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晓勃的新绘画《两个人的世界》系列中,一种当下生活亲临的深刻与严肃油然而生。这种解读状态从主动的真实到被动的崩裂,能感觉到艺术家以一种更加缜密的思考来审视身边的一切真实并发出警惕,可以说这是抽象性的、当代性的。
王晓勃关注平静的矛盾中隐藏的更新的可能性,他试图超越具象与真实的表面性,运用一种不抵抗性格本质的“内在忧郁”的呈现方式。他的这种具象并不代表艺术个性的归类与局限,反而是一种艺术家的内在情绪与创作审视过程所并置的映射。王晓勃看来,具象不是一种对过去的画面冰冷呈现的重复,应有自己的观点性,是一种具象中极具抽象概念的反思,有时代特征的影子。
从过去到现在新作品的创作过程中,王晓勃试图更明显的在寻找并探讨在绘画真实中所隐喻的抽象意识、人性情感的抽象本质的哲学系统。《两个人的世界》系列中,他在人的两个个体中探索着所能承载的共同体(信仰、习惯、同等愤怒、同等冷漠),甚至是共同体的崩溃,还能产生关系的对等延续。这种种问题对他都是一种敏感与警惕。他把这种矛盾上升到更深层的反思,认为生活中没有独立的个体是单独存在的,不管是欲望的填补、矛盾的共存,都是一种关系体,“它”甚至是不能被定义的现象,都会发生新的组织关系。
在这个系列的形成过程中,王晓勃其实一直是在否定自己,严格的说是“怀疑”,不是对自己的不认同,是太多敏感的征兆点,对自己原本知觉认识中的知识与思维结构发生触动。在聊到这些作品时,他都会很有兴致的提到自己的朋友邻居,和自己的生活中,甚至思想生活最亲近的人,这是他对人性反思的思想根基。在这种种个体之间的矛盾中,可能产生的压抑状态,被预示性的进行解读,艺术家敏感的触及到可能在他们身上将要产生的新的状态,这种压抑在被认知的知识系统中感觉到是很合理的,合理中有一种困惑,能触及到精神。在整个的绘画过程中,艺术家对现场思考抽离的不断解决,共同组织成一种系统。王晓勃认为“在一种普遍经验的层面中,进行一种自己都未知的一种潜在状态的实验,是在有知识根源,被解读的背景下发生”。在提及到过去的作品中,例如《困》的时候,特别有一种压制状态下,精神状态麻木与松弛下的崩裂感。在创作的过程中,艺术家能感觉到这种思考的呈现是没有成型的,就是在自己困惑的时候,现场当中的人的个体反馈给他一种新的状态,这种状态是——艺术家对模特的状态与长期对人性本质的矛盾知识体系的解读,进行并置。虽然与新作品的呈现上有所区别,但对于抽象人性的解读,是一直延续的。
面对王晓勃的绘画,与他对人性哲学的解读时,总是富有一种时代的当代性,在这之中也有种种疑问,在他的绘画中为什么不是一种强烈的,符号语言的,包括现代性的方法。他认为“他的绘画中所滋生出来的抽象状态,是自身主观情感的一个样本”,首先这种样本的产生是与自身过去的知识背景,生活背景息息相关,王晓勃处在一种对自我包括周围细微内在状态的抽离和反思的情节中,看别人的生活或联想到自我的生活中的一种反省,这种潜意识从画面上会有这种共鸣,这是一种内敛的语言表达。所以在他的绘画中有一种平静的内在忧郁感,这也是他目前作品一直持续的东西。在王晓勃的新作中蕴含着一种性格的双重性,一个人在一种自我认可的独立状态下,产生这种双重性的调换,也是自身情感经验的双重性的反应。这种经验与直觉是对自身生活、知识经验的一种认识。他对解读生活和表现作品的方式进行并置,这样艺术品就是它所表现的情感的一种样品,这是一种情感形式的呈现,具备了特殊的象征意义。
王晓勃认为持续的自我反思与解读是一种精神情节,一直对具象与真实的表达是为了找到当下生活中人性更多的“真实性”,人与人之间变得是一种迎合式的拒绝,自私的温暖与习惯的亲情,矛盾的交织在一起。
同性当中情感的真实性也许更值得尊重,人所谓的现实,不一定会是一直的现实,总会有一种孤独、困惑、冷漠,这种冷漠不一定是别人与社会带给你的冷漠,可能是家庭带给你的冷漠,翻过来看,可能社会的冷漠更冷漠,家庭的冷漠更亲切。所以说王晓勃的具象与真实并不是停滞不前的,是一种更当代的情感阐述。当聊到西方二十世纪具象绘画艺术家时,他表现的更谨慎,他认为虽然在坚持一种东西,但是他们表现的更具时代感,有同样强烈的现代性情感。或许下一步更有时代符号的,更有形式感的东西的置入,都不会影响艺术家所要表达的人性情感。
艺术家对自身知识系统的审视到最终作品的呈现,再到给予观众的思考本身是很难到达的,给予观众所能产生的思想共鸣是艺术家在整个思考创作过程中所向往的状态,而这些也就构成了艺术家在解读真实的人性情感的时候,用忧郁的格调来处理内心本质价值信仰的精神状态时所带给观众的亲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