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德猜测攻击对方的批评不是专业批评。我在《“523屁皇帝”的诞生与程美信现形记》中借用猜测动机的道德批评法,说林正碌想用“程美信奖”来羞耻我,林正碌马上解释说他没有这个意思。我这种测试的结果正如我说过的,动机批评往往是一个彼此猜测而又讲不清楚的东西。我说他有,他说没有,那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用这种猜测动机的道德批评法。
事实上猜测动机的方法在政治恐怖年代用得最多,因为这种你怎么猜就怎么猜的心理活动,如果没有材料能证明它没有的话,那就可以说他是有这种心理机动。事实上我们为什么要禁止用这种心理活动来定罪,是因为,没有的东西是无法证明的,本来就没有,怎么能证明呢,政治迫害都是用无法证明的心理活动来指控并加罪的,所以法律禁止用心理活动来定罪,原因就在这里,“文化大革命”的政治迫害用的都是反法律的方法。程美信的批评文字是用道德猜测然后谴责对方的方式堆积起来的。比如他喜欢用“心胸狭窄”一词来批判他人,在“火炬事件”上也是是这样批判的。但按照他的逻辑,别人也可以说他的批判文章是出于“心胸狭窄”。事实上,艺术家也经常用心理动机来反对批评家。程美信还专门有文章提到过,如他《当代艺术的方向迷失与重振旗鼓》中说:
来自江湖的内部讨伐声,普遍被成功艺术家视为一种“眼红病”现象,但他们的傲慢只能激起阵地内的持久怨恨,最终导致当代艺术整体方向的彻底迷失。
说批评方是出于眼红病,当然也是一种道德反批评,但批评家首先要克服这种道德批评,才能改变这样的陋习,如果批评家都不改变这一陋习,那批评的环境就很难向学理化的方向发展。一方面程美信可以批判别人是心胸狭窄,但程美信批了别人,别人也可以说他是心胸狭窄,这样批来批去,好像很热闹,其实都无效。我们怎么知道一个人是心胸狭窄呢,除非发明一种机器可以测试人的心胸是否狭窄,但如果真的有这种机器,我想可能更会制造冤假错案。我还好有“与程美信谈论坛”的信(《论坛如何建设:2013年5月与程美信的通信》),说明不是心胸狭窄,但如果程美信说写这封信的原因是出于心胸狭窄呢,那我也拿不出证据说心胸不狭窄。当然我还有证据来说我不是这样的,当初523活动有另外一家我支持过的机构要合作此项目,就来找过我,我当时就明确了,我不会参与评奖项目,我也说了,我曾经退出过什么评委身份。后来那家机构也没有参与523合作,但这个证据材料有当时在场的人为证。不过,从证据学上来说,这个证据还是间接证据,不是直接证据,这种间接证据只能证明可能是心胸不狭窄,而心胸不狭窄是心理活动,其实是提供不出直接证据的。人们习惯对他不信任而要他信任的人说,“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但实际生活中,心怎么掏得出来呢,再说,真的心掏出来了,还是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心胸狭窄。证明自己不是心胸狭窄应该是提供不出直接证据的。这就导致了如果只要说对方心胸狭窄,对方就没有反驳的任何的可能性,只有一种情况可能会证明是心胸不狭窄,就是向着对方作不停地鼓掌的样子,但这种情况可能只在北朝鲜金正恩那里看得到,而鼓掌也不一定说没有心胸狭窄,也可以说是阳奉阴违。所以像“心胸狭窄”这种判断就不能作为对某人的指控,或者说用这种指控是无效的,而且这种指控绝对不能让其成立,否则的话,就会成为迫害人的工具。
还好523不是一个王朝,如果是523王朝的话,那程美信这个“屁皇帝”,就可以用“心胸狭窄”一罪将谁列为黑名单,谁就会被判心胸狭窄罪(程美信还列什么黑名单不让谁参加523论坛,就这样一个如吴味所陈述的没有什么人想去的论坛,程美信还自以为是什么东西了)。