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科举,自顺治三年至光绪三十年止,扬州府共有进士近400名。这其中,著名的有:“一门三进士,父子两传胪”的陈嘉树、陈彝、陈咸庆;“高邮二王”王念孙、王引之;“宝应刘氏三世”刘台拱、刘宝楠、刘恭冕;“仪征三鼎甲”陈琰、江德量、谢增;江都塘头“于氏昆季”于齐庆、于受庆等。也是机缘,一直关注扬州地方名人文史资料收藏的笔者,不久前就有幸集藏到了于齐庆的个人诗集《小寻畅楼诗钞》原刊本。
那是在今年元旦期间,放假回扬的笔者一早便来红园市场“觅宝”。因许久没有感受过“捡漏”之乐了,故当天也未奢望。市场上一位带闽南口音的书商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的藏品中有不少线装本,当下,我就在他的这堆线装书里翻阅起来。一本扉页为古篆字体的“小寻畅楼诗钞”引起我的关注,因为在这本诗钞中的目录版中标有“江都于齐庆海帆”字样。我当即决定购下。回去一查发现,这本诗钞果然是清末扬州著名进士“于氏昆季”之于齐庆原刊个人诗集。
史载:于齐庆(1856—1919),字安甫,一字伯思。号穗平,又号海帆。江苏江都(今扬州)人。明代忠臣于谦后裔。光绪十二年(1886)二甲16名进士,光绪十九年,授翰林院编修。曾担任知府、提学使、提法使等,官至广东布政使,侍读学士。这本《小寻畅楼诗钞》(以下简称“诗钞”)共五卷。扉页是金石味浓郁的古篆体书名,其后是“壬戌八月刊十月印行”字样。“诗钞”的目次共分五卷。收录了作者从1891到1919年间的古近体诗463首,此外,“附录”中还收录了18首。
笔者查阅史料,从于齐庆的成长、求学、仕途、游历等来看,与江苏、浙江、安徽、顺天、河南、广东等省市密切相联。《小寻畅楼诗钞》中的诗文亦可印证,如《酬咏春邗江舟次寄怀之作》、《乌夜唬三章为高邮王孝子受兹作》、《灵岩访古》、《柏社参禅》、《香雪寻春》、《石楼看竹》、《送吴棣仙典试中州》、《安徽馆观剧归途遇雪用芝洞以雪烹茶韵》等。从“诗钞”一册中,亦辑有于齐庆对于古趣偏爱之作。在“卷一”的“述近况”章节中,以古近体诗之文式,述有“古鼎”、“古剑”、“古镜”、“古琴”、“古锦”等作。应该说,这是一本具有一定史料研究价值的个人诗集。
“小寻畅楼”为于齐庆之室名,而以“小”为室名的近现代名家还有“小沧浪”(阮元)、“小倦游阁”(包世臣)、“小奢摩室”(龚自珍)、“小酉山房”(黄彭年)、“小壶园”(罗振玉)、“小疏斋”(卢前)等。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如今,于氏《诗钞》安然在手,只不知“小寻畅楼”还安在否?
一鸣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