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何路
很多人对何路的感觉,都是同情中夹带着羡慕。同情是因为何路是出了名的穷光蛋,一个月花100大元是常事,最穷的时候10天、20天没饭吃。羡慕则是因为何路流浪的勇气,中国文化人多少都带有点流浪的心态,但没有几个人有勇气放弃一切去流浪,何路做到了,最羡慕何路的往往是一些借酒麻醉自己的酒鬼。
艺术家是什么人?艺术家就是对社会没有多少益处,也没有多少害处的人,接近于出家人和修行者。何路就是一个标准的艺术修行者,对社会没有多少益处,对社会也没多少害处。
对于艺术修行者来说,即使你对社会无害,但并不代表社会不会害你,如何逃避商业社会的伤害,则是艺术修行者们所要面对的最大困境。
商业社会的本质就是交换,如果你能自给自足,你就没有必要进行社会交换,也就能逃离商业社会给你带来的伤害。
何路并不是个案,我认识深圳一个画家李某,和何路很类似,李某50元一个月租了个破旧的危楼做工作室,在阳台种菜,拉尿做化肥养菜。和农民种菜整棵拔掉来吃不同的是,李某种的每棵菜每天只撕一片叶子,这样每棵菜可以持续吃几个月,李某也能每天产几斤菜,自给自足之余还可以送人。李某经常上山采野果来酿酒,年可以产野果酒几百斤。最绝的是李某找来一个大缸来装自来水,把水龙头调到一滴一滴状,水表就不会动,也就是说李某常年不用交水费。李某想尽各种办法来逃避商业社会对他的伤害。
何路和李某都是商业社会的受害者,他们想尽各种办法来逃避商业社会的制约,但最终都难以逃避商业社会的伤害。欧美也有一批现代文明的流浪者,他们逃离都市,逃离商业社会,他们遁入深山野林过着原始人的生活。
何路和李某要么能发起抵制商业社会的原始生活方式运动,要么社会中出现大量的何路和李某式人物,只有他们悲剧命运和现在中国转型期的社会悲剧联系一起,他们的悲剧才有价值。否则,孤立的几个何路,他们只是中国悲剧社会的几个不起眼的悲剧中的几个不起眼的悲剧人物。
我多次建议何路到法院去起诉他户籍所在地的当地政府,起诉理由是何路为什么这么穷,当地政府没有起到服务何路的责任,起诉政府不作为。如果何路起诉成功,说不定会带起一股中国穷人起诉当地政府不作为的风潮。法律也许是何路能改变其悲剧命运的最后救命稻草。
下流者何路
人至贱则无敌,何路虽然没有修炼到至贱的境界,但离至贱的境界也不远了,穷困潦倒的何路经常要备受鄙视和讥讽,但何路都不为所动,这也许得益于何路在道观度过3年的修道生活。
也许是被人鄙视和讥讽多了,何路似乎已经失去了道德和廉耻的概念,以致于经常当众掏JB出来抚弄,这也是下流者何路备受非议的地方。
但道德和廉耻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道德不但毁灭你的生命,还摧毁你的灵魂。道德永远是伪善的,道德永远是强势阶级使用的工具。他们用道德来来摧毁你的人生,和毁灭你的灵魂。当你的灵魂被污染的时候,你的人生就快被毁灭了。
如果你不想在死前后悔,那你就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如果你想去和母狗交配的时候,就去和母狗交配。下流者何路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和母狗交配。
如果高雅的蒙娜丽莎出现在你的面前,也许你会觉得很恶心,这就对了,因为高雅正是用虚伪的道德来禁锢你的灵魂,高雅用邪恶的规则来腐蚀你的心灵,高雅对人们的毒害远远甚于强权。为什么卖肉的女优苍井空被人们称做德艺相馨的人民艺术家,因为人们对假大空式高雅无法忍受而利用女优来反讽。
高雅在中国很多时候是邪恶的代名词,高雅的外衣很多时候是包着屎,但权威和话语权要民众吃屎,在中国比贪官更加可恨的就是邪恶的高雅文化艺术在毒害民众的灵魂。权威们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用高雅的外衣包着屎喂给民众吃。
高雅的邪恶不亚于中国的现实主义,中国的现实主义被用来麻醉民众的精神,使民众失去思想,失去创造,失去梦想,画地为牢,成为被奴役的工具。
韩寒可能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在一夜之间,他就从英雄沦落为被众人批斗取乐的小丑。因为人们宁愿相信一切都是魔鬼,也不会相信在地狱里会存在天使。人们宁愿相信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也不会相信世间还存在着真情。
人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满身带着伤痕,人们不可能会去相信他的伤害来自于天使,人们坚信他的伤痕来自于周围的魔鬼。所以人们坚信,他的周围围绕着的都是魔鬼的谎言和欺骗,而不存在天使的真实和善意。
