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85美术集中争论的问题:概括为:“纯化语言”
栗宪庭在《中国美术报》38期 撰文:
“85新潮,本来是艺术的复苏,但运动的指向进入了纯艺术相反的方向。理性绘画的本质是借西方哲学作为工具。”
《中国美术报》8期:栗宪庭《“后现代”“民族化”和“稻草”》一文:
真正的“个性意识”在中国从未形成什么气候,85新潮宣称的“超越个性”的“现代意识”从何谈起?所谓现代理性精神,应该是在个性达到较充分的解放之后,对于人的直觉的把握,这是更高阶段的人文主义和理性精神,而在85新潮所谓的理性中,个体生命成了一种时代和社会思想的异化物。中国最具前卫色彩的艺术,没有比流行的组合家具更能说明它的浅薄特征了。这表明了人们在渴望现代化同时,另一方面暴露了传统意识的束缚。那么,我们有什么资格奢谈对现代艺术的超越呢?
朱祖德在文章中说:“今天挥动后现代的旗帜,足以证明当前存在的过分强烈的功利主义。”
集中争论的问题就是:
“纯艺术的方向”和“ 理性绘画是借西方哲学作为工具”
这种争论,当时叫“纯化语言”现在叫“形式主义批评”
第二点,85美术的偏颇:忽视了草根作为。
脱离官方路线之后,草根的路线,进发圆明园和宋庄。
对理性绘画,栗宪庭、易英、刘晓纯、范迪安等等人当年就认为有偏颇。
他们都忽视了草根的作为,精神衔接85美术力量的到了圆明园。
再思考85美术运动,有比较重要的二点:“切断”和“草根”。85美术的问题和现在当代艺术圈怪相衔接构成的联系?
当代艺术走向与高名潞和栗宪庭的做法,是联系在一起的。
当代艺术的走向与高名潞和栗宪庭的做法,实际是联系在一起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很明白,个人决定一切,难道不正是强权王国的特征吗?当代艺术确实是这么发展的。
不是谁对?谁个错?当时画家都在等待和未知;策展人的作为就是一切。
首先在美术圈发飙的是《中国美术报》1987年老栗做责任编辑的几篇专题报导,读的人血管喷火,激情难捱。查当年资料是一目了然,不用多说。
栗宪庭的中国艺术史思路,一直就是从川军的伤痕文学为基地,到85美术,到宋庄玩世和艳俗作品,走入国际。
高名潞的中国艺术史思路,在《中国当代美术史1985-1986》一书中很清楚,文革前后的图式一路延伸,到85美术,再到中国美术馆举办的《89现代艺术展》。
当时连欧洲现代派的基础画册和批评文集都稀缺,谈何《89现代艺术展》?
如果,高名潞的策展能脱离学院思维,走下去,便是另外一番景象。
因为,它是顺的,不是理性绘画拔高的;是艺术本身的。
高名潞没有认识到学院思维及组织方法的危害,以致后来策展的人缘关系成为艺术圈怪相丛生的始发地。
90年代初,栗宪庭说:选择入住宋庄具有文化建构意义。
栗宪庭接着又说:
这种自由群落艺术创作,必将对中国的文化管理体制起到不可估量的影响。
入住宋庄,局部切断了官方路线,是好的开始。却发展成贫困中策展的人缘关系及紧接着发生的卖画,和后来的拍卖,成为一种伪官方红色的尾巴,新权威有着红色组织及江湖黑道所有的特征,卑鄙和弊病接二连三。
自由思考,自由创作是脱离官方体制我们争取到的基本权利底线。
不能彻底认清官方学术“等高线规定”,我们入住宋庄,思考和创作就没有意义;不能自觉脱离官方具有的全部红色优越性和展出方式;宋庄就没有必要住艺术家。
虽然入住宋庄,具有了文化建构意义,却发生了“当代艺术的弊病与宋庄”大家说的很多,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恕我直言,还是很难讲清楚。
中国当代艺术的策展思维,没有切断与官方组织结构相似的路线图。
整理85,恍然大悟,宋庄局部断开和官方体制的联系之后,还要警惕红色组织方法和黑道的人缘关系网,就能理清什么是艺术?在哪里寻找艺术家和作品。
几乎所有艺术史著作,包括高名潞和栗宪庭所讲的:85美术思潮起源于文革前后的艺术流程和态势。
我讲的是“切断”。他们讲的是“联系”;为日后的弊病埋下了伏笔。
我一直是草根,他们不会有我和其他草根的体会,平心而论,这不难怪。
85美术没有扯断与官方羞羞答答的联系,贻患万千,现在让“文化等高线管制”更搅进去了。“85美术20周年纪念展”在农展馆叫停,高名潞举牌抗议;栗宪庭电影基金会举办的纪录片放映,直接遣送带走了学员。
历史不再叹息 ——
至少,我们在宋庄,栗宪庭入住宋庄,局部勉勉强强做到了“断开”。
因为资源制约,谁都不能做到完全“断开”。
我们在哪里寻找艺术的着眼点?自由而艺术,足以傲世!
