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香港巴塞尔走马看花

　　文/张秀娟

　　五月的香港，艺术巴塞尔似乎成了一个城市的盛会，给人一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感觉，到香港不看看高大上的“Art Basel”有点颇为遗憾的感觉。从2008年创办的香港国际艺术展到2013年的首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 Art Basel尽管让人欣悦于香港在国际艺术市场地位的进一步肯定，也让人感叹本土的展会终于被外来大鳄吞下了。Art Basel做成了连锁，5月的香港、6月的巴塞尔、12月的迈阿密，回头来看，成就的是巴塞尔还是香港？不禁浮起朱自清的名句，“热闹是他们的，而我······”是来看热闹的，走马观花。

　　1、看城市

　　城市，可以说是艺术盛会的受惠者。巴塞尔，这座位于瑞士、法国和德国交界的小城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每年6月的“国际艺术界的大会师”不仅造就了一个顶尖的艺术博览会，也让更多的人了解巴塞尔这座小城。而香港，拥有全世界最繁忙的空运港和全球吞吐量最大的集装箱码头。作为自由港，展品进出香港不需要上税，不需要付押金，报关手续简捷，方便了人员和货物的进出，给商家带来诸多便利。在此基础上，香港通过建立会展场馆设施，培训会展专业人才，建立会展行业协会和发展综合性、国际化大型会展等途径，使香港发展成为亚太地区最国际化的“会展之都”。会展业是香港经济的支柱产业。香港旅游发展局官网在“香港艺术月”和“焦点活动”两个专版推出了“巴塞尔艺术展”。

　　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不仅仅是一场艺术圈的活动，而是一个挑动整个城市脉络的事件。巴塞尔的行程围绕着香港会展中心串联了机场、酒店、地铁、巴士、餐饮、娱乐、商业。到香港巴塞尔的6万多人不是每个人都买艺术品，但毋庸置疑的就是，每个人在这一行程中都有不小的消费。让人略有遗憾的是，作为一个开放性的会展经济城市，香港带给人的感觉并不亲和，访港的朋友们碰面少不了的就是传达一下感受，关于忽冷忽热的室内外温差，关于讲普通话和讲英文所受到的差别服务，关于不理想的交通，等等。

　　2、看展商

　　2014的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亚洲”的呼声从2013延续到2014，关于这场盛会的报道，多家大陆媒体打上了相关“亚洲”的主题。巴塞尔的亚洲总监Magnus Renfrew就提到：“要保留亚洲特色，除了参展画廊名额偏向亚洲之外，专门设置了一个针对亚洲或亚太的单元叫做‘亚洲视野’。”在2014年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四个板块“画廊荟萃”、“亚洲视野”、“艺术探新”、“艺聚空间”的245家参展画廊里，的确看到了不少中国画廊的影子。一层展区C口进去，迎面就是纽约-伦敦-北京三地连锁的佩斯画廊，D口迎面而来的就是上海的香格纳画廊。三楼C口则迎面就是谷文达创作的庞然大物《联合国》，场面宏大，以于世界各地收集的人类毛发，编织成各国国旗，是艺术家自1993年开启的《联合国》系列创作的一部分，香港巴塞尔艺博会5月14日的开幕仪式就在这件作品前举行。临近这件作品的就是长征空间和博而励及维他命，给大陆观众们一种亲切感。

　　本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中国有30多家画廊参展，除了上面的几家，还包括在北京有空间的常青画廊、北京公社、站台中国、唐人、空白空间、北京现在、Aye画廊、索卡，上海的香格纳画廊、沪申、James Cohan Gallery等。亚洲区的画廊比去年增多，占了50%左右。有消息说，去年的首届香港巴塞尔西方画廊偏多，被认为主办方有协助西欧画廊倾销亚洲市场的嫌疑，本届显然有所改观。巴塞尔现场送给VIP的颇有分量的《YEAR 44》，专门统计了参展画廊的国家及城市分布，尽管难以匹敌美洲和欧洲的画廊数量，亚洲参展画廊也比较可观，其中又以中国画廊居多，其后分别为日本、印度、韩国、印度尼西亚、土耳其等等。而从城市分布来看，来自亚洲14个国家和地区的参展画廊所在城市以香港和东京最多，其次是北京、首尔，除了中亚国家之外的亚洲大多有多覆盖，尤其一层的“亚洲视野”板块，在某一特定区域给人一种陷入了东南亚专区或者移步到位印度之类的感觉。

　　3、看观众

　　香港巴塞尔艺术展毕竟是热闹的，尽管有些媒体报道说预展现场不如首届买气汹涌，不过到场的观众热情颇为高涨。据主办方称今年大会吸引超过65000名来宾入场，相比去年香港首展吸引近6万人次入场，本届人气又有了不小的提升，即便是1层入口前的译文出版和文化机构之类的展位，也聚集了不少的人群。而上下两层的展示空间，想要几个小时看完，也很有难度，尤其是某些颇受欢迎的作品前，几乎不太可能有平心静气欣赏的时间和空间。预展当天，拍摄现场人气的图片可以信手拈来，但拍摄一个展位的面貌或者一件精彩的作品就有些妄想了。预展当天最忙碌的显然是各个画廊主，熟识的画廊主基本上也就是打个招呼，然后继续看展览或者继续跟客户交谈。而在三层展厅主办方专门开辟的藏家休息厅，赞助商UBS的VIP室及大卫杜夫、绝对伏特加、安盛艺术品保险等七个贵宾专区，预展当天相比展场有更高的密集度，甚至给人一种摩肩接踵的感觉。

