠有可能制造出精美坚实并超越前代的家具。

　　从王老的叙述中，我们不难了解传统家具黄金时代的成因，也可以很自然地将“苏作”、“京作”和“广作”的分别形成与地域、经济条件、风俗、文化等要素关联起来，可是除此以外，传统“三大作”的“作”，涵义究竟是什么？包括此书在内的诸多论著均语焉不详。

　　“作”字当“创作”解时，“作古作故”一词中，“作”释义为不依旧规，自创先例，这与我们认识的“作”是最贴切的。如果再将仙作与用材、家具品种、形式、构建造法、榫卯和花纹等多方面，与传统三大作所具备的同等条件进行横向比较时，仙作一说确实并不牵强，无非时代背景不同罢了。

　　仙作人如何看待流派问题

　　2013年1月刊的《古典工艺家具》卷首语有个观点。今天因为交通条件的改变、信息技术水平的发展，人的流动和信息的流通都变得异常快捷，形成木作流派的很重要的成因——地域性，已经不适宜用以界定今天的新兴木作流派。业内人士应该用与时俱进的标准，来考量包括仙作在内的各派新生力量，才是客观的做法。

　　仙作圈内并不乏有识之士，坝下明珠董事长蔡洪添对这种观点就抱赞同态度。他告诉笔者：从基本框架来看，几大作都一样，商业活动形式主导着工艺制品技术风格的形成。以目前的形势看，仙游当地政府的产业政策推动着区域产业的发展，产业敏锐的洞察力又决定着产业发展的方向。在这种发展的驱动下，流派就应运而生。仙作一说成不成立，现在不必要争议，几十年后再来定义。现在的仙作人还是应当利用现有的工艺条件，多关注产业自身的发展，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只要水到渠成，自己不刻意说，别人也会主动说。

　　仙作一说的出现，符合当今古典家具产业的发展规律。形成“作”的各项要素，如用材、家具品种、形式、构建造法、榫卯和花纹等等，仙作也并不缺乏。仙作且为高端古典家具产业贡献了60%的份额，这项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仙作成为真正的“作”，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在对“香道柜”进行讲解时，解说员特别说到：香道近年来盛行，此款新式家具就是为香道而制作的，它是仙作符合时代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项追求的产物，是在普通劳动者丰富的社会实践中自然出现的。这款新式家具，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仙作的学习力和包容力。

　　仙作产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很多仙作企业一边虚心学习，一边身体力行地做着各项有益的尝试。仙作流派的形成，是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仙作现在无风格不等于未来没风格，上升过程中，无风格就是风格，各行各派的专家应客观看待仙作的前生今世。仙作也不应妄自菲薄或自以为是，从臧否中检讨得失，只有经得起质疑和批评，仙作未来才将有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