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解的抽象艺术

■ 木渍 综合材料 秦天翼

　　◆　王远

　　“抽象”在东西方有着不同的理解和历史渊源。虽然在用词和理解上有异，但有一共同的含义：它因一个事物不同的两个对立面而存在，脱离了其中一个方面而谈另一个方面是无法成立的。然而，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结果，却显示了东西方文化思考的差异性。

　　东方早期朴素的易学对宇宙外象与内象的宏观思考认为：内外象关系是相互转化、运动和相互作用的整体。这些东方哲思反映在中国的艺术发展里，也是无法用一种恒定的归类加以确定的。因此，简单的用抽象艺术概念来表述中国的非具象艺术现状，那无疑如大象硬往蛇的肚子里钻。

　　上世纪80年代，李泽厚提出“情本体论以及人本化”的实践美学思想，把人化的自然与中国传统哲学思想联系起来，上升出新“天人合一”的思想，为中国美学在思想上对认识世界(人的主体性)迈出了一大步。我们对抽象这个词的理解也不过是在近30年，过去不太使用，甚至把它当贬义词。所以，抽象与抽象艺术这些概念在艺术领域被正确理解大概我们今天仍需进行一番讨论。

　　再看西方，康定斯基的纯粹抽象作品里，很少能见到一个具体的事物或确定的形象、符号以及几何图形。也许康定斯基在发掘人们外在的有些不具体的行为和语言是否由思维状态、心境、情绪所决定，这些内在因素是否作用于外在现象。我们有时同样的一句话或一个行动，在不同的情绪驱动下所表现的外在语气和行为大相径庭，当然接收方也会感受天壤之别。所以，我们看到康的抽象作品所显现的不稳定、不确定的视觉“因素”，也就明白抽象的意味和他所描述的“内在的自然”含义。显然康的这类艺术与东方哲思相融想通。

　　而马列维奇的《白色底子的黑方块》，明明白白的就是几何方块，那么具体的形状是如何被演绎成抽象艺术的？除了马列维奇思考的形状与公共情绪的至上概念外，也许是我们把符号、几何艺术与寓意抽象相混淆。

　　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出现了一个现代艺术概念：极简艺术，其现代艺术脉络也可追溯到马列维奇的几何艺术。几何艺术的发展对今天人们生活影响是巨大的，并涉及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厘清东西方对抽象概念的理解并对抽象艺术进行界定，是为了在这些概念下让我们讨论的问题有意义；否则，必将导致概念不清，相互混淆。对于抽象、抽象艺术的定性，西方更侧重于归类，东方则侧重于转换。不同的两种文化思考形态却要去讨论一个共同的西方旧文化概念，或许这是造成今天对所谓抽象艺术的误解以及带来发展尴尬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