所以程美信以后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用这种道德批判的方式,道德批判导致的结果是自己走火入魔,文章都不作实证分析,而都是道德谴责,而且用词越来越过分,因为道德批判有一个问题是,批判的实施者总认为自己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否则的话他不会用道德批判的,就像程美信总是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可以义正词严地批判别人,我在《“523屁皇帝”与程美信现形记》已经罗列了一些程美信的批判套路,当然还有好多,读者还可以把程美信的文章全部找出来,就是程美信的文章如果删除这些道德谴责,就没有什么文字内容了。他的文章是靠道德谴责文字瞎充出来的空泡泡,一戳就破,就像这次与吴味和我的争论中看到的。我们在1980年代刑法公诉和刑事判决书中都开始避免用这样的词,比如某个人犯了严重的罪,无产阶级专政时期会用,他犯下了滔天大罪,或者是,他的行为令人发指等,因为这都不是法理词,所以在司法实践中定罪量刑只能用犯罪构成要件来规范,而把这些形容词全部去掉,但程美信的文章中有太多的道德谴责词,尤如毛时期的大批判用词,这种大批判用词在程美信那里保留的非常好,像是一个文革用词活化石,我们可以看看最近北朝鲜的新闻用词,如对张泽成的庭审:张泽成作为现代版宗派头目,长期纠集不纯势力形成派别,企图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以各种方法和卑劣手段实施颠覆国家的阴谋犯罪。死刑判决书中指出:张成泽借助美国和韩国的“战略忍耐”政策和“等待战略”,从很早用尽一切手段和方法恶毒地企图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是天下头号千古逆贼,卖国贼。无论岁月流逝、世代交替,白头山血统是绝对不能改变和更换的。判决书指出,以道义报答信任、艰忠贞报答恩惠,是做人起码的道理。但是,狗不如的人间渣滓张成泽背叛党和领袖天人的信任和深恩的栽培,犯下了令人发指的大立逆行为。
尽管程美信的文章与这个北朝鲜判决书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但是其系统是一样的,他也列黑名单,下判决书,如程美信《请正宗人类保持点人样》所下的判决书内容:作为一名学者必须有学者的起码人格,否则知识一无是处。事实上,此人那点皮毛理论,充其量蒙一蒙外行而已,其狭隘的卑劣性情不可能使他有健全的思考能力,他对别人的批评很多情况下出于自身心胸狭窄的敌意,而不是要达到学术的目的。正如此人置疑今年理论奖颁给沈语冰先生,这明明是一个对中国理论基础领域做出贡献者的一种奖励,而不在于发明了什么原创成果,关键是中国理论发展急需引入丰富多样的思想资源,这对于西方现代学术界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对中国学术界则意味着工具障碍,基于中国这一特殊环境的客观事实,因此特例颁奖就不难理解。不用多说,仅此人习惯引用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哪个主义不是翻译者付出的辛勤结晶?作为一个热爱理论与思辩的人,应当有点自省能力,何必要那么面目狰狞和胡搅蛮缠?不过,此人行为倒给我提了一个醒,意味着我今后写作需要检点用词,污言秽语和和毒舌臭嘴无益于学理讨论,反而败坏正常的学术风气。希望艺术界同仁对此引以为戒,共同经营学术批评的良好环境。
我有的时候会问吴味,你怎么对什么都要写文章辨析,这样不是很辛苦吗?吴味回答说,不这样写不行,道理是要不停地去讲的。回想在“523屁皇帝”的诞生与程美信现形记的问题上就是这样,程美信一开始在网上写东西的时候就看得出这是一个没有学好理论的人,当时觉得有比没有好,所以任意他一个人在乱写,结果他自己还不知道这是一种“草狗批评”,等到程美信写了《请正宗人类保持点人样》这篇文章,简直是“草狗的最后一叫”。把程美信和北朝鲜的判决书对照起来阅读,程美信的写作脉络好像清楚了起来。就差他这个“屁皇帝”没有在北朝鲜了,如果在北朝鲜,他又会怎么样呢,当然他不是姓金,所以没门,但他可以做金正恩写作班子里的写手?因为程美信的写作用起这套语汇来不需要再重新学的,天生就是一块北朝鲜写手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