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市场重启：内地买家崛起

今年4月，香港佳士得春季拍卖品在上海半岛酒店内展出，观众正在欣赏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拍卖品。 魏立刚《一炉村酒闪风灯》（2013永乐拍卖） 刘炜《革命家庭》（2013嘉德春拍） 刘小东《笑话》(2013嘉德春拍)

　　中国当代艺术市场曾坐上火箭扶摇直上，四年短暂的暴涨期后却又直落低谷。不断地调整，不断地重新建构价值体系。此次苏富比[微博]、佳士得[微博]这两大国际拍卖巨鳄进军内地，主营业务被限定在现当代艺术、珠宝、名表等领域，这是否能给内地的当代艺术市场带来重启的又一动力？内地拍卖在这样一个拍卖新时代中又在做怎样的市场培育？

　　新水墨、新工笔正在“建仓”

　　在王从卉看来，西方体系在当代艺术中曾占据绝对话语权，此前波普及大众艺术成为主要表现手法的中国当代艺术创作被选择进入全球当代艺术的版图，“在这样的背景下，20世纪延续而来的中西艺术融合的探索在表面上似乎一度被淡忘与搁置。”

　　但在中国当代艺术调整的这几年，一直具备中西艺术融合探索的新水墨、新工笔则被拍卖和画廊业关注。王从卉认为未来中国内地当代艺术市场的发展应该会在新水墨、新工笔领域有所作为。“中国传统艺术美学精神在当代艺术语境下的回归从未停止过，与此同时水墨、书法、工笔，这些从中国传统艺术传承至今的表达也呈现出空前的创新活力。”

　　记者了解到，今年北京永乐春拍现当代部分将依然关注新水墨、新工笔以及年轻艺术家的创作。其中包括由汉字书法出发进行抽象水墨实验的魏立刚，以传统工笔的技巧做观念性穿越创作的吕鹏[微博]、金沙等。

　　事实上，这一趋势也得到了北京荣宝拍卖[微博]总经理刘尚勇[微博]的认可，据其介绍，此次北京荣宝春拍也将推出新水墨部分，“此前西方人概念中的当代艺术已经衰落，内地各个拍卖公司都在推新水墨，”刘尚勇觉得随着苏富比、佳士得加入内地竞争现当代艺术板块，新水墨部分也会得到不断推进，“随着市场上经典的、高古艺术品的转手就会出现这部分资源减弱现象，因为这些文物会沉淀下去、要等上十年、二十年才会重现拍场。市场资源枯竭下，必须要有新的源头活水加入。”

　　当代艺术市场处在“调整期”

　　每年香港拍卖季，艺术评论家顾振清都会亲临战场。此前他曾指出去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传达出的信号是“贴有中国符号标签的当代艺术名家几近遭遇集体滑铁卢，或在泡沫挤干的底价位上不断流标，或以市场价30%或更低的‘白菜价’成交。资本雄霸中国当代艺术的‘黄金八年’曲终人散。”该言论引起业内关注。

　　而刚刚过去的香港苏富比春拍上，则让顾振清看到当代艺术企稳、理性回归的现象。“但此前凭当代艺术概念而被抬升的二三线艺术家，这回到了见底的状况，”顾振清举例，一些二三线艺术家的作品此次成交价为5万左右，但其在一级市场(画廊)销售时是以成交价的2—3倍卖出。

　　显然，当代艺术市场仍在进行价值重构。在业内人士看来，这样的价值重构在今年内地春拍季中依然明显，“从征集情况来看，当代艺术板块仍处于调整期。大家对精品的认同度还是很大。但哪怕是赵无极的作品如果差一点，或者价格估价高一点，市场都会很敏感，”北京永乐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主管专家王从卉告诉记者。

　　内容调整期间，颇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当代艺术内地买家逐渐占据话语权，拍场的明星不再局限于此前的方力钧、张晓刚[微博]、王广义、岳敏君这类当代艺术F4，而是更多地偏向本土审美倾向的艺术家。

　　类似，中国嘉德[微博]的当代板块力推了刘小东和刘炜两位新生代艺术家的代表作。中国嘉德油画部高级业务经理孟禄新告诉记者，刘小东和刘炜的价格比较稳定。中国嘉德在当代板块注重的就是挖掘作品的历史价值。

　　与此同时，北京华辰此次力推的则是学院写实代表之一的石良创作于1993年的《之间》，“中国当代艺术的创作是多样的，不光有F4，”甘学军[微博]指出。

　　香港拍卖关税仍是一个麻烦事。苏富比、佳士得进军内地市场便会带来当代艺术拍卖，对内地藏家来说是一个鼓舞。

　　——顾振清(艺术评论家)

　　中国当代艺术市场投资话语权主要在西方，但现在中国内地藏家参与权越来越大。但无论是长线还是短线投资，一定要建立在学术上。所以对当代艺术感兴趣的买家要有更多的学术准备，才能吸取上一轮的经验、教育，中国当代艺术市场才能更稳健地发展。

　　——甘学军(北京华辰拍卖[微博]董事长)

　　苏富比、佳士得进军内地，在内地进行现当代艺术拍卖，肯定会增加大家对现当代艺术板块的关注，这对中国当代艺术拍卖来说是利好。不过现在整个大环境不太好，所以这一两年对于当代艺术板块的促进到底有多大、当代板块的重启还需多长时间都不好说。

　　——赵孝萱(艺术市场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