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一个倒霉的艺术家

　　文/朱思辰

　　惊闻艺术家梁硕2012参加上海双年展的作品部分丢失，还被“上双”拖欠作品制作的材料费一年多时间，最后被告知材料费不给了。在我模糊的印象里，上海双年展在国内而言还是做得有一定水准的，并且已持续做了九届，很难想象这么狗血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上海双年展身上！当我为此惊讶之时，旁边的友人不以为然，因为艺术家参加展览的作品被有意无意的丢失和破坏已经见多不怪了，比如去年爆出的“1993年威尼斯双年展丢画事件”等等。果真，经网上查阅，梁硕的遭遇除了大多数有相关经历的人和遭遇者友人的吐槽以外，愿意加入到讨论和声援队伍中的人，寥寥无几。或许大家都知道，再多的吐槽也没有用。

　　相比无奈的吐槽，批评家闻松的追问无疑是更有效的。他在微博上说：“2012年上海双年展，除了上海市政府拨了1500万元，据悉又募集了近2000万元。按说策展人邱志杰只用了一帮近乎义工的廉价的学生作展览助理，怎么梁硕等人作品爆出没有资金？包括国外艺术家在内的参展人住的是汉庭，吃的是盒饭，几千万的经费哪去了？帐目可否公开？”2012年上海双年展最终获得资金的数目，笔者也无法核实，但可以肯定的是经费还是相当巨大的，最关键之处还是那个问题：经费哪去了，账目可否公开？这是一个组织的制度问题，就算无法公开，那么内部也一定能查到，能给对方一个准确的答复，而不是含糊其辞，说是因为艺术家与工作团队的误会和摩擦等问题一笔带过。难道团队换了，错误还能允许再犯？上海双年展，现在您还拿什么来让我们继续支持您呢？

　　合作不是拿面子来做的事情，该签协议的就必须得签，当遭上一回你才暗骂自己傻逼的时候已经晚了。假如你是个名人还行，媒体或多或少会以此为新闻点来炒作一番；若你是一个无名小卒，那么命运就会决然不同了。前段时间，我从多人之口得知，有某机构与艺术家合作拍卖代售作品，但过了合作期限该艺术机构仍然迟迟未退还作品，在不断的电话沟通后，有些作品才得以退还，退还的作品有损坏的还被以各种理由搪塞。遭遇者大多都无力呻吟呀。再者，让我纳闷的是，梁硕既然已经和对方签订了合同，为何讨债无果呢？在上海双年展告公众书上也没有看到诚恳的解决答复，仅仅是寻求“可能的解决方案”！

　　近些年来，贪婪和腐败慢慢侵蚀着艺术的成果。虽说以资本助推艺术为名，但假如只把艺术作品作为赚钱的工具，没有规则和诚信可言，那么艺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肥羊。中国人做事情有一个特点，出了事情就会私底下协商解决，下次犯事情还是单聊，而对自身的问题没有实质性的改进。这有点像梁山被招安，宋江应允了，其他的“好汉”就跟着投了，就算你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无可奈何。历史很搞笑地告诉我们，谁牵头反对谁就第一个倒霉。

　　梁硕肯定不是第一个倒霉的艺术家，但也是第一个倒霉的艺术家。虽然他已经对遭遇表态了，但更多的是情绪的发泄，估计这就是所谓的“文人气短”，遇到“流氓”有理说不清吧，因此他的遭遇和第一个倒霉的艺术家是一样的。梁硕事件之外，艺术家参加展览的作品被损坏的例子多如牛毛，作品的安全仍然是艺术活动在执行环节中一个巨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