　　对观众来说，衣帽间、救助站、导览团让人感觉很贴心，而现场的网络服务虽然时断时续让人错过不少信息，不过有这一项服务同样让体会过展览现场没有网络的朋友们开心一些。

　　4、看销售

　　销售状况是考察展会活动的一项硬性指标。周三预展当天“摩肩接踵”的人流，并不妨碍买家的购藏热情。以大陆媒体最为关注的中国内地、台湾、香港的画廊机构来看，业绩不错。上海香格纳画廊以20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售出了其代理的艺术家作品；台湾诚品画廊出售了四件雕塑作品，价格是6万到7万美元，均由年轻藏家购买；北京公社尽管没有贴上内地藏家熟知的卖出标志——红点，但颇受欢迎的马秋莎作品也已卖出。长征空间的交易情况也不错，以130万元的价钱销售出了汪建伟的新作《Surface IV》，以45万元的价钱卖出了张慧的新作《Blueprint.Communication III》，郭凤怡的《The Two Characters for Chrysanthemum》以20万元成交。艺术门画廊带来的朱金石的《Walking in the Well》在19.5万—24万美元的区间内成交。今年主推谷文达的汉雅轩则以30—34万之间的价格售出了其中的一件作品《One of the paintings from Retranslating & rewriting of Tang Poem series》。而展会临近最后一天时，众多参展画廊都贴出了卖出的红点，相识的画廊主们聚在一起交流，也少了预展当天的忙碌，多了不少惬意的微笑。

　　有媒体调查称，本届展会单件作品成交额达到10万元人民币以上的作品多是中国内地及香港的画廊，或是在香港设有空间的画廊，或是有代理中国艺术家的国外画廊。签约海外画廊的中国艺术家的确表现不错：豪瑟和沃斯画廊(Hauser &Wirth)卖出了10幅张恩利的作品，其中《The Branch》和《Tension 1》均以21万美元成交；纽约Acqavella画廊的曾梵志的《面具》，以300万美元售出。一层正对A口的Rhona Hoffman画廊， 以6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了王庆松的一张摄影作品。此外一些迎合中国市场口味的作品，反响也不错，例如白立方画廊带来的达明·赫斯特的作品《北京》，用刀片组成的北京城区俯瞰图，十分迎合内地藏家的认知和趣味，根据预展现场画廊主乔普林的透露，当天就已以130万美元成交。正像许多媒体点出的“亚洲”主题一样，亚洲的藏家特别是中国的藏家还是更偏爱符合自身文化背景的作品，也许这就是“亚洲趣味”。

　　5、看活动

　　活动，是艺术展会又一个考量因素。从主办方给VIP和普通观众准备的一些活动来看，巴塞尔的确有更高的成熟度。针对藏家服务，从预展时段到VIP导览，再到专属休息区等，仅安盛艺术品保险开放给贵宾预约的中英文导览，就启用了来自伦敦、德国、新加坡、香港、上海等地的专员，能够提供最贴合藏家语言习惯和文化背景的导览服务。此外，展会更将有一系列的公众参与项目，包括与巴塞尔艺术对话及沙龙漫谈。而一些互动性的项目也给展会增添了不少色彩。一楼大厅的“艺乐孩童及寻艺之旅”是专为五岁及以上的到场小观众们准备的，再加上赞助商瑞银集团设在一层A口的“瑞银艺乐区”，由瑞银的艺术家现场指导3岁以上的小观众们动手创作，显然得到的小观众们的喜爱，不少小朋友们走出专区还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尽管外围活动并不是博览会的必备要素，但一系列好的外围活动，却能够给观众留下深刻的整体印象。在整个香港艺术月，香港各家画廊和文化机构同步举办了超过150场文化活动上演，让“艺术”成为全城关键词。包括一年一度的“法国5月Le French May”艺术节以及5月下旬举办的“亚洲古董展”、“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七天的访港期限内，即便只有一天去巴塞尔，其他时间也不会空闲。尽管本届巴塞尔没有与拍卖、古董展同期，但分布在荷里活道、毕打行、柴湾、黄竹坑等地的画廊，再加上亚洲协会香港中心、香港艺术馆等机构就有精彩的呈现，足够让人跑断腿。佳士得艺术空间也在周二的晚上趁势举办了一场日本当代艺术的展览，苏富比香港和保利香港也都有展览呈现。国际知名画廊聚集的中环，则是访港不容错过的，毕打行从三层到七层一层层一家家参观，精彩不断。高古轩“无尽的贾科梅蒂”持续到5月底，艺术门画廊推出苏笑柏的新个展，汉雅轩呈现了在巴塞尔风头颇高的谷文达的个展，临近的香港佩斯展示张晓刚的一系列小幅新作，农业银行大厦的白立方展出洛杉矶艺术家马克·布拉德福德的最新作品展，K11艺术基金会pop-up空间带来张恩利的个展“空间绘画”，“青年艺术100”则在K11的中庭立起了巨大的“功夫熊猫”，引来不少人拍照，还有G层和地铁层的K11购物艺术馆展出了一系列青年艺术家作品，又一次强调了“青年决定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