我们不光是嘴上,如果心里还真想做艺术 ——
我心中,就有一种画家,不会钻营,不会看风向,老实巴交的对待自己心中的绘画。这种人必须从留法那些人开始进行整理,不止是林风眠等等某一个人,而是留法画家整体又没有受到(和受到)延安影响的艺术走向,都值得研究。
老冯的作为就很清晰:自由而艺术,足以傲世。
老冯说:去你妈的走关系,老子不会。这种态度是艺术发展的草根路线。
地下的右派和反革命草根老师的言传身教,赵文量和杨玉澍为什么至今固执于自己创造的画法?作者刻画在作品上的心血,相悖于官方美术和当代艺术圈策展路线黑红相间的意志,他们爱惜和保护艺术诞生和发展的生命路线图。
赵文量和杨玉澍,还有冯国栋儿子冯兮对作品,现在一律不卖。我能感到他们的心境,这些作品“作者刻画在作品上面的心血”被忽视,被忽悠;还没有开始一种正面的对待和研究。(我在老冯死后,回想,言谈举止,心境所向,宛如眼前,才明白,他就是一生爱艺术,把苦难转化成:乐呵呵、酒大醉、催人泪的艺术本在意义的化身,从这里看到“艺术精神”之所在。)
注意这个问题的转折点:赵文量和杨玉澍,还有冯国栋他们的作品都发生在“中国当代艺术”之前,对接右派和反革命老师言谈举止的传承。
中国当代艺术可以有(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必然有)新潮的徐冰、王广义、张晓刚、方历钧等等作品;这是政治保险箱里的美院衍生品。和冲撞、突围、玩命的草根路线泾渭分明;当然,似乎、暂时、可以不分学院和草根;也可以有发生在国外华侨蔡国强的作品类型。
你可以说:只要看作品就好了,不用划分什么创作及策展组织路线图?
但是,宋庄阵营中,有二种人,更宝贵的是“有一种艺术家,不会钻营,不会看风向,老实巴交的对待自己心中的艺术。”直至他们培植的希望,在旷野大喊大叫、冲锋陷阵,这是一种创作路子,相悖于拍卖作秀的路线。
不追问什么是艺术精神?
不追问什么是艺术家?
从哪里去寻找艺术品?又何其畅言拍卖?
从创作路线图能清楚看到种种作品底细。而创作路线图早在徐悲鸿、延安时期、文革前就开始了,突发于85美术;随后,当代艺术圈几乎是一条路线涵盖了。简言之:红色路线的干部组织方法,经过高名潞和栗宪庭的手,又连接在当代艺术上了。
“明确提出这个问题”谁都明白中国以后“终究会断开与党文化的联系”。
一目了然,实质:当代艺术多少年,最终还是红色图画组织干部的办法!
其实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些事,我只不过把思绪理了理,不辨自明。
“切断与官方产品的一切联系”,说说容易,其实在强权坍塌以后,才能做到慢慢平复如常,艺术精神才会大面积回归。
高名潞的做法,让人扼腕叹息;随后呢?
假如说:高名潞当年如果做的展览是,收集了全国草根的(很多作品仅仅是小幅风景画)全国展览,也就是说:比如赵文量和杨玉澍还有他们老师的作品;比如兰州大老崔的作品(我都能感到那种小小的、残破的风景画、人像画)受到关注和研究,看到作品画面真诚在颤动(注意草根们在一起都是互相探讨技法,也就是关注“谁画的好?”是怎样处理颜色的?调子怎么样?用笔怎么样?塞尚不也是这样吗?这些都是艺术语言的构成)艺术圈的风气和走向由此一变,人人坚守本真,各个朴素交往,关注艺术语言。
这是一种远景的艺术风气的图画。
现在的当代艺术圈,每个人都让人缘关系及画展组织方法搞的很累。
台湾在解除长达四十多年的戒严令之后,首先就是把坚守地下创作包括台湾籍的老艺术家做了梳理出版,给予肯定和保护。之后才是留学回来的艺术家热热闹闹地前进。从中我们能看到什么?
