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海艺博会的期待：眼界格调胸怀

■　二○一四香港巴塞尔艺博会一角

　　◆ 林明杰

　　上海艺博会该怎么办得更好，这个话题自从有上海艺博会以来就一直被人们讨论。这说明人们对其期待颇高，没希望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

　　从世界范围来看，五花八门的艺博会就是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圈子。其中当然有几个高洋上的国际范圈子，大家挤破了头要进去。高洋上的圈子自有成就其地位的道理，但这些圈子也不尽如外人所见那么神秘。不管什么圈子，它都有它的属地和人脉关系。你贸贸然要像推销员那样敲门进这个圈子，颇不易。但如果有熟人引荐，则曲径通幽了。好在这些年来，中国巨大的市场让西方一些本来对我们不屑一顾的高洋上圈子，也“俯就”过来。有的抛橄榄枝引你过去，有的索性闯到你家门口跟你抢生意。

　　上海艺博会创办的划时代意义在于，中国的艺术品市场从此向世界打开了一扇门，接受外人来“抢生意”。不管人们认为上海艺博会还有多少不尽如人意之处，但能将这件事做起来，坚持到今天，就很值得嘉许。

　　然而，过去是外国画廊和画家来到上海艺博会跟中国画廊和画家“抢生意”，现在则进一步变成外国艺博会跟上海艺博会“抢生意”。司马昭之心在于将你的生意连锅端。

　　自由贸易带来竞争，竞争则带来淘汰和进步。所以上海艺博会面临的竞争危机，也是逼着它加速进步的动力。至于如何进步则是见仁见智。

　　国际上的“红牌”艺博会巴塞尔，属于商业老手，背后有久经沙场的展会运营商在运筹和撑腰，经验老到，资金雄厚，人脉深广。上海艺博会纵然有成为中国巴塞尔之志，但是不是能迅速形成相似的条件？有些事需要体制提供便利，有些事则需要岁月积累。

　　而被西方推为顶级艺博会之首的马德里当代艺术博览会(ARCO)，则以学术著称。它与西班牙几家大的博物馆与收藏机构都有紧密的合作，这些美术馆和收藏机构每年都编列预算从博览会中收藏购买艺术家的作品。这种博物馆级的收藏项目对许多画廊尤其那些大画廊和具有艺术史野心的画廊当然极具吸引力。另外，据悉该博览会拥有超过250位的讲师团，几乎囊括了当代艺术界的精英与收藏家， 主办单位提供交通食宿以及每场数百欧元的讲师费，不计成本地邀请其他重要艺术机构如artforum杂志和tacshen出版社等参加，并且提供学院与专业的授课认证制度。它还以国家馆的方式，吸引外国参展，因为它的诱饵是在推销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同时，还推销国家形象。雄厚的财力后盾与毫不马虎的专业规划以及老练的商业手段，是成功的顶级艺博会必备条件。

　　对比之下，上海艺博会确实还有很大提高的空间。有些是内部机制上的，譬如投资。虽然上海艺博会一直是赢利的，但越是赢利就越应该加大自我投资，以不断提升自身的品位。对外则需强强联手，引进新鲜血液，防止观念老化和思维惯性及惰性。艺博会，既不能过于市侩气，也要避免书呆子气和过于学究气。眼界、格调和胸怀，才是一个好的艺博会的学术和商业水准的体现。

　　至于今后是不是能挤进世界前20的“顶级艺博会”，我倒认为不必太当回事。立足上海，抓住属地优势，抓住中国艺术品市场的机会；准确把握艺术趋势，起到引领潮流和方向的作用；大力拓展与艺博会相关的人脉；开拓思维，引入新的人才、资金和技术，做出自己特色，让人无可替代，就行了。当然，真能做到这样，也一定是个国际范的大圈子了。说来容易做来难，但还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