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卢剑星:“为什么喜欢马”,他回答:“我的前世就是一匹冲锋陷阵的阿拉伯马”。又问:“为何是阿拉伯马”,卢剑星说:“阿拉伯马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勇敢的马,也是最善于在战场上厮杀冲锋陷阵的良驹”。
卢剑星边答边自信地玩转泥片于掌指间,他让理想升腾于陶艺的火焰中,时而淡定从容地笑,迎接手下新生命的诞生;卢剑星更自信自己是一个手艺人,一个以陶为生的制陶人。
也许阿拉伯马是卢剑星生命前行的象征。毫无疑问,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伟大的命题。他希望在手下形成的创作将是个绝无仅有的创造。他用陶土创作的马将承受无人复制得了的高贵与孤独,卢剑星一直庆幸于享受这份“孤独”,因为这孤独,世界记住了他的“马”。就像其毅然走出宜兴,独自来到苏州找寻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卢剑星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迈将自己的工作室落户在了位于郭巷的本色美术馆。
卢剑星淡淡地说:“人们可以忘记我这个人,但人们不会忘记我的作品。我的马是我的宿命,我的前世今生,我的希腊情结,我的埃及魂绕,我的汉唐迭梦……”
在世界万物的空间,卢剑星寻觅于突发的灵感中,创作时他不会去多看现实中的马,因为那只是人们用来摹写的标本。写实马的形象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他心中早已伫立着一匹伟大的马,具有雕塑形制的马匹。卢剑星的生命此刻完全融入了作品的精神之中,所有的坚强、勇敢、自信、温馨、哀伤,通过泥片慢慢塑型出来,一瞬间生命律动的符号随之溢出。此刻的马,仿佛有了灵魂。它在用眼睛审视着这个世界,在用呼唤与艺术家对话,血液竟然在作品中澎湃起来。卢剑星依稀能听到那匹阿拉伯马的心在跳动,呼吸之间找寻着它的主人,找寻着来世的方向……
艺术家手下的马,有坚韧屹立之《伫马寒风》——秋风萧瑟,在寒中凛立,无惧!
有惊蛰中历练之《梨花雨》——仰天长啸,惊散一地梨花,惹观者双颊带雨!
有浪漫秋叶之《青骓》——高贵、不欲他人试比!
有傲然之《森林王子》——艺术家成了它们的王子,却突然生出那么多的孤独!
有青衣披身欲上战场之《雪步月》——月如银、飞踏雪、唯余皎洁!
有赤兔忠诚之《追日》——追日无穷尽,耗其数世心,无悔!
有草上疾奔之《醉流霞》——为红颜几许?回首间,辗转千般醉。
这就是卢剑星想赋予作品的生命符号与灵魂。
每一个创作,就是一次生命的缔造,却如同经历一场分娩。有它们从艺术家身体剥离的剧痛和真正成型后的喜悦。卢剑星知道,这些交织的情感像催化剂,他的每一秒都在阵痛,等到下匹马的诞生。
卢剑星一直处于极度亢奋中并挥动雕塑刀,泥片的走向、转折,线条的韵律、动静之对比、刚柔之和谐,都随着卢剑星心中无限的想象世界在不断地延展、成像。此刻的作品远远地超出了摹写物象的意义,一个似马非马的境界,一个“象由心生”的境界。
著名雕塑家、陶艺家姚永康这样评价卢剑星的作品:“敦厚的现代马匹造型,看似不能奔跑,但是其创新的意念正在狂奔不已。”
卢剑星有一个梦,梦里众马齐奔,上世纪的悲鸿,应该做过同样的梦。画马、塑马,他们的前提必定是心中有马。若不是澎湃至深的情感,这些血统高贵、天性倨傲、狂放不羁、热情浪漫、忠诚勇敢、难以驾驭的生灵怎能完美地在手中展现? □大沐
卢剑星简历
1958年生于宜兴,独立制陶人,中国陶瓷设计协会常务理事,《陶瓷画刊》学术委员会委员。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美国华盛顿国家博物馆、美国新泽西纽瓦克博物馆、美国旧金山博物馆、美国敏特艺术博物馆、美国休斯敦艺术博物馆、北京中南海紫光阁、无锡博物馆等组织和机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