在兰州,我们与官方人员,老死不相往来,所以触动比较深。 “切断”的是创作指向和组织方法。草根也砸不烂官方的饭碗,现在的流行口号,“废除美协”虽然大势所趋;美协在宋庄是个屁;警惕宋庄艺术促进会的“国保”特征。
宋庄虽然局部切断了党文化的联系,为什么又成为艺术市场的玩物?
从创作路线图能清楚看到种种作品底细。
而创作路线的组织方法早在徐悲鸿、延安时期、文革前就铁定了,江湖黑道又应用于85美术后;随后,当代艺术圈几乎是一条组织路线涵盖了。
简述之:红色组织路线,经过高名潞和栗宪庭之手,又连接在当代艺术上。
美院创作方法,是文革前后官方图画的延伸:主题性情节刻画,就是江青推广的三突出创作原则;对比政治波普、玩世、艳俗的创作方法也是主题先行;这种作品,头尾倒置,艺术语言就不重要了 ——
在《89现代艺术展》之后,“点子”流行于现代艺术圈,大家聊天都害怕自己的点子流露出去了;“主题性情节”后来改叫“观念”一直盛行到现在。可以清楚看到红色组织路线图的流毒之广。
拍卖场中有:文革创作小组的产品、有大量主题先行、和找关系、人情路子、开后门,借政治或者行情造势的当代作品,他们是相同的路线图。
相比较,真艺术发生在 “不会钻营,不会看风向,老实巴交的对待自己心中的艺术。”这种路线方阵。
85美术的教训,告诉我们,“断开”和“草根”是艺术发展的基本精神。同时肯定,艺术(艺术创作和批评及艺术史)进程必须切断和所有红色和黑道的组织结构和路线图。口口声声打黑反红的程美信,自己又成了批评及评奖的“猪皇帝”更清楚表明,强权和独裁就是策展人本身,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路线决定一切。
85美术以来,艺术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当时没有卖画之途,现在就加上了“批量制作”。为红色和黑道争先恐后自愿甘当轿夫和吹鼓手。
清理创作脉搏,这种红色和黑道系统的路线图慢慢就显露出来了。
宋庄和美院一样用现代绘画技巧来为商业服务,作者的道德立场就显露出来了。帅好的文章《大饥荒时期画家的道德立场》把伪善的假面具完全撕下来了。
我认为不这样理解,当代艺术的江湖炒作和媒体捧与砸,很难搞明白。
路线”和“断开”讨论的都还不是艺术本体
“当代艺术的走向与高名潞和栗宪庭的做法,本质是联系在一起的。”
这句话,毋庸置疑。
为什么我要把他们两人放在一起说?
却写高名潞的文字很多,写栗宪庭的很少?
以上说辞,留下了很大的漏洞。凭什么对栗宪庭策展方法这么说?
政治波普和玩世和艳俗作品,仅仅是商业价值大于艺术精神吗?
大家都看到了,栗宪庭组织展览的方式和高名潞一样,由此更甚。
栗宪庭是不是也提出几个名词筐子,把作品往里面装?
栗宪庭和高名潞不一样的是先有作品,而后安排人事活动加作品排序。
“活动”是栗宪庭策展很明显的地方,是其关键词;也是敏感词。
高名潞是始作俑者,决定了90年代之前现代艺术的路向。
高名潞是始作俑者,90年代后为什么栗宪庭也这么做呢?蹊跷就在这里。
大家都知道,当代艺术今天的局面,高名潞和栗宪庭影响最大。
对栗宪庭组织的“玩世和艳俗”展览活动,我没有参加,还继续沉在自己的创作情结之中。以上判断,只是在宋庄和很多艺术家接触的感受,谈论很多,
大家集中围绕着艺术圈怪象开火,为什么当代艺术和宋庄现象成为诟病?
大家集中对付的中国当代艺术诟病却都不是艺术语言研究。
作品艺术本体语言研究,我也有很多问题要继续问下去:
如果玩世和艳俗作品实际都是批判现实主义的,
这些作品的艺术语言构成是什么?当代艺术史如何分类?我更是不懂。
以上,谈的是作品之外的展览组织思路和不尽人意的做法。
实际情况是,当代艺术发生的问题,现在还看不清楚。
进入作品的艺术语言研究,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我就是外行。
这些事,寄希望于批评者,留给时间。
抄录成力《创作笔记》85美术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