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庆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真没有想到杜甫的《绝句》在千年之后,体现在了瓷器上,民国桃柳争春瓷器,即一种在白釉地上用红绿黄白黑等各色彩料绘出桃花、翠柳和黄莺图案的瓷器,又称之为 “柳树黄莺”或“绿树黄莺”瓷器,在民国璀璨的瓷器世界里,属“下里巴人”的日常生活用瓷。
这件民国桃柳争春糖缸,是笔者从乡下一个农户家里淘得的。那是农户的祖传宝贝,舍不得出手。我花了很多的口舌,费了很大周折,跑了很多的路程,才用诚心感动农户,用合理价钱购买而得。
此糖缸高13.7厘米,口径9厘米,底径11.2厘米。正面是桃柳争春图,粗壮的柳树,纤细的桃枝,柳树枝叶茂盛,桃枝花朵绽放,一只黄莺立在柳树枝头朝远方鸣叫,另一只从空中应声飞来,像是在欢庆春天的到来。这样的糖缸摆在客厅里,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会感到春意浓浓。该器造型舒展,胎釉坚密温润,用彩鲜明,纹饰绘工细腻。
桃柳争春瓷器作为一种特定时期的瓷器,虽然仅存在短短的几十年,但存世数量尚大,品种也很多,大到将军罐、冬瓜罐、帽筒、花觚等,小到小碗、小罐、盖杯、肥皂盒、渣斗、油盒(扣盒)等,应有尽有。它们通常成双成对出现,既有实用性,又有观赏性。桃柳争春瓷器图案格式是固定的,一般是在器物的主要部位绘桃树和柳树各一株,桃树枝干纤细,柳树枝干粗大,二者作相交状。桃树主枝上大都绘三朵盛开的桃花,通常两朵粉红,一朵色白,也有绘一红一白两朵的。柳树颜色略重,多呈黑色或蓝灰色,别于棕色的桃树树干。树干上往往绘出几个树瘤,以显其粗糙的纹理。柳条柳叶用若干黑色的细短弧线或直线并涂染数笔绿色表现,显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桃柳之外,还要绘两只黄莺,一只立在柳树上,一只在空中飞舞,也有两只都画在树上,体现出“黄鹂鸣翠柳”之意境。空白处点缀一两只彩蝶。
有盖的器物,盖上也绘有图案。像盖碗、盖杯、茶壶、糖缸之类,主要图案绘在器身腹外,盖上绘辅助图案。至于粉桩、油盒、肥皂盒之类,器腹面积较小,盖面是人们的主要视点所在,主要图案便绘在盖面上,有树有花有鸟,其他部位则绘辅助图案。有的器物除有图案之外,还题有词语或诗句,如“桃柳争春”、“春风桃柳”、“桃红含宿雨,绿柳带朝烟”等。