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从倒爷到艺术买手

　　第45届瑞士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月底落幕，但艺博会中的新气象及相关艺术讨论仍不绝于耳。艺术顾问作为一类特殊职业群体，也因在巴塞尔艺博会上的空前活跃而引起广泛关注。

　　艺术顾问，顾名思义就是给藏家提出购买艺术品建议以及管理这些藏品的专业人士，而非替藏家估值、出售艺术品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艺术顾问提供的服务类似于时尚买手。所以，称艺术顾问为“艺术买手”，算是另一种通俗的解释吧。

　　《艺术新闻》在巴塞尔艺博会上采访到多位艺术顾问。来自伦敦的艺术顾问艾米丽(EmilyTsingou)更喜欢用“建筑师”来形容自己的职业，在她看来，艺术顾问必须避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客户。“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助客户提升艺术审美品位。”

　　不过，艺术顾问并不是什么新兴职业。在刚刚出版的关于艺术市场的书籍中，英国专栏作家乔治娜·亚当(GeorginaAdam)就提及，最早的艺术顾问可以追溯到17世纪，画家迭戈·委拉兹开斯(DiegoVelázquez)曾为西班牙腓力四世购买了多件艺术品。而在数十年后，随着艺术市场的不断蓬勃发展，艺术顾问的数量开始呈现井喷式增长。

　　事实上，重量级艺术顾问多为艺术圈里的熟面孔，大多与有钱人保持着密切关系，且艺术顾问大多集中在美国，这个有点像艺术中介人的角色在美国已经形成“气候”。对大多数艺术顾问而言，他们最基础的业务就是长期服务于一到两个主要艺术品买家，比如艺术顾问艾伦·施瓦茨曼(AllanSchwartzman)就长期服务于美国大慈善家、收藏家霍华德·雅科夫斯基(HowardRachofsky)；艺术顾问西娅(TheaWestreich)的固定客户是风投资本家理查德·克拉姆里奇(RichardKramlich)。

　　“艺术顾问应该有一份独特的资质证明。”作为一名在圈内小有名气的艺术顾问，阿里安娜·莱文妮(ArianneLevene)和成百上千的同行一起，出现在瑞士巴塞尔艺博会的现场。艺术商人们似乎对艺术顾问有所排斥，长久以来，他们都在抱怨艺术顾问群体数量的疯长，在他们看来，正是这群“中间人”造成了画廊主无法直接与自己的买家沟通联系。如今，艺术顾问们也开始有些牢骚了，或许是抱怨人们对他们的工作理解得太过肤浅。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3月，佳士得战后当代艺术部前主席艾米·卡帕拉祖(AmyCappellazzo)辞职，并与艺术顾问艾伦·施瓦茨曼创办了艺术代理公司，该公司致力于为藏家提供艺术建议，包括艺术品买售、长期发展策略等。不用说，两位业内人士相当看好艺术顾问这一职业的发展前景。

　　随着从业者数量不断增加，艺术顾问也从单打独斗发展成颇具规模的产业，以至于他们的服务范围也不断增加，从组织商业或非商业性质的展览，到为博物馆和慈善机构提供咨询服务，有些艺术顾问专门服务于私人藏家，有些则和企业或机构合作，从事艺术相关领域的工作。在艾米·卡帕拉祖与艾伦·施瓦茨曼创办的艺术代理公司的网站上写明，可以为艺术家提供战略性建议，意在为他们完成自己的职业规划。这难免让巴塞尔艺博会上的艺术商人们脊背发凉。

　　在中国，很早就有书画经纪人存在，而随着当代艺术的兴起和发展，第一代藏家、策展人等业内人士自然而然地承担起艺术顾问的角色。如今，当越来越多的藏家以公开透明的拍卖方式购得艺术品，当网络信息变得全面统一，当电商野心勃勃地进军艺术市场，中国的艺术顾问们也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激烈竞争。而那些喜欢打着艺术顾问旗号的“倒爷”，也终将成为市场优胜劣汰中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