人们从凤姐的身上看到官僚的面目,凤姐的举止言行浓缩了大部分官僚的品质。所以人们在取笑凤姐的时候,发泄着人们对官僚社会的态度,发泄着对伪善和高雅的反感,发泄着对以权威代替知识的憎恨。
当卑鄙被崇拜,当丑恶被歌颂,当无耻被敬仰的时候,下流者何路也就只能抚弄着他衰老的JB,聊以作为流浪者们无奈的慰藉。
当草泥马作为失败者神兽的时代,下流也许是失败者的宗教,枯萎的JB也许是流浪者的图腾。
失败者何路
作为诗人,何路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因为诗人本身就没有价值,但作为悲剧人物,何路有他的社会悲剧代表性价值,何路浓缩中国老一代知识分子的失败。诗人、画家、哲学家等老一代知识分子群体已经沦为社会中最低等智力群体。
大家都是文盲的时代,诗人很了不起,起码诗人认字啊。但大家都认字很多的时代,平民发现写诗是这么低智力的事情,诗人就没有价值了。画家也是一样,大家都是文盲的时代,画家会画画很了不起的。当每年涌出几十万美院毕业生的时候,画家只能是低级手工劳动力了。艺术家也是一样,但大家都是文盲的时代,艺术家会想象很了不起的。但大家都会想象的时候,艺术家的想象力就是愚蠢可笑的了。
程序员的想象力需要数以万计的逻辑关系,艺术家的想象力就是一个逻辑关系,这就是艺术家给社会淘汰的原因,艺术家已经沦为社会中最低级的智力了。
写诗歌是一种知识,开1000家专卖店也是一种知识,令中国几百万中小企业通过网络寻找商家也是一种知识,但写诗歌这种知识以及对人类社会毫无帮助,知识分子的价值就是你为社会和他人所创造的价值,中国老一代知识分子所掌握的知识已经落后于我们这个社会几百年,对我们社会毫无帮助,中国100万老一代知识分子的社会价值总和,还不如一个普通商人为社会进步所作出的贡献。
马克思说的:“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艺术家也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所有怀才不遇者,都不理解马克思的话。
社会关系错综复杂,浩大无比,所有艺术家都夸大自己的技术才能,但技术才能也许只是社会关系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艺术家一般对自己的评估高出实际情况几十到几百倍。
诗人如窝在昏暗的山洞里面描乌鸦的原始人,命运好一点的是坐在井底用稻草逗青蛙的阿Q,命运差一点的是关在昏暗的地窖里面玩算盘的孔乙己。但无论你乌鸦描的多黑,也无论你算盘玩得多好,这都是被人类社会淘汰和抛弃的低等智力玩具,小孩子都通过计算机做作业了,诗人还在以会玩算盘为荣耀。中学生都学会用计算机设计3D动漫了,诗人还在以能用木炭描出一只乌鸦而洋洋得意。
诗歌所谓的艺术性,很大程度上就是玩文字游戏,当然最极端的就是象征,象征就类似猜谜,猜灯谜是人类过去在智力低下的年代消磨时间的一种简单的低级智力游戏,在人类发展到高智力和高效率的年代,这种简单的低级智力游戏就沦落为酒鬼的猜拳游戏。
历史上最好的诗歌就是宗教史诗,而其他诗歌都是一些低智的文字游戏,中国古代哲人就非常鄙视诗歌这种极其肤浅的雕虫小技和下贱的智力。诗歌这种东西1、2千年前玩玩和吓吓文盲可以,但在高智力的现代文明社会,诗歌和洗碗扫地一样已经沦落为社会最低等的智力。
人类的发展可以分为2部分:文明繁殖和肉体繁殖。肉体繁殖是社会大众的责任,以道德和法律来维持整个社会的肉体繁殖体系。文明繁殖就只是极少数个别人类自发承担的责任,并不是社会大众的责任。一般这种人类都是在儿童时代就明白他的责任。但这种人类都是极为个别的,经常在漫长的年代不存在于人类之中,所以人类社会经常出现文明断代的情况。
哲学是文明繁殖和肉体繁殖之间的桥梁,但这桥梁一般是建立不起来的。所以,以知识分子为代表的大众,是没有责任也没有必要去承载人类文明的。知识分子的责任只是肉体繁殖,也就是做爱,再做爱,产生后代,孵养后代。
文明繁殖只是个别觉醒的人类自发去承担的责任,在某个时代,没有这种人类的时候,人类甚至不需要文明。我们这个时代,就不需要文明,你只需要去做爱,再做爱。
中国知识分子的悲哀是,你只是一个肉体繁殖的个体,但你则去承担文明繁殖的责任,而他则完全没有承担的智力和能力,最终都只能导致悲哀的结局和命运。
何路的悲哀是中国几千万传统知识分子的悲哀,在知识变更的年代,传统的知识已经失去了他往日的价值,传统知识分子也进入全面没落的年代。
在接下流的漫长的岁月里,中国有无数的传统知识分子,都在昏暗的灯光下,抚弄他自己枯萎的JB。
我常常怀疑,一个失败又下流的流浪者何路,为什么能获得一些崇拜者,后来我想通了,在中国现阶段,在很多现实生活中失败的文化人的内心中,何路在替他们去流浪。
就像在愚昧的年代,人们需要耶稣去替他们受难一样,在无数传统知识分子落难的年代,人们需要何路替他们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