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雷祺发
当女性主义艺术成为今天不可回避的话题之时,我们仍旧有很多人在质疑中国是否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艺术。当然,之所以发出如此声音也是有其道理所在。因为女性主义艺术呼声的到来,与西方女权主义思潮有关。这股思潮最先在欧美兴起,影响甚大,不仅波及文学界,也触及至美术界。继而,在文学界出现一股女性主义以及女性主义文学和小说的潮流;在艺术界则诞生出女性主义艺术这一流派。当“女性”作为一种身份被提出,则说明存在几千年的男根社会将面临质疑和拷问。
按理说,艺术创作无关乎男女之别,读者欣赏艺术创作作品也亦然。但以实际存在来论,则远非于此。我们先不说男女性别上的一种天然存在,但我们不得不考虑荣格所说的集体无意识观点,虽然现在我们大多数都意识到这一点。可以说,我们古人对男女身份早已进行界定。这种身份界定的背后却隐藏着权力通过变相进行集中。因为这时的人类社会已从母系氏族步入到父系氏族,进入国家管理体制层面,同时也进行严格的分工合作,使之趋于专门化和专业化。由此,“男主外,女主内”时代的到来。久而久之,家庭在教育子女的方式上也有所不同。及至现在,很多的家庭,在教育子女成长方式上进行刻意式施教。比如,就以买玩具来说,家长会给儿子买具有杀伤性的玩具枪,而给女孩买布娃娃之类的温馨性饰品。无论是从行为还是从意识,家庭环境乃至社会大环境无不渗透着“男女有别”的观念。至于这种“别”,涉及到方方面面,让人相信它是一种合理性的存在。
从另一个角度讲,当我们说“女性艺术家” 、“女性批评家” 、“女性策展人”以及“女性主义艺术” 、“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等等一系列专有名词的时候,我们是否需要追问一下,为什么“男性艺术家” 、“男性策展人”以及“男性主义艺术” 、“男性主义艺术批评”等这类词汇没有成为大家的口耳相传?如果要寻找这个答案,就必须得质疑以往的历史。虽然历史可以重写,但发生的事实却不可更改。我们唯一能够呐喊的是我们的态度、我们的立场、我们的价值观。
至于论及女艺术家之于女性主义艺术,我以为这二者并不全然可以划等号。也就是说,女性主义艺术并不是女艺术家的专利。女艺术家涉及的艺术题材和表达观念,男艺术家同样可以实现。这里说及的女性主义艺术代表着是一种艺术流派,如果把男艺术家排除在外的话,则可以说明女艺术家群体在做自我封闭,从而也导致它的开放性不存在。这里,需明白一点的是,女性主义艺术涉及的题材不仅仅只是女性自身的呈现,也会除人之外其他生命体感兴趣,包括植物。
有人说,女性只喜欢关注一些小的细腻的东西,不会关注宏大叙事那一类。我以为并不全然是这样。只不过,她们诉诸画面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有时候,女艺术家在作画笔调上比男艺术家还要生猛一些。其实,女性主义艺术与艺术门类学科一样,独立出来亮相,为的是对事实存在进行更有针对性的表达,从而让人意识到该问题的存在与它的严重性。譬如,像向京、姜杰、徐晓燕等女性艺术家并没有一味地陷入集体无意识里边,而不知所止。同样,男艺术家也不是都喜欢宏大叙事的场面。当年怀斯风盛行之际,不少艺术家勇敢地描绘个人亲身体验的场面和画面表达情境。无论是何多苓的《春风已经苏醒》还是艾轩笔下孤寂的高原族女孩,都在以一种个人情绪化的笔调进行诉说。可以说,这样的画面情境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在诠释女性主义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